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潛移默化
制約風之國發展的，就是缺少淡水。
這個問題，身為前風影四代目的羅砂不可能不明白。
可知道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解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大丸找到方法制備淡水之前，砂隱村的水比油還貴，這個“油”還是十分金貴的食用油，不是用來點火照明的煤油。
待南海域淡路村有了成規模的“多級閃蒸”海水淡化廠，居民用水成本才開始下降，即便如此，帶著海水咸腥氣以及揮之不去煤灰澀口味的淡化海水，依然是需要精打細算的寶貴資源。
飲用水是第一檔，其次就是廚余用水、洗漱用水、洗滌清潔用水，而這第二檔也不能倒掉，還要集中起來，由城鎮管理部門回收，作為要求不太高的工業水使用，到了這一步，才進入廢水回收系統，利用越發成熟的多級閃蒸技術，提純循環。
最后沒有利用價值的高污染濃縮廢水，進入發酵罐儲存，最后用作固沙植被灌溉和實驗果園、菜園的滴灌。
節約用水，幾乎是風之國居民的本能，砂忍們管理的村子，也最大限度地發揮這一傳統。
前期淡路村中各色瓜果，除了少數園田產出，是不會直接用來食用的，而是要經過發酵或者脫毒處理，制作成酒水、果汁或者罐頭售賣。
灌溉用水不清潔，田地里結出的蔬果，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影響，而且導致土地加速鹽堿化，給淡路村的發展蒙上了一層陰影。
提高海水淡化水的質量，并加大產出，也是重中之重，還有培養抗堿作物和植株的需求也迫在眉睫了。
風之國中部，有了高原雪峰融化水供養，沿海地帶，對淡水的需求依然旺盛，于是大丸將目光投向了比“多級閃蒸”更加高明有效的反滲透法。
去除細枝末節的要求，難點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穩固的高壓環境，原本砂隱村是沒有這樣的條件的，不管是材料工藝還是機械設備的發展程度，都差了一大截，可有了從月球上帶回來的巨型轉生眼，能夠提供精細且足夠強大的壓力場，這個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第二個就是高效、可靠且廉價的反滲透膜。這一條才是真正的難關，大丸前世最先進的材料科技，也無法兼顧效率與成本；如今的忍界更加糟糕，別說能夠將海水精華成淡水的反滲透膜，連一百納米以下大分子雜質的超濾膜都生產不了，最多能截留一微米以下的固態物資，這個程度，別說過濾海水中的無機鹽，連小一點的大分子蛋白質、膠體、細菌及懸浮物，比活性炭也強不了多少。
是以先前大丸從來沒有打過這種好處多多，但技術含量當真不低的海水淡化技術。
好在前些時，一個意外發現，給了大丸一個靈感。
在南海域清繳海盜的砂隱村空戰部隊成員，對各大海島及洋流分布做了很詳細的調查，無意中發現幾種海鷗、信天翁以及海生哺乳動物，居然有吞服海水，體內加壓過濾淡水的功能。
也就是說，大自然的奇跡，幫助這些天生天養的生物，進化出了高效可靠的反滲透膜。
正因為有這樣的“神技”，這些靠海而生的生物，才從來沒有擔心過飲用淡水不足的問題。
得知這一點的大丸萬分驚訝，委托得力的下屬進行了更加詳細的調查，甚至讓幾個“人工精靈”也輪番去實地觀摩，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假，甚至還多發現了好幾個大類的物種都有類似的功能。
它們進化出的擁有反滲透膜功能的器官各不相同，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能讓他們直接飲用海水而不會渴死，還能補充淡水，維持體液平衡。
工業水準達不到，但是生物反滲透膜卻是現成的，唯一的麻煩，就是那些海洋生物不夠殺的，哪怕全部捉回來“取材”，切下嗉囊、魚鰾、肺結膜之類的，也不夠建一個超大型海水淡化廠。
這個時候，忍界擁有超凡力量的優勢就來了，工業化的產品，什么碳酸纖維素、聚酰胺等等，大丸估計再研究二十年都造不出來，但是有了現成的生物樣本，傀儡術和忍術加強版的生物克隆技術就能派上用場了。
在懊惱并感慨以前為什么沒想到的大丸，迅速命令下屬加快了相關研究與實驗，鳴門村中，一個試做型小規模反滲透加壓法海水淡化基地，已經試運營了一個星期，沒有出現意外。
有了第一次成熟的經驗，在風之國沿海一路鋪開，并結合風之國中部雪融水，基本能滿足整個國家用水了。
設想中的場景是，反滲透法制備高質量淡水，多級閃蒸海水淡化廠，就致力于廢水回收和要求不高的工業用水。
正因為如此，大丸對巨型轉生眼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的目的，就是用過之后就聽之任之，結果現在發現，這個幾乎能維持一個衛星運轉的強大能量源和力量發生器，本身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將巨型轉生眼用來戰斗，實在是太浪費了，這就是個生物版本的“半永動機”啊！
前世的經驗，給了大丸很多幫助，也帶來了根深蒂固的偏見，在忍術、查克拉和血繼限界和自然科技的結合上，還是有了很多盲點，忽視了真正有價值的寶物。
正因為如此，原本想著研究白眼也只是有棗沒棗打三竿，存著萬一有成果就賺了的心思，現在則是很認真地想要找到其中的奧秘。
大筒木一族和神樹，是真正超越了常識的非凡生物，其身上真正的價值，還需要好好去發掘。
就比如，被大丸用盡手段才弄到手一只寫輪眼，又抓住了二尾人柱力由木人，交了“投名狀”后，宇智波帶土又交付了“尾款”——另一只寫輪眼。
合起來是一對的三勾玉寫輪眼，大丸不知道其原主人是誰，多半在宇智波家族也不是無名之輩。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何利用起來才是當務之急。
將其移植到其它人的身體中，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這樣的血繼限界，對如今的大丸沒多大用處。
大丸能想到的方法之一，就是將其作為禁術·穢土轉生的素材，通靈本人的靈魂，從凈土召喚過來，成為穢土體。
不過這樣的風險太大，不一定能成功。
一般的方法，是沒用的，得想點特別的手段。
要是完全憑空施為，以大丸的想象力，也是力有未逮，可是，借鑒“現成”的例子，還是可以的。
比如，那個被被大蛇丸當做絕佳的素材，甚至移植了一條布滿了寫輪眼的手臂送給志村團藏，擁有完美承載能力的身體細胞。
那個身體擁有特殊能力的家伙，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尚且不得而知，大丸手里已經有細胞樣本了，就連無知無識的克隆體都有幾具，同時也作為調制的“素材”，用在了好幾具特殊生體傀儡中，效果相當不錯。
而沒當進行這樣的實驗的時候，大丸就特別羨慕大蛇丸的才能，還有藥師兜這個得力助手。
在接到有一個傀儡試作品因為承受不住寫輪眼的侵蝕而崩潰的消息后，遠在木葉村的大丸，也只得暫時叫停了徒勞無功的嘗試。
“最近事情堆積太多了，得好好冷靜一下，梳理成果得失，再來考慮下一步…”
身為“大姐”的小山吹，東奔西走，忙里忙外，還要指揮幾個姐妹來安排大丸布置的任務，著實累壞了。
閑暇之余，擺弄著飼養的幾只劇毒寵物的同時，有些分心地附和道：
“母親大人那邊，也有不少事情，槿也被叫過去處理了…”
“是么！”
沙夜大小姐那邊，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有什么動靜了，大丸回憶了一番，似乎沒有發現什么問題，才將其暫且放下，后想起了一件事后問道，
“紅蓮那邊…工作還勤勉吧？生物反滲透膜的晶化、調試與安裝，都需要她的血繼限界幫忙，要是掉鏈子可就糟了，影響進度都是小事，那些生物膜暴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太長就會失效…”
“放心吧！”
愉快地拍拍手，給寵物們投食完畢的小山吹起身，自信地回答道，
“那個大姐姐的血繼限界雖然很好用，但是查克拉和體力遠遠跟不上需要，好在有白絕分身提供支持以及兵糧丸等各種物資供應，才勉強應付過來…”
“那就好，別在關鍵時刻出了問題，那么多‘新移民’涌入，要是飲用淡水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大丸滿意地點點頭，
“我愛羅那邊…如何了？”
“這個嘛…”
小山吹熟稔地爬上大丸的肩頭，小腿來回踢蕩，小聲說道，
“五代目似乎比較排斥那些儀式與排場…”
“很正常，只要他耐心做完就行…”
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是一生中最叛逆的年紀，我愛羅雖然因為少時的經歷，顯得比較沉穩，到底還是有點天真。
在摁著村中，哪怕是風影，名義上也只是個比較特殊的上忍，忍者之間有上下級約束關系，放在整個人類社會，其實也就是同一個級別，都是沒有祖傳榮譽與聲望的“平民”，在世俗社會中，等同于各地好強，只是忍者村過分強大，連大名和官府也不得不側目而已。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愛羅既是風影五代目，砂隱村的村長，同時也是大御所，是貴族，也是官員。
身在和平年代的人們，大概無法理解有嚴格階級社會，對于貴族地位的尊崇，哪怕是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國度，底層人民反抗的不是貴族本身，而是一家一姓把持名譽與權柄，不分潤給其他人。推翻貴族的目的，只是讓自己當上貴族，絕對不是為了什么人人生而平等的理想。
在忍界，見識不多的平民，對擁有大義的貴族，更是有深入骨髓，刻在靈魂中的服從與敬畏。
像我愛羅、綱手、日向家族和宇智波家族，最多算半個貴族，有實而無名，如今的風影五代目，算是名實相副了。
該如何讓他人知道，砂隱村的風影大人，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實力當然是重中之重，但不能碰到每一個有疑問的人，都將其打一頓，來展示威信吧？
所以，制度和儀式、排場的重要性就凸顯了。
以往的風影之家，基本上身價清白的砂忍，都能去求見，比如大丸，三年多前，為了隊伍分配和中忍考試資格，就去找過時任風影的羅砂，當然，見不見得到風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起碼，大家是有這個權利的，只是平時大家沒什么事都不會這么做。
但是現在不行了，偏平的條塊管理，變成了更嚴謹，也更加繁復且有層次的官僚系統，如今一般平民沒有受到召見，想要主動見我愛羅，得經過至少三道審核；擱在以前，大丸只是讓門衛傳個話，經過同意就見到了風影。
大御所的出行和正式場合，各種禮儀要求也嚴苛得讓我愛羅有些接受不了，這和他以往親民的村長形象有些違背。
可惜，這是融入這個世界傳統世俗權力秩序的必經之路，過去那種和大家打成一片的輕佻之舉，估計要很少做了，脫離普羅大眾的利益，拉開了好一般村民的距離，也帶來的威信。
“等他適應了，就好了，另外讓村子接手川之國南部沿海地帶的進度加快！對了，調香燐過去坐鎮，那種鬼地方，煙瘴橫行，不知道有多少瘟疫肆虐，有他在能剩下不少心力…”
“川之國？對了，宇智波佐助似乎在火之國與川之國交界處出現過…”
“嗯？”
大丸一愣，
“難道宇智波鼬也在那里？這可就有意思了…”
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宇智波鼬的死期了，和大丸血拼，被重重打擊了幾次，身體狀況只會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