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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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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

  醫生將電話掛斷,然后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的‘評價’。

  我滿意地點頭:“劇感不錯,很好、一條過。”

  醫生接了頭羊的電話,而且不問對方是誰就急著呼救,說明他處在極度危險當中,無論對方是誰,只是出于本能地向人尋找幫助。

  這其中想象的空間,我特意留給富商,看他還會不會派人過來確認。

  其他四個人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四部手機全響一遍,我關了一部,剩下三部故意沒接。

  來電號碼哪的都有,還有隱藏號碼,雖然無法追查源頭,但顯然是同一個人打來的。

  電話消停了,我拔出藏在小腿側面的匕首,匕首很短,適合‘劃’,不適合‘扎’。

  我拿著匕首站到五人面前,醫生緊張地直吞口水,我用匕首點點他:“去自首。”

  醫生立刻重重點頭:“好,我去自首!”

  我咳了聲,他剛轉過去的身體一頓,回頭緊張地看著我,我目光森然地盯著他:“你應該知道,落在誰手里更安全。”

  “知道、知道,我相信正府,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醫生得到我的默許,一路喊著口號就跑了。

  他應該是自己開車來的,我聽院子里有引擎發動的聲音。

  醫生跑了,我重新看向面前的五個人,我把他們頭到腳都打量一遍,看得另外四個人一會兒縮肩、一會兒躬腿兒。

  頭羊滿不在乎,眼神橫得很,我盯著他的熊腰…不,準確地說是熊腰下邊的后丘看了看,他被我看得心里沒底,臉雖然還是臭臉,但眼神明顯在問:你要干嘛?

  “放心,我是遵紀守法好公民,你不會以為我要殺人吧,天哪,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我舉著匕首,翻著白眼,上前揪住頭羊身上的繩子,把他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其他四個人看傻了,頭羊是他們五個人里最魁梧的漢子,目測身高一米八,全身都是腱子肉。

  我看他們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特意顛了顛重量,轉頭告訴他們:“86公斤,算上衣服、算上鞋。”

  我拎著輕松,被拎的人可難受了,我捆得結實,他的身體一離開地面,好么,跟綁著棉線網的醬肘子似的。

  既然他是這個小團隊的頭,那必須c位出道,我在廠子里看了一圈兒,決定把他串廠房頂上的旗桿上。

  他還不知道我要干嘛,剛出冷庫就被我打暈了,我把他捆到旗桿上,抬起匕首在他后丘上扎了兩刀。

  本來這匕首太短,‘扎’東西沒優勢,現在不同,只是放血,扎不出人命更好。

  我用毛巾接他流出的鮮血,再拍到他身上,抹到他臉上,看著超級血腥,其實傷口不大,根本要不了命。

  打扮完他,我回到冷庫,那四個人看到我一手血地回來,全都搖頭晃腦,非常抗拒我靠近。

  我挑有點害怕的拎出去,同樣打暈了扎出點血來當裝飾,把人扔到工廠院子里。

  恐懼是他們‘被害’的順序,第三個是司機,他被我打暈直接塞里,他的血除了身上、臉上,我還噴在車窗、前擋玻璃和方向盤上一些,布置完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慘。

  最害怕的那個,等四人同伙出去,我滿手、滿臉血的回來,他終于嚇破了膽。

  我拿掉他嘴里的破布,只問他一個人問題:“你老板為什么要搶樸氏家族的手記?”

  這人連說不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老板不會告訴他們理由,只要他們做事。

  “什么都不知道,那沒辦法了…”我伸手要去抓他身上的繩子。

  “我知道一件事!”

  “快說。”

  “樸、樸氏家族守護著一個秘密,聽說是一筆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

  “哈?樸教授要是守著巨款,至于等了幾十年,只為等到有人贊助他來草原嗎?”

  “我也是偷聽來的,老板跟人打電話的時候提了這么一句,真的,我發誓,他就是這么說的!”

  富商說樸氏家族掌握著一筆財富,瑪麗郭卻說手記里寫的是關乎樸氏家族生死存亡的信息。

  怎么?難道手記里寫的是他們家族的復國寶藏?

  我邊想邊抬手將這人打暈,照樣從他后丘上扎口子取血,將他偽裝成死尸扔到車間門口。

  沒過一會兒,一架無人/機飛到工廠上空,它沒有降落,保持一定高度在工廠上方轉了一圈,然后飛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有一隊人翻墻進來,他們沒管地上的‘死尸’,直奔加工車間的冷庫。

  冷庫的‘手術室’里有染血的棉球、繃帶、手術刀,還有止血鉗,縫合線也是拆封的。

  醫生提前備好的冷藏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醫生、郭小姐和我。

  我給陳清寒打過電話,他說會叫同事去保護醫生,只要醫生按我說的去自首,他的人身安全就有保障。

  我還想,只要來人檢查‘尸體’,我就把他們一起扣下。

  但來人并不關心其他,直奔冷庫找郭小姐,發現人沒了,立即打電話通知老板。

  他們走了沒管‘尸體’,我等他們離開,便打電話給陳清寒,讓他安排人把這幾個小嘍啰先扣下,消息不能走漏。

  我們在境外做事,意外隨時可能發生,后援必不可少。

  我偷偷將郭小姐帶出工廠,給她喬裝改扮,送到旅游度假區,這里人多且雜,反而比較安全。

  在度假村住了三天,我訂購的道具到了,于是將電話直接打給富商的秘書。

  電話號碼是醫生提供的,他很聽話,乖乖去自首,暫時被扣在看守所,有我們的人暗中保護。

  我開了變聲器,用蘿莉音給秘書打電話,說富商要的東西在我手里,目前來說還算新鮮,時間再久點可能就臭了。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我是用瑪麗郭的手機給他打的電話,而且我人在市區,十分鐘后,我關機走人,悄悄返回遠在另一座城市的度假村。

  我也做了喬裝改扮,穿著不合身的衣服,還利用神奇的化妝術,給自己換了張臉,這種換臉視頻很多,某些短視頻軟件里一搜一大堆。

  即使被監控拍下,對方也猜不出我的真實模樣。

  關機一宿,第二天我再去鄰市,看富商有沒有聯系打電話過來。

  剛一開機就收到了秘書發來的短信,且不止一條,開始對方問我是誰,然后又說他們根本不懂我在說什么,請停止惡作劇。

  可能是一天過去了,手機始終關機,他們終于坐不住,問我在哪,能不能見面聊聊。

  我將一家漢堡店的地址發過去,然后先一步過去等人。

  漢堡店里人不少,我坐在靠近點餐臺的位置,就算店里沒顧客,還有店員能看到我。

  我始終待在人們的視線內,對方想暗中搗鬼可不容易。

  半小時后,一個穿西裝的人出現在漢堡店門口,他大約三十出頭,瘦高個子抹蠟頭,我發短信時標明了,扎兩條麻花辮的黑衣人就是我。

  整個店內只有我扎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我還給自己取了個代號叫小芳。

  男人環視一圈,徑直向我走來,來到我的桌邊,伸出手想和我握手,“你好,我是顧董的秘書,我姓裴。”

  我瞄了眼他伸出的手,鬼知道他手上是不是涂了毒藥,于是我翻了翻眼皮兒坐著沒動。

  古董的秘書?陪葬品?

  “小姐是不是對顧董有什么誤會?您發的短信,實在…”

  “哦,是誤會,那不好意思打擾了,拜拜。”我沒等他把廢話說完就起身,人都來了,說這話臭氧層子干啥。

  “請等等,那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但是…這里人多眼雜,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

  “冷藏箱可不保溫了,我是不介意再吃個套餐。”

  男人見我油鹽不進,表情差點沒維持住,目露兇光一秒鐘,又及時收了回去。

  “小姐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老板只是擔心郭小姐的安全,愿意和您談談,綁架可是犯法的,我隨時可以報警。”

  作為量產反派,無腦、話多、臉譜化是基本配置,我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幾秒,他的話被我的注視打斷,我瞪著‘蛇精眼’,呶起小扁嘴,微微抬前錐子下巴,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小、你…你盯著我干什么?”男人的話說不下去了,一臉莫明地問。

  “沒啥,給你做個質檢,好出廠。”

  男人足足沉默了五秒,表情十分精彩,我估計他是覺得我精神有問題,但又想繼續嚴肅的話題,和一個精神病怎么談論嚴肅話題?他一時想不出切入點,只好跟我大眼瞪小眼,而在無敵巨大蛇精眼的襯托下,他的眼睛不過是兩條縫,毫無氣勢可言。

  “提條件吧。”男人連假惺惺的稱呼都省了,改用特別不客氣地語氣丟過來一句話。

  “我要手記。”他不繞彎子,我就爽快,他要是繼續繞彎子,我也可以陪他兜風。

  “不可能,手記和郭小姐都在你手上,我老板豈不是一場空?”

  “同時交易啊,沒看見警匪片?”

  “我要先看看郭小姐和東西,是否安全。”

  “看吧。”我拿出手機,調出今天早上錄的視頻,視頻里有廣播主持人播報的時期、時間和天氣情況,還有電視的早間新聞做背景。

  而視頻的主角瑪麗郭,眼睛上纏著紗布,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上貼著膠布。

  她胳膊上還插著輸液管,吊瓶就在她身邊,上面的標簽印著藥物的名字,是大家都知道的消炎藥。

  旁邊的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箱,冰塊上兩只眼球安靜地躺著。

  隨后箱子被合上,鏡頭里出現了我的假臉,對著攝像頭眨了眨眼。

  “雖然你老板不需要郭小姐的眼球做移植手術,所以保鮮標準沒那么高,但是如果再耽擱下去,可真變臭魚爛蝦了,到時…”

  “稍等。”男人轉身走向衛生間,可能是去打請示電話了。

  談判技巧我不懂,不過我知道誰著急誰就會讓步,我對樸氏家族的啥都不感興趣,無論是財富或是生死存亡,所以才能心平氣和地跟富商耗時間,就算他拒絕跟我交換,那也沒關系,反正郭小姐活著。

  十分鐘后,男人回來,說由我安排見面的地點,但他們不僅要眼球,還要郭小姐。

  “行啊,那我也追加一條,我還要你老板給手記做的釋義。”

  男人明顯沒想到我會加這么一條,不過他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

  然后他問:“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給手記做了注解?”

  我嘖了聲:“要是誰都能看懂,把樸教授迷暈,復制一本好不好?”

  樸教授就是一個普通普通的學者,想暗算他太容易了,以富商的手段,只偷走手記就行的話,早幾年他就得手了。

  摘眼球的事都敢做,哪怕樸教授把手記縫肋骨上,他們也敢敲骨取來。

  為什么不這么做,肯定是因為行不通。

  我猜富商一定派兩個助理竊得了破譯手記的方法,而且時間不會太久,可能就是最近的事,他們人已經在草原禁區了,直接搶來就完事了。

  只是要避開隊友,暗中進行,我想富商沒打算把整個科考隊的人都滅口,所以才會讓手下背著其他人動手。

  白西裝、顧董、我們和樸教授,四伙人合作進墓,冥器冥器沒拿出來、礦石礦石沒采到,只放出一只女王,還一路跟著我們白吃白喝,這‘盜’墓賊當的,太失敗了…

  男人看著我,等我給答復,我看看漢堡店的環境,說:“就這吧,環境不錯。”

  男人立即反對:“不行,這里人多眼雜,不適合交易。”

  我抬起眼皮瞪著他:“哪不適合?是有人搶人啊,還是有人搶箱子?又或者說你們還要大聲告訴我什么秘密?”

  我一頓暗示,他無話可說,只得憤憤離去。

  他走后,我隔了一會兒才走,我故意去商場轉轉,果然發現有尾巴跟著。

  我三逛兩逛,把尾巴甩掉,手機也已經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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