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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鈴兒響叮當

無線電子書    非正式探險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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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吳鍵盤發了消息,問他當年的案子我們單位派人調查過沒有,白天跟他聊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層。

  吳鍵盤隔了大概五分鐘給我回復,說沒有,他順帶提了一句,說這世上每天都在發生怪事、奇事,不說華夏國,其他人國家也是一樣,警方處理過來的案子只占少數,尤其是一丁點線索查不到的懸案,堆積的卷宗能裝滿一屋子。

  能落到我們單位手里的案子,只是九牛一毛,比方說幽靈列車的事,如果不是我遇上了,它不過是個編故事的材料,失蹤的那名檢修工,也是按尋常失蹤人口定了性,此類的事情海了去了。

  我看著滿屏的文字,就最后有一個句號,和著他以為不加標點就算一句話?

  這時候屋里的‘師傅’說,恐怕那屋子里陰氣太重,晚上不適合去勘察,趕到明天上午,他再去現場瞧瞧。

  年輕人今晚就即便找間賓館住下,我看‘師傅’又是掐指計算、又是細瞧年輕人的面相,以為他會說些,‘瞧你印堂發黑’之類的套話,但他算過、看過,之后便沉默不語。

  茶館老板追問,他卻不答,只說明日到現場瞧瞧再說。

  “嘿?干什么哪?”

  我和包子正聚精會神‘工作’呢,腳下方突然傳來一道喝聲。

  這聲音不在調上,好像舌頭不會打彎,我低頭一瞧,是個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準備在背人處方便的醉漢。

  他一抬頭,看到掛在二樓護欄外的我們,可能是喝多了腦子不靈光,看到就喊了出來。

  我飛身跳下去,掀起他的衣服套住他的頭,他本來就站不穩,被我掀了個跟斗,我趕緊招手,讓包子跳下來,她也是信任我,立刻松開手跳下來,我穩穩接住她,拉著便跑。

  “樓上的人看到你了嗎?”跑到安全的地方,我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包子問。

  “沒有,他們可能聽慣了醉漢吆喝,沒注意他喊。”包子用手帕遮住大半張臉,一雙眼睛笑成月彎兒。

  我看看四下無人,說:“行了,匯報情況。”

  包子拉下臉上的手帕,把我沒聽清的內容補全,主要是補‘師傅’的話,就屬他的音量小,說話的音兒總是時有時無,抑揚頓挫。

  包子說,那位大師對年輕人的遭遇很是費解,覺得在年輕人身上發生的這件事,不太像是一般的撞邪事件。

  他沒看過現場,不敢斷言,明天上午11點,他們約好在年輕人家見面。

  包子說完便滿眼期待地盯著我:“姐,下一步咱們要做什么?”

  我摸摸口袋里的紅布包,對她說:“什么咱們,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一個小姑娘半夜在外邊轉悠不安全。”

  “別呀,你答應我了,今晚我是你的搭檔,要一起行動,你去哪我去哪!”

  “我接下來要爬的,是12樓,你確定要一起掛在12樓窗外,高樓層可沒有防盜網。”

  “啊?那也太危險了,得系安全繩啊。”

  “系安全繩?從樓上系?上八層的住戶有一戶發現窗外掛著繩子,我就得進局子待一宿,后半夜我還有別的任務呢,你呀,乖乖聽話,趕緊回家,你今晚已經幫了我大忙,改天請你吃海鮮自助。”

  “那…你自己小心點兒。”

  “龍潭虎穴都闖得,扒個窗戶算啥。”

  勸好包子,我看看時間,先把她送去地鐵站,囑咐她到家給我發個信息,然后回到春江小區外邊,時間還早,我得等到夜深了再去爬樓。

  小區單元門口有監控,‘作賊’就得專業點,不能留下影像記錄。

  等到夜深人靜,下樓遛彎兒的人都回去了,我看看時間,11點50,正是我開工的好時機。

  我身上的一套衣服可以正反兩穿,翻個面換個顏色,我在公共衛生間將衣褲翻個面,黑色變灰色,正好小區的樓體外墻也是灰不拉嘰的顏色。

  翻欄桿進到小區里邊,找到f棟,選了背街的一面往上爬,他們這樓,家家窗外都有空調外機‘臺’,蓋樓的時候自帶的水泥臺子,用來放置外機,用來借力非常方便。

  只不過這一面全是陽臺,而且靠近平臺一側的陽臺沒有能打開的窗戶,飛賊想翻進陽臺,除非他會飛。

  好在我的目的不是進屋,爬到12樓后,我看看時間,午夜12點零三分。

  這是上來早了,我蹲在平臺上,年輕人家里沒裝空調,所以他家的平臺可以蹲人。

  他這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陽臺在這面、臥室的窗戶在另一面。

  我問過古玩店老板,她保證賣我的‘測試儀’,有效工作范圍是5平方米。

  從陽臺到客廳,距離沒超過五米,所以‘測試儀’放在陽臺這就行。

  12點半一到,我把兜里的紅布包拿出來,打開布包,里面靜靜蹲著一只小青蛙,身體一鼓一鼓地。

  我叫它青蛙,但它不是青蛙,只不過古玩店老板告訴我的名字又長又難念,我又不是搞收藏,不需要記住它太多名堂,便仍然叫它青蛙。

  只是青蛙不青,它是紅色的,頭頂還長著一個小小的尖角,尖角為黑,儼然是蛙界的活名著、紅與黑。

  我捧著小紅蛙貼近陽臺窗戶,古玩店老板說了,假如真有鬼,它就會叫。

  蹲在空調外機平臺上近一個鐘頭,眼瞅著快到凌晨一點了,小紅蛙一聲不吭。

  它是不吭聲,但我的夜視眼,卻看到客廳有東西,從午夜12點半,那東西就在客廳地中間轉悠,伸出觸手去砸地板。

  直砸到凌晨一點半,陽臺通著客廳,年輕人出門時沒拉窗簾,對面的建筑也黑著燈,所以屋里的情形我看個一清二楚。

  凌晨一點整,那東西忽然消失,不知道跑哪去了。

  它應該就是之前在年輕人身上的黑煙,離了他的身,仍回到屋子里來繼續它的‘事業’。

  它為什么要砸那塊地板呢?天天砸、不換地方…

  在我看過的那些故事里,被兇宅惡鬼纏上,不是性情大變、要死要活,就是人變陰郁、花式出意外。

  年輕人除了夢游,做惡夢,暫時似乎沒別的危機。

  那黑影消失后,我爬回地面,小紅蛙被我包好揣回兜里,明天得找古玩店老板說說,是不是她賣我的也是假貨。

  她家和我們單位長期合作,按說不可能用假貨來坑我,后續的麻煩她承擔不起。

  如果她的貨是真的,那么也許年輕人家的黑影,它不是鬼?

  我看看時間,該去地鐵隧道了,年輕人家的事只好明天再說。

  包子給我發來消息,說她已經到家了,她發的是自拍短視頻,這是陳清寒規定的,手機可以易主,發文字消息的人,未必是本人,所以陳清寒在包子上初中后就立了這個規矩,報平安的消息必須是視頻。

  遇到太多壞事、怪事,陳清寒想的就是有點多,不過包子將來也要到我們單位來工作,對人身安全方面多注意些也是好事。

  葉賽妮亞的‘天眼’看到有人被困在封禁之地,所以今晚我直接去那些封死的岔路口看看。

  我讓吳鍵盤查了地鐵翻修的事,他在我送包子去地鐵站時,傳來一個加密文件。

  我在地鐵站找個旮旯兒翻著看了一遍,原來那些封死的岔路口是留了門的,只是門上刷了漆,和周圍的墻體一個顏色,黑咕隆咚地情況下很難分辨。

  但我可以肯定,上次要么整個洞口都沒封,要么就是一片死墻。

  文檔最后吳鍵盤ps一句話,說有人將鑰匙放在了站臺下邊,要我去站臺頭底下找。

  地鐵站已經關了,補了一覺的同事替我打過電話,地鐵站留了人給我開門,但人家只負責開門,開完就等在外頭。

  無關人員出事不好,而且普通人也幫不上我的忙,在外頭等更好。

  我一個人下到站臺上,跳下站臺把兩邊的站臺頭都找了找,真的找到一串鑰匙,用塑料袋裝著扔在地上,看著像是垃圾。

  本來出外勤任務最少也要兩個人,陳清寒走前倒是替我問過,誰愿意接這份兼職,跟我搭個伴兒。

  結果自然是沒合適人選,有能力的沒空,沒能力的、考慮到他們的人身安全,上面也不會同意他們來,我笑他白費口舌,若是有人能騰出空,也不至于幾位同事日夜連軸轉。

  年底忙,單位里的同事都知道,我也知道,卻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是為什么,難不成各路妖魔鬼怪也想要獎金,才趕到年底,加班加點的出來作妖?

  當然,像陳清寒,平時主要負責天女墓研究,年底也忙,我不明白為啥。

  我拎著鑰匙走進隧道,今天沒有需要照顧的普通人,我走得特別瀟灑,戴上藍牙耳朵聽著80年代的迪斯克,跳著那個時代的舞步。

  現在主播都要個才藝,唱跳rap必須練起來,但隨大流沒意思,與眾不同才有趣。

  我踩著滑動的步伐往前走,跟著節奏鼓點往上看、往左看、往右看,跳到感覺來了的時候,我隨著歌手用假聲拔高調‘噢’了聲。

  “啊——”

  我一聲‘奧’唱完,另一個聲音特別配合我,跟著喊了聲‘啊’。

  “鬼啊!”接下來這句,我聽出對方是個女的。

  “莫怕,待貧道前去降服于它!”

  我聽到后面的聲音,‘咯咯’笑了兩聲,不為嚇他們,只是單獨地高興。

  “怎么辦?道長,我奶奶說過,不怕鬼哭、就怕鬼笑,完了完了,這是厲鬼。”

  “小事、看我的。”后面的聲音也不自稱貧道了,嘩啦嘩啦搖起了鈴鐺。

  他搖的可不是普通小鈴鐺,是那種…舊時趕馬車賣醬油的搖的那種大鈴鐺。

  “此乃鎮魂鈴,厲鬼聽了它的聲音,也會喪失行動能力。”

  說話的功夫,我們雙方走個面對面,我動作快,趕在他們用手電照清我之前跳起來,沖搖鈴的那人撒了把剛剛從地上抓的土。

  然后從他頭頂翻過,回身搶過他手里的鈴擋,他身邊的女孩嚇得后背緊貼著墻,花容失色、連聲尖叫。

  “大膽邪祟,居然敢——玩玩就攘沙子,我眼睛迷了!”

  “該,又拿山寨貨出來捉鬼,被揍一頓都是輕的。”我不解氣,又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踢在他在屁股上,他聽到我的聲音,趕緊放下揉眼睛的手,用力眨了兩下眼,手電筒掉在地上,不過還亮著,他看清面前站著的人是誰,立刻驚喜地大叫:“芙姐!!”

  “你小子,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跑來了?”我怎么看手里的大鈴鐺,都像是賣醬油搖的那種。

  這東西捉鬼難,叫鬼出來買醬油容易。

  “哦,我、我朋友,請我幫忙,特別急的事。”順風看看旁邊差點嚇破膽的女孩,安撫道:“你別怕,她是我大姐,不是鬼。”

  順風道長嘿嘿一笑,轉向我道:“她是我網友,認識好幾年了,前些日子她和我說,她姐在地鐵站失蹤,警察找了,沒找到人,她家人也當是她姐鬧脾氣,離家出走,可她覺得不是,懷疑地鐵站有問題。”

  “地鐵站有什么問題?”我用自認溫和的目光看向女孩,她卻打了個冷顫。

  女孩看了眼順風,好像不太愿意和我這個陌生人說話,順風立刻把話接過去,替她答道:

  “其實吧,她姐是想自殺,失蹤那天是寫了遺書才出門的,監控都拍到了,她姐明明進了地鐵站,而且一直沒出站,如果尋短見成功,不可能沒人知道。”

  “監控也不一定能拍下所有人,下班高峰她跟別人擁擠著一起出去了,也是可能的。”我說。

  “別人拍不到,我姐肯定能拍到,她那天穿著一身紅,紅裙子紅鞋,在人堆里最扎眼,不可能拍不到!”女孩終于開口說話,情緒很是激動。

  “嗯?紅裙子?”

  “對,特別…總之肯定不會漏拍。”

  “原來你們倆今晚是來捉你姐的。”穿一身紅尋死,可不就是奔著成厲鬼來的,不過說到這一身紅,我昨天可是剛打暈一個這樣打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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