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觀戰
很多年以前，自來也就來過這個地方。
這里也是木葉村“三忍”成名的地方，和雨忍村首領半藏的戰斗，是初出茅廬的自來也、大蛇丸和綱手遇到的最艱險的危局。
即便被譽為“半神”的男人最后退卻了，并給了來自木葉村的后輩“三忍”的名號，但是自來也知道，那一次是半藏放過了他們，木葉村的強勢和隱約站在背后的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讓名聲在外的半藏都有些忌憚。
不想過分得罪忍界霸主的雨忍，最終選擇了相對圓滿的方式，解決了那次廝殺，讓各方都有臺階可下。
那一次，半藏那出神入化的冷兵器使用技巧、無懈可擊的刀劍之術、神出鬼沒的水遁忍術和幻術以及強大的毒屬性通靈獸，再輔以堅韌的意志，讓野心勃勃的木葉忍者們吃了大虧。
對當時的雨忍來說，只是又刷新了一次“半神”的戰績，為其威名增添了更多說服力。
哪怕后來的“三忍”各自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再不是當初那青澀的模樣，依然不減山椒魚半藏的名頭。
可是如今，那個壓在心頭的可怕家伙，多年不見蹤影，雨之國卻換了主事人，“曉”組織已經切實地竊取了權柄，讓自來也都不由得心生踟躕。
雨忍村前首領半藏可不是泛泛之輩，這樣的強者，都無聲無息地被干掉，也間接地證明了“曉”組織首領的強大。
這和某個流浪忍者團體占據某個深山老林里面的小村子作威作福不一樣，雨之國可是木葉村多年的盟友，其綜合實力之強，甚至能左右包裹風之國、土之國和火之國在內的區域實力的強弱，墻頭草一般的草忍和衰落得不成樣子的瀧忍遠不如雨忍強勢。
“真的是你么？長門…”
小聲嘀咕著的自來也，在錯落有致的建筑中穿行，躲過了一個個巡邏隊的偵查。
因為砂忍在風之國的大動作，導致從西南方向吹來的暖濕氣流極大減少，給這個多雨的國度造成的影響，遠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原本的氣候條件下，秘術·雨虎自在術幾乎能無死角地監視整個雨之國，如果就沒那么容易了，在水汽不太充沛的日子里，也需要大量的普通忍者維持警戒。
而這，也給了自來也順利侵入的機會。
當然了，這種變化導致的影響是雙向的。
以往那種時刻都陰雨連綿，哪怕是大中午也水汽煙云彌漫，現在沒那么潮濕了，能見度也比以前提高了許多。
在幾個處于交通要道的塔尖，幾名用簡易單筒望遠鏡觀察著下方動靜的探子，已經發現了外來入侵者的痕跡，并報給了雨之國的“天使”——小南，然后很快就落入長門的耳中。
“是自來也老師么？也好，為當初的經歷，畫上句號，也是應有之意…”
長門驀然的說辭，讓有些不同意的小南心生不安，卻又不知道如何勸解，想了想之后，小聲問道，
“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么？”
“身為‘神’，是不需要與凡人的羈絆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長門虛弱地咳嗽了幾聲，艱難地轉過頭，對小南問道：
“你如果有什么打算，就請自便吧…”
“事到如今，還能回頭么？”
小南苦澀地一笑，看向了下方街道，一個個人影樣的小黑點，就像蠕動的蟲子，以某種規律分布開來，
“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在原來的“曉”組織成員紛紛戰死，彌彥也意外身亡后，整個組織加入的新人，都是宇智波帶土和絕招攬的各色叛忍、流浪忍者、無惡不作的賞金獵人、邪神信徒甚至是墮落武士。
哪怕整個世界都變得面目全非，“天使”永遠是“神”麾下的工具，兩人早就沒有其它路可走了，只有實現了統治世界，強力推進和平理念的夢想，才是對逝去的同伴最好的告慰。
如果長門和小南都放棄了，那些過往的犧牲，還有什么意義呢？
當年的那些同伴，包括小南、彌彥和長門在內，都是木葉村和雨隱村在忍界戰爭中的失去了家庭的流浪孤兒，長門的父母甚至就是被木葉忍者誤殺的。
在失去了理性的癲狂戰爭中，無辜的受害者到處都是，哪怕身為加害者，也未嘗沒有悲哀的過往。
無法控制規模的戰爭，是沒有勝利者的絞肉場。
自來也照顧長門、小南和彌彥，也不僅僅是因為輪回眼的緣故，在長門暴露出“仙人之眼”之前，三人已經在接受自來也的教導了。
過往的恩惠被銘記在心，但如今的長門和小南，已經顧不上那些了。
“需要我出手嗎？自來也老師可不是一般的對手…”
小南試探著建議，長門沉默了片刻后答道：
“我去就行了！”
現在宇智波帶土和絕都不在此地，可擁有時空間忍術的情況下，來去也只在須臾之間，一旦長門派出佩恩六道出戰，被人逼近本體就有些麻煩了。
數千米的高空中，通過操縱光線實現望遠的大丸，正盤旋在漫卷的云端，觀察著下方六個身影，向著自來也的方向圍攏而去。
“又是一次讓人‘喜聞樂見’的師徒對決，忍界‘下克上’的傳統，實在是太濃厚了…”
大丸搖頭嘆息著。
本質上，還是資源分配不夠公平導致的沖突，一代新人換舊人，總會打破舊有格局，重新分配利益與確認秩序。
前輩們還老當益壯，后輩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搶班奪權了。
尤其是在忍界擁有超凡力量的情況下，從物理上消滅阻礙，明顯要高效得多。
同樣觀察著下方的葉倉和羅砂，默默地打量著被大丸視為“階段性”戰力天花板的“曉”組織首領。
自來也已經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兩人不會陌生，只不過，見識到仙人模式真正威力的，沒幾個。
倒是那些穿著黑底紅云御神袍的身影，帶來的威脅讓人不敢忽視。
“村子就是被這個組織攻破了么？”
羅砂沉著地詢問，大丸搖搖頭：
“擁有輪回眼的首領和使用紙忍術的‘天使’都沒有出手，幾名S級叛忍圍攻而已…”
見兩人有些不解，大丸進一步解釋道：
“如今忍界最頂尖的S級叛忍，幾乎都集中在‘曉’組織，哪怕是‘赤砂之蝎’在其中也只是處在‘中上’的水平，連大蛇丸都被打擊得脫離了‘曉’組織，被追殺得四處躲藏…”
“大蛇丸么…”
當年那個帶領木葉村忍軍，和巖忍及砂忍戰斗的木葉統帥，羅砂和葉倉都不會陌生，那樣的強者，在“曉”組織居然都混不下去。
“過去的就不提了，那些家伙，有的被我干掉了，有的馬上就要死了，不值一提，復仇的事情不勞兩位前輩操心，等你們復活之后，希望能對如今忍界面臨的危機有起碼的認識…”
“至少得明白，我們的敵人有多強，這不需要你提醒…”
羅砂和葉倉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有些道理，不需要大丸過多解釋。
“當年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壓得整個忍界無力反抗的情況，我們都沒有經歷過，但是，經過粗略的戰力對比，已經可以得出一些結論了。”
頓了頓之后，大丸繼續說道：
“全力以赴的自來也，可能比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還要強一點，‘曉’組織首領在破壞力上，無疑是壓過自來也的，但是兩者真的打起來，擁有輪回眼的一方也未必就能勝過仙人模式下的自來也。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比現在的‘曉’組織首領還要強。可以想象，當年的風影初代目和二代目，甚至是其它忍村，是如何在木葉村的赫赫威勢下瑟瑟發抖的…”
天下戰力十分，木葉村獨得其九，其它忍村加起來都不如“忍者之神”活動一下筋骨。
差距大到這個地步，所謂的反抗，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忍界局勢如何發展，完全看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良心。
相比之下，風影四代目羅砂在位的時代，哪怕再艱難，也沒絕望到那個地步，擱在五十年前，砂忍要是敢挑起忍界戰爭，早就被從忍界除名了。
就算是下面的兩方，羅砂和葉倉下去，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就要被打敗。
如果是大丸，也許能撐好久，但是勝算也不好過多估計。
整個戰斗過程，哪怕自來也已經提前知道了更多的情報，但是戰斗過程，也未占據優勢。
“你是要幫忙嗎？”
羅砂木然的臉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說現在的砂隱村和木葉村是盟友，合作也挺愉快，可是競爭對手落難，出手援助還是有些膈應人。
“受人之托，盡人事，聽天命！”
大丸想了想之后答道，
“其實輪回眼的威力不止如此，‘曉’組織的首領沒有將它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不過，自來也想要離開，也是辦得到的…”
妙木山擁有那么多能力古怪的蛤蟆，有它們支持，自來也就算打不贏，逃走的機會也不小。
“怎么說？要我們也出手嗎？”
反正是不死之身，哪怕不是輪回眼的擁有者的對手，拖延時間還是辦得到的。
“暫且等等，先看看再說。如果自來也太過固執，一心想要挽救步入歧途的弟子，或者清理門戶，那就不管；如果他求救，就協助他離開…”
而且，大丸也不想讓羅砂和葉倉出手。
禁術·穢土轉生的外流并非絕密，三年前，大丸就入手過好幾具雜魚的穢土體，如果再出現血繼限界·磁遁·砂金秘術和灼遁的高手，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猜到兩人是羅砂和葉倉的穢土體。
就在大丸靜待切入機會的時候，自來也氣喘吁吁地看著天道佩恩，還未仙人化的臉上也露出少有的鐵青與嚴肅。
“果然，你們都是傀儡！是你吧，長門！這個樣子，難道說，彌彥已經死了嗎？當初我離開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原本想著回村后，找個機會將三個小家伙帶回木葉村，結果再次踏入雨之國，已經沒有三人的蹤影了，再后來，就聽到了他們的死訊。
雖然倍感失望與遺憾，也有些自責，自來也好歹將那些事放下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自來也老師…”
手握陰陽遁造就的黑棒，圍攏過來的佩恩六道，封死了自來也的退路，天道越眾而出，語氣冷淡地回應道，
“當年的我們，早就在罪惡血腥的雨幕中死去了，如今的我，是即將給全忍界帶來和平的‘神’…”
抹了一把額頭留下的鮮血，自來也焦慮地說道：
“我可不記得將你教導成現在這個樣子。趕緊收手吧，跟我回去，也許還有挽回的希望…”
嘴角擠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天道反駁道：
“挽回什么的，死去的人還能復活，曾經感受過的傷痛，能夠當做不存在？”
毫無轉圜余地的話，讓自來也明白，想要靠話術說服對方，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三個曾經乖巧懂事的善良孩子，已經成長為威脅整個忍界的禍端。
這樣的變故，更加讓自來也自責。
“如果不是我當初的疏忽，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既然錯誤已經犯下了，就讓我親自來糾正吧…”
說著的自來也，聚集查克拉，利用手心的鮮血施展通靈術，查克拉蔓延膨脹，志麻仙人和深作仙人跨越遙遠的空間而來。
“果然，還是要我們出手么…”
深作仙人蒼老嚴肅的語氣，讓場中氣氛變得更加冷厲，深作仙人眼神看向了對面：
“擁有輪回眼的孩子啊，果然出現了，看來是一場苦戰…”
“兩位前輩，又要麻煩你們了…”
一左一右站在自來也的肩頭，三者開始施展兩生之術，身體部分融為一體，查克拉共享，自來也不成熟的仙人模式，開始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