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偏差

　　木葉村中，宇智波家族原聚居地的地下，日向寧次脫下上衣，露出了繪滿封印符文的身體。

　　今年上半年才過了十六歲的日向寧次，看著不起眼，卻有“穿衣顯瘦、脫了有肉”的體格，和那些擁有健碩醒目的肌肉的人不同，鍛煉得法，體態勻稱，肌肉柔韌有力的日向寧次，蘊含的力量并不比“自殘式”修行的洛克李要差多少。

　　柔拳修行法本身并不看重身體短時的爆發力是一方面，日向家族底蘊深厚，有一套能夠發揮自身優勢的鍛煉方法，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中看不中用的“肌肉棒子”，需要特殊飲食和健身方法才能練出來，可只有像日向寧次這種兼顧力量、靈活和韌性的身體，才能發揮出柔拳的優勢。

　　為了搞清楚日向寧次身體、柔拳和白眼之間的關聯，兩人也約定了固定時間的檢查，如果日向寧次覺得有什么異常，也可以求助，大丸在有空的時候會提供必要的幫助。

　　待槿細心地將所有數據記錄完畢，讓日向寧次整理好衣衫，大丸則看著結果皺眉不語。

　　“有問題？”

　　見大丸臉上有些凝重，一貫充滿自信的日向家族天才的心也不由得打鼓。

　　“嗯！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大丸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你的身體，因為過去修行強度太高，有點早熟的跡象…”

　　“這算什么？”

　　日向寧次一呆，感到有些好笑，

　　“只要不影響實力，這點代價不值一提…”

　　大丸笑著聳聳肩：

　　“哪怕日向族人的身體確實很強很有潛力，家傳的修行法也不錯，但違背成長規律，所付出的代價，和提升的實力相比，到底值不值得，需要時間來檢驗…”

　　說到底還是眼光長遠與否的問題，可對忍者來說，有時候也不得不“急功近利”一點，迫在眉睫的難關不能度過，也就沒有未來了。

　　日向寧次要是不更加努力一點，哪怕資質上佳，潛力兌現之前，也只是個有希望崛起的后起之秀。

　　還有大丸，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爭朝夕，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控，幫助自己的親朋好友以及砂隱村同胞過得更好也只能在夢里想想。

　　日向寧次還是顯得很豁達的。

　　“具體的影響有哪些？”

　　大丸答道：

　　“太專業的就不提了，反正你也聽不懂。按照現有的情況估計，你的身高很可能會略微偏矮，一米七出頭就是極限了…”

　　女孩子有這個高度，肯定是夠了，男孩子就只在平均身高略微偏下的水平。

　　“五大忍村中，云隱村的制式苦無；比其它忍村要長百分之五，刀劍的平均長度比其它忍村長百分之十；巖隱村的手里劍配置了大量的超重百分之十五異型款…還有許多，都是因為各國忍者的身體狀況，而產生的差異！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線間，身高、體格、臂長以及骨骼成長是否完美，都會影響忍者的發揮，尤其是你這樣的體術忍者，更需要根據身體數據變化微調戰斗技巧…”

　　以日向寧次現在的的年紀，明顯應該處在人生最后一個成長期的黃金階段，可其身體狀況，在大丸看來，已經有定型的跡象了。

　　像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將來身高都超過一米八，和其站在一起，矮了小半個頭的日向寧次，對比也太明顯了。

　　主角和配角的待遇，差距有這么大？

　　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都是身材偉岸的男子，日向雛田的營養也不知道是不是沒長對地方，大丸估計她將來是木葉十二忍中最矮的，日向花火也和日向寧次差不多的樣子。

　　下一代的日向家族主要角色，似乎沒有繼承到上一代雙胞胎兄弟的體格優勢，“海拔”明顯降低了一截。

　　少有知心朋友的日向寧次，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些話題，心中感到古怪的同時，又為大丸研究忍術的細致而嘆服。

　　“你就是因為不放過一絲一毫提升的可能，才變得這樣強的？”

　　“有這個因素，但不是主要的…”

　　大丸咧嘴一笑，說著有些氣人的話，

　　“氣運所鐘，天降救星，再加上我自己也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稍微努力了一點，沒想到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話音落下，原本還想多問的日向寧次，硬生生將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后聽了大丸繼續胡侃。

　　“你這個樣子，說實話，讓我有些失望，過早的成熟，也就意味著潛力提前耗盡，再想努力提升，就需要花費更多代價才行…”

　　“有補救的措施嗎？”

　　說到底，還是父親日向日差自裁后，日向寧次的心態有點問題，過往的修行中，太過強調實力和表現，才導致現在出現這種情況。

　　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將柔拳修行到超過宗家小姐的程度，甚至自行領悟回天，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天賦異稟，資質上佳，但中間走了多少彎路，付出了多少代價，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忍術修行又不是請客吃飯，可以隨意進行，大丸私底下練習風遁，滿手臂的傷痕多到需要繃帶來遮掩；柔拳也是一門破壞力驚人的體術，試錯的成本肯定極高，每一次查克拉氣勁失控，對經脈和內腑的傷害，肯定是少不了的。

　　即便有醫療忍者和家族秘藥來治療，日積月累，肯定也留下了不少暗傷，甚至透支了部分潛力，身體提前進入成熟期。

　　雖然不嚴重，現下也不明顯，可既然作為大丸的觀察實驗對象，總該讓日向寧次明白自己的狀態。

　　“修行強度，稍微降低一點，既然不打算走八門遁甲之陣的路，也就沒必要像洛克李那樣苦修了，他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可是天才，有其它更能發揮優勢的手段…”

　　作為柔拳和白眼的載體，日向寧次的身體強度明顯夠用，而且過剩不少，再想要用堆積量變的手段引發質變，就不是一般方法能夠做到的。

　　努力不是盲目修行，沒練習到關鍵點，再怎么折騰也是白搭。

　　“柔拳和白眼么？”

　　大丸多次強調，日向寧次也明白，自己就不該硬要和洛克李比八門遁甲，和天天比投資暗器，和鞍馬八云比幻術。

　　忍者的修行，確實需要下一番苦功來補齊短板，但這也不一味著用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死磕。

　　大丸肯定地給了答復：

　　“柔拳什么的，我不太熟，還是先從白眼著手吧！最近你感覺有什么不同？”

　　“觀察范圍和敏銳程度提升了不少，這算嗎？”

　　“馬馬虎虎吧！”

　　在瞳術的強度上得到了增強，但是本質沒有變化，這明顯不是大丸關心的重點。

　　“另外…”

　　日向寧次猶豫了一會，補充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自己覺得查克拉感知強了很多，直覺也更加敏銳了，對迫在眉睫的危險十分強烈…”

　　“直覺？”

　　大丸有些意外，

　　“這玩意一般是以潛意識的感知和本能驅動的，你覺得毫無根據的直覺，其實是你的底層意識，根據五感得到的情報，憑借本能和經驗的出來的。如果不是這種生理層面的判斷，那么唯有一種解釋…”

　　大丸豎起一根手指，在日向寧次面前晃了晃，促狹地說道：

　　“恭喜你，居然覺醒了預言類天賦，你可以去試著當個神棍了，據說那些神神叨叨的巫師、神婆、云游僧人等，靠著蹩腳的占卜術和話術結合，就能騙得愚夫愚婦深信不疑…”

　　迎著大丸的笑臉，日向寧次擺擺手：

　　“我可沒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就不提那舌燦蓮花的惑人本事，就連這種危險直覺，以及給自己帶來的幸運，我都認為不是什么占卜之類的預言術，更像是…”

　　正說著，日向寧次突然一愣，眼神迷離，幾秒鐘后又恢復了清明。

　　“出了什么事？”

　　大丸臉色一肅，這里可是地底深處的秘密基地，應該沒人來打擾才對。

　　日向寧次回過神來，臉色古怪地說道：

　　“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對我做點什么？”

　　“咦！你猜到了？”

　　白眼這種血繼限界，還真值得大丸好好下點工夫研究，其切入點就是咒印·籠中鳥。

　　這一點大丸也對日向寧次暗示過，但沒仔細說起過。

　　總不能對這個自小受到了心靈傷害的少年說，要將他的父親的穢土體奪過來，當做實驗材料盡情擺弄吧。

　　“我只知道有什么即將發生，但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種感知，有點東西！

　　大丸再一次認真地看向了日向寧次的雙眸，開啟的白眼中間，泛著一縷縷幽藍的光輝。

　　一念至此，大丸也將陰陽遁的力量匯聚雙眼，眼前出現了一團錯綜復雜的命運之線結成的大網，在這其中，大丸和日向寧次身上，有好幾根線條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在日向寧次背后，原本不太復雜的未來展望，憑空多了些許隱晦不明的絲線，延伸到遠方。

　　記憶中，日向寧次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時候，被宇智波帶土殺死，但是現在，似乎有了更多的可能。

　　當然了，這些跡象只是昭示著未來的可能性之一，并不一定就會真的發生。

　　日向寧次似乎并未看到命運之線，或者擁有看穿時空間的本事，但是有本能察覺到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物的影響。

　　“白眼號稱能洞察一切，但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連神都有看走眼的時候，白眼同樣做不到…”

　　白眼確實很強，無死角的透視眼加上查克拉視覺，忍界絕大部分事物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你覺得自己看見了什么？”

　　“不知道，是針對我的意念，善意或者惡意？”

　　日向寧次答道，

　　“以前開啟白眼，只有黑白灰三色以及涌動的查克拉，現在似乎看到了光暈一般的漣漪，有些人身上有，有些人身上沒有…”

　　“那你仔細看看，我身上有什么？”

　　大丸好奇地問道。

　　“一縷縷十分細小的黑紋向你身上匯聚，被你吸收，還有，從你身上，涌現出一些彩色流光，射向黑暗的虛空遠方…”

　　“難道，你看到的是精神力流經自然能量的波動？”

　　大丸靈機一動，將自己的情緒用陰陽遁護罩隔斷，

　　“現在還看得到嗎？”

　　日向寧次搖搖頭：

　　“沒有了，不僅看不見，甚至你本人都在查克拉視覺中，變成了漆黑的一團…”

　　大丸了然地點點頭：

　　“白眼本身其實還真有可能具備看穿命運的能力，但是你做不到，只察覺到了命運反饋到自己身上，并且生效發揮作用的過程，而且，必須是對你不設防或者放下戒心的靈魂才行…”

　　就像人類并不能靠感知判斷雨雪將襲，但是寒風凜冽，滴水成冰，本能就會感覺到冬天來了。

　　別小看這樣的本事，在超凡力量層面，絕大部分普通人，甚至是包括忍者在內，都是聾子，睜眼瞎，聞不到氣味，一無所知地承受命運的風吹浪打。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白眼有這樣的本事，該如何派上用場？

　　種神樹，吸收自然能量、查克拉和信民的精神力，誰貢獻地多，誰貢獻的少，一目了然。

　　另外，對一個神明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祭師，神官或者巫女類人才，因為他們可以比較容易地分辨信仰虔誠度，是不是偽裝的假信徒，一眼就能看出來。

　　日向寧次有些為難地說道：

　　“這能力，時靈時不靈，而且對戰斗力提升，也沒什么好處…”

　　“判斷敵我，區分謊言，明辨陰謀詭計，還是有用的，而且，這可能是你的白眼覺醒了精神控制的征兆…”

　　“這算什么？我是體術忍者，忍術和幻術并非精研方向…”

　　大丸擺擺手，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如果能將這種能力融入柔拳，想想看，除了攻擊身體經脈和穴道，還能同步傷害精神，以前那些束手無策的妖魔鬼怪、尾獸、水化身軀、查克拉模式都能對付，甚至能彌補自己的幻術抵抗力？”

　　尤其是最后一條，敗給鞍馬八云后的日向寧次，有些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