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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可真是個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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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武對智罃沒什么惡感,甚至還有點好感。

  這里絕對不是幾次被占便宜得到了什么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主要是智罃雖然貪婪卻極度有信用,對于處在上升期又舍得付出的家族是一種好事。

  在跟智氏的相處中,陰氏屬于獲得便利的那一方,雙方的交易保持在互利互惠的模式,著實讓呂武沒理由討厭智罃的為人。

  如果是欒書當元戎,又或者是韓厥來當元戎,呂武的崛起速度能夠這么快嗎?幾乎沒有任何的疑問,屬于必然的不可能。

  智罃就是將什么都算得太明白,以至于只存在交易沒有摻雜情份。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這不,輪到需要講情份的時候,老智家猛然發現誰都不欠自己,能選的只有再一次進行紅果果的交易。

  呂武其實對“隨”地的需要已經不再那么迫切。

  不單純因為陰氏需要先將秦國干趴下,一旦將“隨”地歸于陰氏,晉國最為強大的幾個家族中,只剩下范氏與陰氏有向北開拓的“門戶”。

  范氏很強,是那種從硬實力到軟實力都強大的家族。

  能夠朝北方擴張的大家族只剩下陰氏和范氏,以晉國卿位家族動不動就想獨吞的尿性,范氏與陰氏必然會產生摩擦。而摩擦次數多了,沒仇也要結仇,乃至于一發不可收拾地開戰。

  呂武不知道智罃是不是想讓陰氏與范氏交惡,心想:“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吶!”

  掌權人物用最壞的心思去猜度他人,無疑是一種必備的職業精神。

  智罃到底想干什么不重要。

  呂武只要將可能發生的事情想明白就足夠了。

  他將智罃送到位于山腰的莊園,返程路上想道:“如果范氏愿意將‘瓜衍’給陰氏,‘隨’地肯定是要拿下。只是范氏最近在探索怎么組建騎兵,肯定沒戲的。”

  就算是范氏愿意將“瓜衍”換給陰氏,還有祁奚的“祁”地,甚至韓氏在那邊也有一塊“箕”地。

  因為秦國對付呂武的手段太卑劣,陰氏有足夠的理由盯著秦國往死里打。

  陰氏想獨霸北方?難道要讓北邊的赤狄或仇由、鮮虞也對呂武玩一出刺殺未遂?這樣會很荒謬,也會讓事情變得很搞笑。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面,由智罃進行提議,呂武帶著智罃和智盈開始逛起了“陰”地。

  今時今日的“陰”地肯定跟智罃記憶中不同。

  “陰”地最早屬于誰?大概只有一些老古董或刻意去調查的人才會知道了。

  呂武接手“陰”地之前,該地區的眾多貴族因為某次錯誤選邊站遭到清洗,后來趙氏主宗的那一次動蕩又被犁了一遍。

  尤記得當初呂武來到“陰”地,看到的是一幫得知有人接手“陰”地而像是找到長輩的“孩子”。這樣形容有點怪,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時至今日,呂武可以很驕傲地說,沒有辜負廣大群眾的期待和愛戴,不但讓“陰”地走出了創傷,還帶著他們朝著欣欣向榮的道路一再前進。

  當然,要是某天呂武選擇干把大的,結果沒干成的話,到時候一定會是整整齊齊的把他們拖進地獄。

  “水利之便亙古未見也!”智罃的用詞一點都不夸張。

  在呂武的規劃之下,“陰”地開墾了大量的農田,搞起了成體系的水利。

  他未必懂得水利設施該怎么搞,誰都沒經驗的前提下,一些風險不是無法承受的。

  比如,挖掘汾水開出新的水系,搞到下雨季節某處出現洪澇,使呂武和陰氏的人知道地勢低的地方需要加高水壩。

  再來就是,挖掘水渠不是簡單那么挖,還需要能讓水流形成導向,也就是水渠河床高低很有講究。

  一系列的經驗累積下來就是一筆財富,就是對人力物力的考驗很大。

  成熟的水利系統讓“陰”地變成了一個魚米之鄉。

  這個“魚”是真的有魚,各條水渠里面有,一些水田里面也有。

  至于“米”這種玩意,源于呂武對稻米的執著,明明產量方面很是堪憂,陰氏依然劃出一些耕田堅持栽種。

  稻米種子來自楚國的貢獻,也即是那一次“鄢陵之戰”后,陰氏在“鄢陵”戰場搬了楚軍遺棄的稻米歸鄉。

  讓呂武比較無法理解的是稻米的產量怎么能那么低,覺得跟自己的期望值太過于不同。

  他并非不知道任何農作物的產量都會因地而異,受于環境的影響遠比想象中要大,一點點的差異都會造成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

  那么,無法大肆栽種稻米,只能慢慢地培育稻種,等待某天稻種能適應當地的氣候和環境了唄。

  搞雜交水稻啥的?恕呂武沒那個本事了啊!

  他有時候會想,哪怕是“帶”土豆過來,土豆的前幾次栽種會收獲滿滿,等“幾代”過后土豆出現退化,產量只會越來越低,沒那個技術壓根沒可能一直保持高產量。

  “我一路前來得見曠野武士頗多,往來于山林之間。”智罃是在‘楊’看見那樣的情況,進入‘陰’地倒是看不到了。

  呂武說道:“野人實多,襲擾往來旅人,于置‘邦’不利,不可不剿。”

  智罃卻知道陰氏每每獲得一塊封地,必然會第一時間采取針對野人的行動。

  當然,知道歸于知道,呂武的這種做法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

  不能理解也沒有關系,不懂為什么要那么做,還沒有一雙眼睛去看,再做出自己的評價嗎?

  隨著陰氏發展迅猛也變得越來越好,很多家族開始進行模仿,結果當然是各處的野人徹底倒了血霉。

  這種模仿不需要獲得“專利權”,講究一些則是要記住陰氏作為“先驅者”的情份,更講究則是派人到陰氏進行致謝。

  晉國的貴族盯上了野人,直接的后果就是讓晉國增加數量非常多的奴隸,同時也增加了有效勞動力。

  為什么之前沒人盯上野人?并不是那樣子,有盯上但沒動真格的而已。

  野人也分為好多種,有些是受不了管束,更多則是待在某個貴族林地活不下去,其中也包括觸犯律法被通緝的罪犯。他們選擇到野外,去跟天與地斗爭,再跟野獸與各種蟲子競爭。

  實際上,野人的生活環境無比惡劣,能夠找個好封主投靠會很愿意,只是好的封主并不常有,更多的貴族哪怕沒有刻意進行虐待,治下的屬民生活質量依然差勁。

  這就導致了一樣會活得不開心,為什么非要讓自己的頭頂有個掌控生死的人?

  智罃看著田野里面勞作的陰氏屬民,下意識地開始進行比較,發現陰氏的屬民干活遠比自家屬民要認真,還不是那種封主巡視裝模作樣的假賣力干活,是那種真的很認真又仔細地照顧耕田。

  陰氏搞“租佃”當然不會大張旗鼓,甚至會盡最大的努力去進行消息封鎖。

  人民大眾在大多數時候很是樸實,他們能夠分辨好處與壞處,再得到提醒會懂得閉嘴的重要性。

  站的位置足夠高,有些人總是會無意識地去忽略底層發生什么變化,比如只看到陰氏發展迅猛和內部穩定,卻只是以為陰氏家主厲害和管理層牛逼,不會去了解陰氏的屬民和奴隸為什么會甘于接受驅使。

  呂武只是簡單的搞“因勢利導”那一套而已,自己并沒覺得有多么牛逼。

  而事實上,懂得“因勢利導”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之輩?即便無法成為“天命之子”一般的人物,一個個多少也混成了大佬。

  一開始智罃還會跟呂武交流,后來變成教育孫子的專場。

  同處一車的呂武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智罃怎么教導智盈,多余的話才不會講,偶爾客串一下捧哏的角色,也算是尊重老干部了。

  智盈只有兩歲大,天曉得能不能聽得進去,又能記住多少。

  理解什么的?兩歲的幼童,該是何等的妖孽才能聽懂又理解啊!

  呂武琢磨著智罃絕對是感到了足夠大的危機感,以至于忽略了智盈的實際年齡,千萬不要搞出什么拔苗助長的事情才好。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站在競爭的立場,要是老智家出了什么不忍言的事,對所有家族來說會是好事???

  這一巡視,走走停停地逛了大半個月。

  他們再一次來到位于霍太山西面的半山腰莊園,智罃喊住了要離去的呂武,行了一個彎腰九十度的大禮,一臉殷切地看著呂武,問道:“我可否將盈托付于你?”

  這一段時間智罃多多少少有進行過一些暗示,讓呂武沒想到會這么清楚又明白地講出來,甚至是一種懇求的態度。

  話說,智氏是荀氏的小宗,智罃在將智氏發展起來之后想要獨立發展,自己退下去又讓智朔接班則表現出又跟荀氏是快快樂樂的一家人。

  智朔當家做主的時候,他們表現出要重新當個荀氏族人,一定是智罃的安排啊!

  結果,智朔很突然的犯病去世了。

  既然老智家要回歸荀氏,中行偃目前是元戎,荀氏、中行氏和程氏聯合起來也是一個強大的家族,中行偃活得好好的,荀氏的族人眾多,智罃現在將智盈托付給呂武看顧,鬧的是哪一出?

  智罃看到呂武愣住,有些苦澀地說道:“荀氏有偃,偃曾弒君,君上不喜,難得安寧。”

  倒是看得挺明白。

  只是有點令人挺不解,陰氏跟智氏因為小輩聯姻有點沾親帶故,關鍵交情沒到能托孤的份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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