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實驗
嘗試著用手里奇形怪狀的槍械瞄準的手鞠，又敲了敲槍管位置，一排圓環狀金屬合成的筒狀物。
“我可是見過獵槍與大炮的，你這種彈射槍的造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本能察覺到問題，但是憑借自身的知識儲備，手鞠還是搞不懂這東西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沙夜大小姐耐心地回答道：
“這種槍械，比傳統的火藥武器要安全很多，穩定性比起爆符還要優越…”
“是嘛！”
心中的狐疑還沒有完全被打消，手鞠抬起手，將槍口不遠處的標靶，扣下扳機，就聽見槍管陡然想起了一陣奇怪的呼嘯聲，越來越尖厲，傳遞到握著槍托的反作用力急速加大。
緊接著，一根造型奇特的鋼制子彈出膛，將標靶擊得四分五裂。
“這種威力，你說沒有危險？”
收回槍口，檢查了一下，似乎一點硝煙味都沒有，手鞠奇怪地摸了摸槍管，一點發熱的跡象都沒有，確實和傳統槍械不一樣，
“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打斷骨頭…”
“你要是近距離對準人類發射,當然另當別論，這東西的射程還適應不了大規模實戰中的復雜場景，也就是個大玩具…”
沙夜大小姐的話，手鞠不太認同,不由得反駁道：
“玩具？工坊里賣的那些傀儡玩具,可沒有你這樣的威力！”
“那是普通人的標準，我們忍者的承受能力要強多了！你手里的這一款,已經提前充能了,真正使用的時候，需要查克拉解封激活,否則根本就用不了…”
不會提煉查克拉,控制能力不達標，這種特殊槍械，對他們來說，實戰威力還不如狼牙棒。
“算你有道理吧！”
手鞠嘟囔了幾句,旋即想到什么,開口問道,
“剛才那種感覺,是磁遁嗎？和勘九郎操縱人傀儡施展砂鐵時雨的情況,有點類似…”
“作用類似,但…有點差別！”
解釋起來太麻煩,沙夜大小姐也懶得浪費唇舌,敷衍著說道,
“即便是武器，這種‘大玩具’的威力也太小了,清繳老鼠和野兔勉強夠了…”
說著的沙夜大小姐，從槍械的下端拆開彈匣,取出一根接近小指粗細，前端尖利,后端有幾片翼狀突起，乍一看猶如放大的釘子的子彈。
“射程、射速都不行,能耗太大,在警備部用用還行，真正的戰場還需要更強的武器…”
說白了，這款槍械，暫時只能作為“警用”裝備使用,還達不到“軍用”的級別。
忍者之間的廝殺，實在是太殘酷了,戰爭的激烈程度,自然也水漲船高。
“好吧！”
再多的內幕，知道了也沒太多用處，手鞠也不在窮根問底了，
“先運一批去警備部試用，效果不錯再追加…”
“明智的選擇！”
沙夜大小姐松了一口氣。
只要能派上用場，就能產生需求。
所謂的測試，當然是真的,但是,沙夜大小姐也有其它目的。
所謂的科學研究，從培養人才、立項、攻關、勘誤、實測到工程機,每一步都要燒錢，而且還是大錢。
忍界的秘術開發、傀儡制造、升級換代等，更是個無底洞。
沙夜大小姐家里確實豪富,但是，金山銀山也經不起好幾年的凈投入而沒有任何收益回籠。
即便沙夜大小姐能夠繼續強推，在看不到盡頭的燒錢之路上，也難免會讓人望而生畏。
就如大丸，也是先打開局面，再來考慮以后的目標，甚至不惜賣玩具，賺小孩子的零花錢，也要在收支平衡，有了基礎之后，才大肆擴張。
所以，先用一點研究成果的“邊角料”,造一個試作品，既能收集實驗數據，也能看到一點回頭錢,何樂而不為？
各懷心思之下，手鞠和沙夜大小姐勉強達成了協議。
正事說完了,總不好立刻告辭,那樣顯得太不近人情了，雖然兩人也沒什么特別的交情，甚至還有不小的矛盾，但是，在表面上，還是要維持一點體面的，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沙夜大小姐心不在焉地領著手鞠繼續參觀，手鞠也裝作一副感興趣的模樣，看了幾個來回。
“看著挺雜亂的，不知道你們這個實驗室，到底在研究什么？”
良久之后，手鞠突然提問，沙夜大小姐一愣，旋即答復道：
“對外的說法，是為了研究出讓更多低級忍者，甚至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強大忍具…”
“那實際呢？”
手鞠追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對自然能量的轉換利用，以及次生影響的評估？”
似乎不明白所謂的“次生影響”到底是指什么，沙夜大小姐頓了頓之后，繼續解釋道：
“自然能量這種神奇的力量，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無處不在，是最理想的能量形態，但…這東西是真的無窮無盡的？隨便用也沒有任何害處？”
一番話，說得手鞠啞口無言。
在晉升上忍之后，利用自然能量的本事，似乎就是更上一層樓的必備，由完全壓榨身體和精神提煉查克拉，到使用外界的自然能量，是質的飛躍，仙人與普通忍者之間的差距，實際上比一般忍者和普通人的差距還要大。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絕大部分忍者，在生命形態上，和普通人是沒有本質區別的，但是仙人不同，在一定程度上，仙術查克拉的強大異化能力，在根本上影響了底層形態。
仙人，大抵可以看做和人類還沒有生殖隔離的一個亞種，比灰狼和家犬之間的差異要略大，比老虎和獅子之間的差距小一些。
“仙術查克拉，擁有極為劇烈的突變催化效果，除去對戰斗力方面的加持，對忍者來說，既是饋贈，也是詛咒，如果失控，極有可能會變成非人的怪物，甚至因為承受不了劇烈的突變而死亡…”
類似石化，發瘋等等，已經算是比較明顯的了，或許還有更加神奇的異變，只是以大丸等人的見識，不知道罷了。
“那大丸…”
想到砂隱村有史以來第一位仙人，手鞠不由得一陣擔心，沙夜大小姐輕笑著說道：
“他沒事，只要不激進地為了提升實力而無節制地在自己身上做實驗，就不用擔心…”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沙夜大小姐傲然道：
“他能夠修成仙人模式，傀儡術的積累功不可沒，有些情況，我也知道一二…”
好吧，只能說，手鞠擅長的風遁，在大丸修行需要的時候，沒幫上太多忙，等有契機合作，又沒有那個必要了。
夾槍帶棒的話，手鞠就當做沒聽見，繼續問道：
“既然影響可控，那又有什么可研究的？”
沙夜大小姐答道：
“人是沒事，對忍界可就麻煩了！自然能量這種東西，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和忍界的生物總體繁盛程度，以及自然靈散逸能量息息相關！就好比查克拉，需要身體和精神二者提煉出的能量聚合而成，自然能量也有這個特性，忍界總體規模越大，精神力總量越豐富，自然能量濃度越大！如果涸澤而漁，過量吸收自然能量，就跟忍者透支查克拉的惡果是一樣的…”
“你是說…”
這么一對比，手鞠就明白了一些，
“是不是自然能量越匱乏，忍界像以前的風之國那樣，寸草不生的荒漠就越多，自然災害越頻繁？”
沙夜大小姐點點頭，肯定了手鞠的猜測：
“大沙漠的存在，不一定是自然能量匱乏造成的，但是自然能量匱乏，一定會造成沙漠面具擴大，宜居程度急劇下降…”
所以，解決的方法，要么限制自然能量的消耗，要么讓忍界更加生機勃勃。
總之，還是開源節流那一套。
“也就是說，忍界總體承受能力有限，修成仙人模式、或者能夠使用自然能量的人太多，會對忍界造成傷害？”
沙夜大小姐聳聳肩：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任何索取都要有代價，過分開墾的農牧場，也會因為肥力不足，長不出更多的莊稼，養不活更多的牛羊，自然能量又不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消耗太多，自然會有反噬！不過，幾個仙人，加上九大尾獸，似乎還供應得起，如果沒有外來影響，還會產生正向促進作用，就跟忍者刻苦修行，會緩慢提升實力一樣…”
真的沒有外來影響么？
一想到被大丸回收的月球，以及被俘虜的大筒木舍人，沙夜大小姐就心知肚明。
忍界的危險無處不在，外面還有窺視的豺狼虎豹，內部有割地自肥的異類。
三大通靈獸圣地，既和忍界聯系在一起，享受自然能量的滋養，又在內部自稱體系，自我循環繁育，才使得三大通靈獸圣地的自然能量濃度遠比外界要高。
甚至，這些異類仙人們，還引導著外界人類的歷史走向。
要說它們對人類有惡意也不至于，像妙木山和濕骨林還是親善木葉村的。
牧羊犬，就是大丸對三大通靈獸圣地的定位，抵御餓狼侵襲，防止羊羔走失，同時也享受著羊群的供養。
不過，羊不一定永遠是羊，它們也會長出尖利的角保護自己，甚至生出鋒利的牙齒，化作恐怖的食肉惡魔。
“以忍界目前的狀態，以及我們的消耗速度，可見的未來，其實都不用擔心！但是，總要大致測出一個極限，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沙夜大小姐勉強能夠自洽的說辭，打消了手鞠心中的疑慮，不過…
“如今村子這么忙，你們還有余裕研究這種暫時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總要有人做的嘛！而且，研究過程中的副產物，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提升實力的秘術，以及加強戰斗力的武器等等！”
就比如先前測試的電磁彈射槍，就是此類。
許多偉大的發明，都是在進行其它研究的時候，意外誕生的。
兩人交流了這么久，手鞠一直處在下風，主要沙夜大小姐擅長的領域，對手鞠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如果是戰術準備，戰場排兵布陣，決勝千里之外，縱橫捭闔等等，手鞠能說個頭頭是道，但是在實驗室，不俗的智商與轉得飛快的小腦瓜，似乎有點不夠用了。
“看得也差不多了，希望能有更多對村子有用的傀儡機械出現吧！”
想要告辭的手鞠，客氣地說著，沙夜大小姐也沒有繼續敷衍的意思，送走手鞠之后，來到更深的地下，那里有一個更加寬闊的試驗場，中空向上的甬道，順著高原雪峰的主體框架直到數千米高空。
這里，是一個多級電磁軌道炮的基座與發射臺，同時也是陸基電磁發射架的加速器。
待沙夜大小姐進入后，一個全身穿著防護服的頭領狀研究員上前，遞過一份實驗記錄。
“理論上，將空天飛行器送到預定軌道，需要十五倍音速？”
沙夜大小姐皺著眉頭問道，
“不會出錯吧？”
“這還是將彈射終端設在高原雪峰頂端的理想結果，實際可能還要高！”
“如果是這樣，只有極少數上忍能夠承受這樣的壓力，這樣的人物，每個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不可能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外太空…”
明明使用巨型轉生眼，能夠比較方便地將月球從近地軌道收回，使用其它方法擺脫重力影響，居然這么難，
“暫且擱置載人實驗，先將戰略軌道炮數據測試準確！落彈點的誤差，不要超過二十米！先以這個標準努力吧！”
“明白了，大小姐！”
頭目誠懇地應諾，雖然難度依然很大，至少有達成的希望，
“現在的能量積蓄速度，已經達到了每天可以發射兩發炮彈的地步，勉強可以實戰了！”
“再議吧！都打不到風之國國境線，又有什么用？如果讓敵人攻入本土，那要我們有何用？”
以往實力不濟也就罷了，現在還如此保守就不應該了，至少得先設一個小目標，能炮擊巖隱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