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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身份

  二皇子說完,眼見皇上不為所動。

  二皇子心頭重重感慨,不愧是父皇,這種大事都能不形于色,鎮定從容,我果然不適合登基呢!

  我當時可是慌得一批呢!

  “還有,父皇,兒臣聽這幾個人說,他們在望風,等著京都這邊一個叫平王的人發出消息,不過兒臣覺得這話有問題,誰這么大膽子敢給自己取名叫平王,還在京都住!估計這人叫王平,父王趕緊讓人查一下。”

  二皇子認真的說著自己的分析,并且覺得十分有道理。

  皇上惆悵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夸他還是該罵他。

  最終只能擺擺手,“行了,去看你母妃吧,你云游在外這么久,你母妃想你的緊!”

  二皇子立刻道:“兒臣也想父皇母妃,兒臣這次回來,帶了不少山貨呢,等父皇這邊忙完過來嘗嘗,兒臣先去準備。”

  二皇子說完,轉頭朝周懷山道:“我讓人也給你府上送了點過去。”

  周懷山嘿嘿笑了一下,“謝殿下惦記!”

  二皇子擺手,“小事小事,沈勵是我恩人!那種我需要謝他全家好多次的大恩。”

  皇上徹底扶額,“走吧!”

  二皇子一走,屋里被攪合的氣氛總算又回歸主線。

  周懷山挑眉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皮笑肉不笑看向平王。

  “望風?等信兒?意思是,但凡平王您在京都遇到什么危險,這幾個立刻就往南詔國發回消息去,是嗎?

  現在人被抓了,那是不是表明,您可以發生點什么危險了!”

  一面說,一面扭一下脖子,扭一下腳腕,兩手十指交叉對揉一下手腕,發出咔咔的聲音。

  平王下垂的手死死的捏了一下,震顫的眼眸昭示著此刻內心的憤怒和巨大的驚恐。

  皇上瞥了他一眼,吩咐內侍總管,“拉下去審!”

  內侍總管立刻命人將地上這五坨帶走。

  皇上朝平王道:“審訊結果只怕還要等一會才能出來,你要不要先換洗一下?”

  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令人難以忽略的寒意。

  周懷山就接了這話,“草民倒是覺得不必,反正,換洗不換洗的,等到進了暗影的牢房,都是一樣!”

  平王霍的轉頭看向周懷山,憤怒使其眼底猩紅一片,“你們敢!本王是南詔國”

  大佛寺老和尚一甩袈裟寬大的衣袖,直接打斷平王。

  “這話你都說了好幾次了,但是,你始終沒說,你還是本朝疫情投毒的主謀,怎么的,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就當真閉眼當瞎子嗎?”

  云慶伯跟著道:“嗯哼,以前有人給你望風傳信兒,現在也沒有了,抓你還不是跟抓只雞一樣簡單!”

  慶陽侯就道:“陛下,直接抓唄!”

  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意思明白,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平王到底還有沒有安排其他的眼線,但看平王這一臉窮途末路的樣子,必定是沒有了。

  但凡他還有后手,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怎么可能讓自己受到酷刑呢!

  皇子一拍桌子,憋在心頭足足二十年的火氣一下子迸發而出,“拿下!”

  一聲拿下發出,哪還等別人動手,懷山幫幾個人就像是瘋了的野獸,烏泱就撲向平王。

  這口氣憋了好久了!

  沒有把人押入暗影,而是高立帶了人直接過來,就在御書房的偏殿就地刑訊。

  皇上和懷山幫幾個人一直在旁邊瞧著。

  周懷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拳頭不自覺捏的緊緊的,他想過無數種得知當年真相的場景,但是從來沒想過真相會來的這么突然。

  他以為,怎么也要再等五六天,等到西北軍出發到一個安全距離的時候。

  可現在,他馬上就要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心頭那種顫動讓他肩膀和小腿不住的抖,當年夫人生孩在的時候,他守在外面都沒有抖得這么厲害。

  大佛寺老和尚坐在周懷山左側,很輕的攬了攬他的肩膀,安慰的話無從說起。

  云慶伯和慶陽侯不知何時十指相扣,兩人在緊張之下氣息都有些不穩,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面前被刑訊的平王身上,因著心頭情緒激蕩,脖頸處青筋明顯。

  王瑾立在周懷山身后,一會兒咬嘴一會兒啃大拇指。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了!

  平王自知,自己一旦落入暗影的手,就不可能還活著出去。

  皇上要么不抓他,要么直接弄死他!

  現在,他已經顧不上南詔國整個皇室了,嚴酷的刑具讓他生不如死。

  持續了約莫一個半時辰,平王奄奄一息之際,招認一切。

  “榮陽侯,他不是老榮陽侯的親兒子,他,他是我南詔國前太子唯一的兒子。”

  這話一出,滿座震驚。

  周懷山直接驚得站了起來。

  “我是誰?”

  平王這時候被刑拘折磨的意識不清,沒有意識到周懷山這話哪里不對,“前太子是先帝最喜歡的兒子,他”

  皇上也忍不住起身,“南詔國前太子,那不是你?那一年你因為心疾突發,性命垂危,所以這國君之位才”

  平王嘴角流著血,無力的搖頭,“我不是,我只是名義上的太子,可在父王心目中,太子永遠都是那個人,我們,都是那個人的陪襯。

  是因為前太子身體實在太弱,不得不靜養續命,父皇才不得已把太子的封號給了我。

  只因為我是幾個兄弟中最小最無能的那個。

  我那時候才六歲!

  父皇只想等到那個人身體好了,能順利的從我手中接過這儲君的位置!

  憑什么!

  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么就必須是他的!

  上天開眼,他終究是死了!

  他早就該死了!”

  說及此,平王眼底的恨意濃到熾熱,他整個人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原本氣若游絲的他,忽的坐了起來,披頭散發仰天大笑。

  “父皇等了他一輩子,可他死了!

  死在父皇臨終前三天!

  多么可笑的前三天!

  他死了,我就是真正的太子!

  我就能順利登基!

  我自有自知之明,我沒有坐穩這江山的本事,可我嫡親的皇兄有!

  我心疾突發不能登基,皇兄順理成章登基繼位!

  這原本就是最完美的結局,可偏偏有人告訴我,早在我六歲那年,前太子抱病靜養的第一年,我父皇私下將前太子妃誕下的兒子,秘密交給了貴朝的榮陽侯!

  一并交付的,還有一塊可以號令我南詔國三軍的令牌!

  為什么!

  憑什么!

  我像個傀儡似的在這太子的位置上整整熬了近四十年!

  你們見過年過四十的太子嗎!

  我父皇,那老東西,為了把皇位留給他,硬生生熬到九十多歲才死!

  你們見過這么長命的皇上嗎!”

  雖然現在氣氛不合適,但是,我感覺受到了億絲絲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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