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沅,羅王城嫡女,當今羅家家主,羅洪天的掌上明珠。
早在兩年前,便已許配給了光明學宮大師兄葉天。
這件事,天下共知,尤其是在上流圈子。
所有人都猜測,此次初王祭之后,葉天問鼎冠軍,奪得初王之號,應該就是二人成親之時。
這并非什么秘密。
可當王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黑劍魔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就連紀元辰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費老更是張了張嘴,蒼老的面皮輕輕一抖。
誰也沒有料到,王穹會說出這樣一個名字。
“小子,或許你不知道,這丫頭已經許人了。”黑劍魔淡淡道。
“這不是還沒成親嗎?男未婚,女未嫁!”王穹微微笑道。
黑劍魔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知道。”
“那你更應該知道,她已定親,許得便是…”
“光明學宮的大師兄!?”王穹淡漠道:“前輩,我也是為你們羅王城好,你也不想羅王城的嫡女還未成親,就先喪夫吧。”
頓時,一股凌厲的氣息從黑劍魔體內透出,鋪天蓋地,廣大如天。
“你好大的口氣。”黑劍魔眼睛微微瞇起,盯著王穹。
這種話當著羅王城的面說出來簡直驚世駭俗,大逆不道。
言下之意,光明學宮的大師兄,號稱絕代的葉天會有一天死在他手中。
這樣的膽魄,這樣的狂傲,這樣的自信…
黑劍魔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的后輩了。
“穹小子,話過了。”紀元辰眉頭一挑,出面打著圓場。
羅青沅早已許給了葉天,這是天下共知,別說王穹現在是個小人物,就算他是皇子,也不可能讓羅王城朝令夕改,自己抽自己大嘴巴。
這關于顏面和聲譽。
“我也是好心,未婚先喪偶,萬一再背上一個克夫的名聲,就算想另嫁他人,恐怕都…”
王穹的話還未說完,紀元辰就一手落在了他的肩頭,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了。
“這小子的嘴太踏馬欠了。”
“大執教,你也這么認為?”王穹心領神會道。
紀元辰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怕自己沖動起來,真把王穹給拍死。
“哈哈哈,這件事也并非不可能。”黑劍魔突然笑道。
“啥玩意?”
紀元辰愣住了。
費老也是愕然。
就連王穹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他原本也只是戲言而已,并沒有當真。
黑劍魔笑瞇瞇地盯著王穹,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本來對于這樁婚事他就不太贊同,況且葉天一旦加入羅王城,助長得又不是他們這一脈的實力,恐怕日后還會產生威脅,如果真的吹了反而是好事。
“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那丫頭心氣極高,性格也有點…怪怪的。”黑劍魔道:“如果她真得看得上你,我倒是可以為你出面。”
本來羅青沅跟葉天算是聯姻,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更不用說感情了。
“這…”王穹搖了搖頭,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是有底線的人。
“慫了?”黑劍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啊,膽子還是太小。”
說著話,他轉身就走。
“費老,我們還是干正事吧。”
費老點了點頭,看向王穹:“跟我來。”
說著話,他轉身就走。
“費老,我們還是干正事吧。”
費老點了點頭,看向王穹:“跟我來。”
萬寶樓。
黑劍魔看見王穹跟了進來,愣了一下,旋即道:“小子,你先出去,我與費老還有要事。”
王穹還沒開口,費老笑了。
“哈哈哈,怪我沒有說清楚,你那件獸骨想要修復,還得指望他。”
“什么?是他?”黑劍魔勃然變色,雙目瞪得溜圓。
此時,王穹也露出恍然之色,原來費老說的大生意便是指黑劍魔,這位大高手是為了修復老獸骨而來。
事實上,黑劍魔也算是這個圈子的知名人物。
兩個月前,費老拿出一塊尾鴿的老獸骨在,在圈子里算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實在那截尾骨品相太好,尤其是在黃金寶氣的滋養下,內生精華,骨芽再生。
這種品相的老獸骨簡直罕見,費老也因此露了大臉,其價格更是翻番,不知多少人向他求購。
對此,黑劍魔震驚不已。
因為當初那截尾骨就是他賣給費老的,破損得不成樣子,所以他才賤價出售。
可這才過了多久,那截尾骨跟踏馬重新投胎了一樣,如果不是上面有些熟悉的痕跡,他幾乎不敢認。
為此,黑劍魔追問了好久,費老才偷偷透露,他這里藏著一位修復高手,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天工巧奪,堪稱造化。
這件尾鴿獸骨便是經過他的手才煥然如活的。
黑劍魔震驚不已,內心蠢蠢欲動,當即就要見見這位修復高手。
不過當時王穹還在黑水龍宮試煉,就被費老拖到了現在。
黑劍魔做夢都沒有想到,費老口中的那位修復高手竟然是王穹。
“費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黑劍魔有些不敢置信。
修復老獸骨需要高超的技藝和手法,還要對妖獸種類,骨型等等有極為深刻的了解。
當今世上,從事老獸骨修復的人不多,不過每一位都侵淫此道超過十年。
這少年才多大?17歲?
天賦高,實力強也就算了,還有精力鉆研他道?
他根本不知道,王穹修復獸骨根本用不著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動用異能。
用秦皇陛下的話說,就是直接開掛,管你什么獸骨,統統能夠黏合。
“你人都來了,這種事還能做得了假嗎?”費老笑著道,眼中有著一絲得意之色。
他可是很少看見黑劍魔的情緒如此起伏。
這一切都是因為王穹。
果然,黑劍魔轉身,看向王穹。
那模樣嚇了王穹一跳,微微上揚的嘴角透著三分邪意七分狂熱,眼神中隱隱閃著綠油油的光,就跟大黑豚見到了老母豬一樣。
那是一種興奮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