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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壞得流膿的陰武啊

  齊君呂環一臉的呆滯。

  他到現在都還感到難以置信,驚詫晉國怎么有人敢率軍殺進營寨,還將自己給包圍起來了。

  寡人是比不了楚君熊審。

  可是,晉人也著實是太可惡啦!

  怎么能干出這種侮辱君權的事情?

  怎么能這么對待寡人!

  不行!

  寡人一定要找晉君姬周告狀!!!

  呂武比齊君呂環還懵逼。

  這、這、這…

  殺到了跟前,齊人不反抗,怎么辦?

  看齊君呂環從呆滯到面無表情,又從面無表情轉為憤怒?

  難道不是俺帶兵包圍了齊人,是齊人在外面組織了一個反包圍圈???

  可是也不對吖!

  騎手在踐踏營寨,沖倒了那么多帳篷,又踐踏了那么多窩棚,全是空的。

  齊君呂環所在的位置,方圓四五里的范圍內沒有齊軍躲起來,超過這個范圍哪怕有所布置,能及時的反應得過來嗎?

  另外,好歹是一國之君,用得著拿自己當誘餌嗎?

  真那么干,純粹就是本末倒置!

  又或者說,齊君呂環篤定自己不會被殺,舍得下本???

  呂武還在邁步。

  一邊走,一邊懷疑絕對是自己想太多了。

  現在還不是“兵者,詭道也”的時代。

  哪怕齊君呂環再怎么離經叛道,以這個小機靈鬼的智商,不可能玩得這么高端。

  呂武走得再慢也有來到齊君呂環跟前的時候。

  他站定,行禮致意道:“寡君問候齊侯。”

  齊君呂環眼角在不斷抽搐,看了呂武幾眼,將腦袋別到一邊去,不斷給幾個寵臣打眼色。

  回禮,那是不可能回的。

  接玉?

  那更是不可能接的!

  寡人還真不信這些晉人能拿自己怎么樣。

  呂武抬手一揮。

  一些陰氏的士兵沖了上來。

  這一幕嚇了齊君呂環一大跳,差點發出小雞的哀鳴聲,又給強制忍住。

  沖上去的陰氏士兵可算讓其余的齊人有點動作。

  這些齊人或是拔出腰間的劍,又或者將戰戈擺成交戰的合適方向。

  然后?

  外圍的陰氏弓箭手射箭,先行射倒了一批齊人。

  沖上去的陰氏士兵則是與那些齊人戰成了一團。

  呂武像是拍蒼蠅一般,將三個沖向自己的齊人拍死,一臉糾結地看著齊君呂環。

  那可真的就是拍死。

  一巴掌甩過去,能將人的腦袋甩得旋轉三百六十度的那種。

  又或是,一掌下去,腦袋瓜子像西瓜那般碎掉。

  齊君呂環老實說被嚇到了,卻是咬牙吭聲道:“寡人、寡人…不降!”

  別介啊!

  呂武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俘虜齊君呂環呢。

  周邊不斷鮮血狂飆。

  慘叫聲和悶哼聲不絕于耳。

  對于血腥場面什么的?

  愛玩小能手呂環怎么可能會陌生。

  他最愛干的事情就是召集武藝高強的人,去到某個位置上演鮮血狂飆的畫面。

  有點不同的是,齊人再怎么武藝高強,還能把他怎么著?

  傷一根頭發都不敢的咯。

  晉人又不是齊人,會干出點什么,很是不好預料哇!

  所以,齊君呂環心里還是有點小害怕的。

  他看到呂武突然拔劍,再向外掄出一圈,幾個沖上來的齊人攔腰被切成兩半,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臉上被濺到鮮血也顧不得了。

  成了兩截的齊人并沒有第一時間死去。

  他們臉龐扭曲地慘叫著,用雙手扒拉自己身體的下半截,又努力地想把跑出來的腸子塞回肚子。

  畫面極具沖擊力!

  呂武重新將劍回鞘,還是一臉糾結地看著齊君呂環。

  齊君呂環露出有點詭異的笑容,說道:“卿之勇,實乃天下第一。若卿愿來齊國,寡人愿與卿共天下。”

  呂武:“…”

  啥情況啊?

  以后要是誰敢說齊君呂環是個傻子,呂武絕對要跟那人急。

  這是傻子干得出來的事情嗎?

  應該說應對簡直完美!

  而齊君呂環腦子里在想什么?

  他滿腦子的浮想聯翩。

  臥槽啊!!!

  陰武的牛逼不是吹出來的,是真牛逼。

  要是這樣的勇士能在寡人麾下效力,該多好?

  只要這樣的勇士愿意為寡人效力,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啊!

  尼瑪幣的!

  晉侯是燒了多少香,敲爛多少木魚,才有這種逆天運氣,能得到陰武這樣的猛人!

  當然,現在燒香不是那種“香”,并且也沒木魚那玩意,連佛教都還沒有吶。

  呂武越來越感覺到不對了。

  愛玩小能手不該是被嚇得屁滾尿流嗎?

  那是什么眼神?

  怎么好像小孩子看見了無比想要的玩具。

  呂武越來越覺得真的俘虜齊君呂環會是一個錯誤。

  周邊已經安靜下來。

  有膽子反抗的齊人,不管是貴族還是士兵,躺在地上成為一具逐漸冰冷的尸體。

  一些棄掉武器的齊人貴族,一臉悲痛地站在原地。

  正面戰場那邊。

  戰場上的齊國貴族已經發現己方營寨被晉軍殺進去,暫時還不知道自家的國君是個什么狀況。

  崔杼對于無法抵住晉軍的攻擊,開打前就有心理準備。

  他很清楚跟晉國打,贏了是一種僥幸,只是希望不要輸得太慘而已。

  另外,作為一個有正治智慧的人,他更深知打贏會比打輸了更慘。

  這一次晉國只是來了兩個“軍”,帶兵的還是新晉的“卿”。

  一旦齊國這一次打贏,下一次是不是要讓晉國四個軍團一塊過來?

  齊國絕對無法扛住晉國的四個軍團。

  關于這點,壓根就不用衡量!

  晉國的這一位“卿”還是負責與齊國邦交的陰武。

  輸給邦交的直接負責人,很多事情還能商量。

  一旦是其余的晉國“卿”作為主將來攻打齊國,很多后果是無法預料的。

  就在崔杼還有空思考戰局之外的事情時,正面硬抗魏氏兩個“師”的齊國中軍崩潰了!

  那是戰線內凹到一定的程度,身處第一線的齊軍士兵心理底線扛不住,他們來個轉身想逃,卻被同袍擋住。

  心理崩潰的齊軍士兵,他們想要的是逃離這個屠宰場,任何阻止的人都是敵人,會讓他們選擇刀兵相向。

  打不過魏氏的士兵?

  俺還打不過一幫同Low逼的貨色!?

  結果很是顯而易見。

  齊國的中軍本來就打不過魏氏的兩個“師”,再自己發生混亂,戰線毫無意外地發生了崩潰。

  魏琦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命令部隊繼續緊貼,造成驅趕齊軍潰兵沖擊下一道齊軍陣線的事實。

  他還讓魏頡去聯系左右兩翼的陰氏和范氏各一個“師”,發起鉗形攻勢。

  人在營盤的士魴也不傻。

  去突襲齊軍營寨的呂武率軍殺了進去,能看到已經殺到“王旗”位置。

  這支“奇兵”很大程度驅散了齊國的黎庶,又將一部分齊國黎庶吸引,選擇要跑回齊軍營寨。

  更多的齊國黎庶好像突然間發現戰場很危險,一撒歡開始向戰場外圍跑,一跑直接不回頭了。

  士魴的選擇是讓趙武和士渥濁追擊齊國的黎庶,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他則是打算帶上集結待命中的一個“師”,要去接應殺進齊軍營寨的呂武。

  臨出發前,他發現正面戰場的齊軍出現崩潰,派人去提醒魏琦可以進入到總攻擊階段。

  哪里知道魏琦有自己的判斷,發現齊軍崩潰,已經想要來個包餃子。

  而崔杼剛知道自家的國君陷入包圍,直接來了個五雷轟頂。

  正面戰場的齊國中軍崩潰,有影響卻不至于讓戰局全面糜爛。

  只要齊國的上軍和下軍穩住,他們還是能跟晉軍繼續膠著拼殺下去的。

  一旦齊君呂環被俘?

  那還打個啥呀!

  “君上可有接玉?”崔杼一臉急切地看著前來通報消息的晏弱。

  而晏弱就是處在陣線的后方,得到兒子晏嬰的提醒,才知道齊君呂環遭遇到什么危機。

  更多的?

  晏弱真不清楚。

  崔杼心急之下,說道:“君上自食惡果也!”

  搞什么征召全國善于技擊的勇士。

  又讓黎庶進行參戰。

  先不遵守規矩,又怎么要求別人不能干些更激烈的事情?

  晏弱說道:“晉之下軍將陰武子,亦非循規蹈矩之人。”

  這個是晏嬰的一種評價。

  事實也是那樣。

  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能干出席卷齊國南部,大搞無人區的事情嗎?

  對上這樣的人,該做的是不能讓他找到任何能肆意妄為的機會,要不然絕對有得受。

  偏偏齊君呂環是個愛玩小能手,一開始就先壞了規矩。

  崔杼和晏弱來了個面面相覷。

  他們需要承認一點。

  今天這個局面,怎么看都是齊國自找的。

  崔杼盡管心里有萬般的不滿,卻是絕對不愿意國君被俘。

  與丟不丟臉無關。

  齊君呂環沒有被俘,齊國多少還能掙扎一下。

  一旦齊君呂環被俘,齊國只能老老實實自己脫光躺下,任由晉國施為了!

  崔杼想要放棄正面戰場,帶上軍隊去救援自己那個國君,卻是接到晉軍左右兩翼伸展,朝著左右側翼包夾上來的消息。

  尼瑪?

  這可是要親命了!

  國君哪怕被俘,晉軍也不敢進行殺害。

  一旦齊國的中軍、上軍、下軍葬送在戰場?

  首先,齊國就會被扒拉個干干凈凈,失去一個國家賴以生存的武力。

  再來是,三個軍團覆滅,齊國的統治階層也將面臨全新的洗牌,內部絕對要亂上一陣子。

  畢竟,能夠統兵出戰的人,誰還不是個貴族?

  那些貴族葬送在戰場,不止是他們自己陷進去,還代表一個家族的武力遭到覆滅。

  現在是個什么年代?

  看人看血統沒錯。

  關鍵是光有血統也沒有用。

  一個家族要是沒有了武力,借著階級地位唬一唬平民還行,碰上想搞自己的同階層人物,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啦。

  崔杼陷入了兩難之中。

  晏弱以及另外一些齊國貴族來個一言不發。

  現在這種情況說什么都是錯的。

  傻子才瞎嗶嗶。

  崔杼非常艱難地說道:“老夫親尋櫟陽琦罷戰。”

  不打啦?

  認輸啦!

  也是。

  現在是個能選擇投降輸一半的年代。

  只要輸得起,承認失敗還能保住更多。

  崔杼親自上前,運氣非常好地找到魏琦。

  晉軍看到崔杼車轅上的旗幟,很識相地沒有選擇攻擊,也才能讓他能跟魏琦面對面嘮嗑。

  這種事情在后世會很奇怪。

  可是在當前年代再正常不過了。

  哪怕是在戰場上,什么人能殺死什么人,都是有潛規則的。

  崔杼向魏琦表達承認戰敗的意思。

  魏琦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晉軍的主將是呂武,只有他能決定到底要不要接受投降輸一半的請求。

  而呂武人在齊軍營寨。

  會令后世的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正面戰場被摁下暫停鍵。

  晉軍不再追殺崩潰中的齊軍士兵,卻是依然保持著包夾的趨勢。

  能夠喘口氣的齊軍沒有脫離戰場,整頓的同時老老實實被包夾著。

  這個…

  怎么有點過家家的感覺呢?

  然而,這就是春秋中葉的戰爭。

  今天的事情并不是個例,能從過往的很多次戰爭中看到類似的情況。

  崔杼剛能喘口氣,派去刺探齊君呂環到底什么情況的人回來了。

  “君上單車出營,往國都而去。”

  齊君呂環跑啦???

  還是單獨一輛車,逃出了陰氏的重重包圍,要溜回“臨淄”去???

  這是呂武判斷正面戰場的齊軍溜不掉,不去“臨淄”逛一圈很不甘心,決定這一次放過齊君呂環,下一次再在“臨淄”好好快樂玩耍。

  齊國的都城“臨淄”是一座商業之都。

  呂武在這里打贏齊軍沒什么,一旦連齊君呂環都到手,還怎么去商業之都溜達一圈?

  就算能去,也干不了洗劫…咳咳,也是純粹去旅游的。

  所以,因小失大這種事情,他怎么能干。

  再則,俘虜一國之君著實是太驚世駭俗了一些,俘虜的還是個腦子有病的家伙。

  天曉得腦子有病的一國之君會干出什么事。

  呂武琢磨著還是不要這么快給自己增加未知風險,選擇放齊君呂環一次。

  齊君呂環回去“臨淄”是好事,并且對呂武來說是一舉兩得。

  這么一件事情必然成為美談,會在史書上重重地留下一筆。

  有了一次放過的事情,下一次碰上進行俘虜,也有點緩沖了。

  也能繼續向“臨淄”進軍,有機會進入那座商業之都爽一把,豈不美滋滋?

  呂武帶著部隊離開齊軍營寨,半路上接到魏琦的匯報。

  “齊執政愿降?”他做出了昂天看太陽的舉動,表情無比微妙地想道:“這一下,齊姑娘是真的脫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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