蕭夜白依然是低冷平淡的語氣,“需要我把監控視頻調給你看嗎?”
蕭知微臉色一白,“什么…什么監控視頻?”
“那個孩子,不是你瑣使他去的樓下?”
“我沒有!”蕭知微心底一慌,“我…我只是…他問我哪里有好玩的,我讓他去樓下,我哪知道他會…”
“當年唯一母親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至于病房里有寵物的事,隨便問一個護士都會知道。”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晚上睡覺會不關門…”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蕭夜白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病床上,蕭知微一陣抓狂,將被子枕頭全都丟在了地上。
蕭父和蕭母卻無暇管她,跑出去追人了。
“夜白!”
“夜白你等一下!”
電梯門口,蕭夜白停下腳步。
在妻子的示意下,蕭德鵬滿臉堆笑的說道,“夜白,最近你過得還好吧?”
蕭夜白沒有說話。
他站在那,一身純手工黑色西裝,筆挺修長,戴著平光眼鏡,整個人都顯得斯文干凈。
可是當對上他的眼睛。
鏡片后,那一雙漆黑的雙眸像是蘊著一層寒光,冰冷,尖銳,讓人看著,無端有點心里發怵。
蕭德鵬迅速眨了兩下眼睛。
不知怎的,這個侄子雖然才二十五歲,卻總給他一種深沉又摸不透的感覺。
他極力忽略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搓搓雙手,“其實這次你讓我們過來,正好,叔叔也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蕭夜白問,“什么事?”
他語氣平靜,讓蕭德鵬瞬間松了口氣,忙說道,“今年行情不好,我跟著你周叔做生意,誰知突然出了點問題,現在錢賠進去了,還欠了一大筆債,家里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欠了多少錢。”蕭夜白又問。
“不多。”蕭德鵬聽著感覺有戲,眼里的貪婪已經藏不住了,“就八百萬。”
蕭夜白眉梢挑起,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語氣,“就八百萬?”
“是啊,你現在是墨家的入贅女婿,又做了墨氏的總裁,墨家以后遲早都是你的!八百萬,對你來說就是一筆小數字,一輛車錢而已。夜白,幫叔叔這一次,叔叔保證,只要渡過難關,以后絕不會再來找你。”蕭德鵬說著已經笑開了花。
一旁的張麗雅也笑了。
誰知…
“十年前,你們用五百萬把我賣給了墨家。五年前,墨家給了你們一棟桐城市中心的三室一廳。去年,你們又偷偷找唯一拿了兩百萬。”
一字一句,等蕭夜白全部說完,夫妻二人的臉上已經變了無數種顏色。
“現在你們女兒回來了,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她。找我,不合適。”
蕭夜白最后這話一出,夫妻倆直接炸毛,“夜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二位剛過不惑之年,怎么理解力就變得這么差?”
蕭夜白將手插進西裝褲袋,聲音和表情都是極致的淡漠,“你們也是做生意的,應該知道賣了的東西,就沒有再使用的道理。”
蕭德鵬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紅。
張麗雅更是氣急敗壞,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好啊,現在發達了就忘本了是不是?你別忘了,你父母死的時候,是誰把你從殯儀館接回家的,又是誰每天省吃儉用拉扯你長大的,你現在天天吃香喝辣的,在家住別墅,出門開豪車,卻把我們丟在桐城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們住那個小破房子,翻臉不認人,你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
“白眼狼?”蕭夜白依舊氣定神閑,他勾起薄唇,唯有眼底泛著譏嘲又冷冽的光,“這三個字,放在二位身上倒很貼切。”
電梯到了,他不顧身后罵罵咧咧的聲音,直接走了進去。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張麗雅追過來,電梯門卻還是關上了。
她嗓門又高又尖,引得周圍不停側目。
蕭德鵬忙拉住妻子,“你瘋了是不是,話說的那么難聽,再把他惹急了…”
“惹急了又怎么樣,他就是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呸!”張麗雅啐了一口,心急的看著丈夫,“現在怎么辦,這個混賬東西不肯幫忙!”
“沒事。”蕭德鵬眼里閃著精光,“不還有墨家嗎?”
“那為什么不直接找墨家?”張麗雅怒不可赦,“白白被那混賬東西挖苦一頓。”
“我剛才就是想試探一下,果然。”蕭德鵬裝模作樣的嘆氣,“這入贅女婿,終究只是一個入贅女婿啊。”
“什么意思?”
“夜白應該沒有墨氏的實權,不然,他不會連區區八百萬都拿不出來。”
八百萬對墨家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蕭夜白不是不肯幫,應該是沒有能力幫,可憐啊。蕭德鵬自以為是的想道。
“怪不得,這臭小子,我祝他馬上被墨家大小姐一腳給踹了,等他被墨家趕出來,我看他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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