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機會

　　這么長的時間，一大批精銳忍者從各個渠道打探六尾人柱力羽高的消息，總算是有了些許收獲。

　　當一名善于隱藏的忍者，在幾乎不動用查克拉，全力躲避追查的時候，哪怕是白眼當面，都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花了如此之大的代價尋找羽高，讓許多人早就心存憤怒。

　　僅僅是一名腦子不好使，有被害妄想癥的青年，就為木葉村、砂隱村和霧隱村添了這么大的麻煩。

　　已經不止有一名快援隊的干部私底下抱怨，找到那個家伙之后，直接抽離六尾，換個封印容器，或者直接弄死他，讓六尾犀犬暫時寂滅，等待重生的機會。

　　氣頭上的話不能當真，但是在逃亡的過程中，六尾人柱力羽高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在一次次遭遇戰中，讓許多霧隱村暗殺部隊的精英被殺，已經讓許多人懶得對他采取優容的態度了。

　　如果不是霧隱村負責追蹤六尾人柱力的干部，是羽高的師傅的舊友，還為他辯解兩句，恐怕早就沒有人愿意站在這個蠢笨的年輕人的這一邊了。

　　準備糾結全忍界的力量，和“曉”組織打一場忍界大戰的五大忍村，絕對不會允許某個麾下的尾獸或者人柱力不受控制，甚至有反噬的危險。

　　對危險的嗅覺十分敏銳的羽高，似乎也察覺到了某些動向，行蹤變得更加飄忽不定了。

　　但是在天空中來回穿梭的飛行忍者的搜查下，被抓住只是時間問題。

　　隨著加入捕捉六尾人柱力羽高的忍者越來越多，這個逃亡了許久的年輕人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小，木葉村、砂隱村和霧隱村擅長對付尾獸的精英也開始集結，就等著將羽高一網成擒了。

　　大丸試著將勘九郎送去協助捕捉六尾人柱力羽高，也是想讓勘九郎見識見識忍界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樣子的。

　　如今的宇智波帶土雖然強大，但也不是沒法對付。

　　要是在追捕羽高的過程中，長門真的會出現，給忍界那些精銳強者好好上一課，也許是好事。

　　完全無法以數量優勢取勝的忍者，在忍界還是很少出現的，上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木遁威力無雙的千手柱間。

　　巖忍出動上萬忍者車輪戰，將雷影三代目活活累死的壯舉，讓大家相信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聯合起來，數量夠多，就沒有解決不了的敵人。

　　可是偏偏這一次，大家失算了。

　　“六尾？”

　　勘九郎疑惑地問道，

　　“這跟我們砂忍有什么關系？讓霧忍和木葉村頭疼好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勘九郎真不想多管。

　　“影衛隊的職責是保護風影，可服從風影的命令，也是身為砂忍的使命吧？”

　　大丸笑了笑，輕松地說道，

　　“多出去走走，對你有好處，傀儡師是需要花大量的時間沉下心來研究傀儡以及琢磨戰術，可沒有足夠的閱歷與見識，脫離了實際的傀儡師，未來也不會有多大前途！”

　　“好吧！”

　　在砂隱村，風影最大。

　　將勘九郎打發去陪一陪我愛羅，又給了他一天假期，讓他好好給手鞠解釋。

　　木葉醫院，大丸探望了一番受傷的部下之后，在一個簡陋的會客室中，和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的香燐聊了一會。

　　“感覺怎么樣？”

　　“還行吧！”

　　香燐難得坦誠地答道，

　　“砂忍和總是在自暴自棄與妄自尊大中走極端的草忍不同，看似惡形惡狀，老實單純的還是不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和動不動就生氣沖動的作風，其實是一種偽裝，就像保護自己的刺猬，看似渾身是刺，內里還是很柔軟的！”

　　“這算不得什么好評價吧！”

　　大丸微笑。

　　像砂隱村這種閉塞的地方，居民顯得更加傳統保守也是可以理解的。

　　“談不上好壞，與兩者和睦項目的方法不同，本質上差不多，某種程度上來說，壞人其實比好人更好打交道！”

　　這種生存智慧，也只有香燐這種深諳生存哲學，天賦異稟的家伙才領悟得過來，一般人恐怕要到年老體衰，嘗盡世間冷暖才能明白一點皮毛。

　　“你覺得還湊合就好！”

　　隨手從腰間的兜里掏出一張小卡片遞了過去，香燐疑惑地接過。

　　“這是…”

　　入目的是一份砂隱村村民的人事檔案，封面上貼著香燐的相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偷拍的，頂著亂糟糟的赤紅頭發，滿臉倦容，似乎還帶著起床氣，細看之下，眼角還未擦去的眼屎都清晰顯示出來。

　　當然了，現在的香燐也沒關心這些。

　　“我現在是砂忍了？”

　　“還不是…”

　　大丸否認道，

　　“只是入籍砂隱村，算是歸化民，想要當上忍者，還有點難操作！”

　　曾經的草忍身份，以及疑似追隨大蛇丸的傳聞，都是香燐當上砂忍的絆腳石，就算是個平民身份，要不是大丸刻意關照，也不容易做到。

　　“我還以為要等上一段時間！”

　　曾經想過，會以一種什么方式和砂忍相處，沒想到突然自己就有了砂隱村村民的身份。

　　“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嗎？”

　　患得患失了半晌，香燐才回過神來問道。

　　“我們？你要是指的是砂忍，無所謂，草之國那些首鼠兩端的廢物，我不去找他們麻煩，就該燒高香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去嚇一嚇他們，給你出一口氣…”

　　“算了吧！”

　　香燐擺擺手。

　　曾經的自己也想過是不是要報復草忍，曾經遭遇的痛苦，可不是那么容易忘記的。

　　不去找草忍的麻煩，不是香燐心性豁達，原諒了草忍，而是經歷多了，心態發生了變化。

　　向大丸討個人情出出氣不是不行，可這世界上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是靠自己的力量復仇也就算了，借助他人的力量，到底差了點意思。

　　事實上，如今香燐有更想做的事情，向草忍復仇，如果方便的話，香燐也是很樂意的，但不愿意搭上現在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隨你！”

　　大丸無所謂地聳聳肩，

　　“繼續剛才的問題，對‘我們’其實沒多大影響，但是對‘我’還是有點麻煩的…”

　　“嗯？難道說是代理風影一意孤行嗎？”

　　“也不算吧！”

　　大丸撇了撇嘴，

　　“那些讓人看著就不舒服的老官僚，翻來覆去地說什么制度、程序、慣例，還要多多觀察，讓我再等等！我就是個臨時風影，緊急關頭不得不挺身而出挑大梁的，再過些時，就卸任了，不抓緊時間將想做的都給辦完，怎么行？有權不用，過去作廢，那些老家伙在我面前裝傻，本大爺可不吃那一套…”

　　“這…”

　　香燐哭笑不得，再多的話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怪不得，我私底下聽到不少砂忍議論，提起你的時候，都是臉色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評價，說好話有點不甘，說壞話又有點不敢…”

　　大丸擺擺手，制止了香燐繼續說下去的欲望：

　　“你還是不要告訴我是誰了，我怕我忍不住給他們小鞋穿…”

　　“身為一村之影，將自己的舉措完美地卡在村民感到難受，卻又不至于反感以至于抵觸的程度，也算是難得的本事了…”

　　大丸撫掌而笑：

　　“有些人吶，你不逼一把，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勤勞！我費盡心思提高他們的覺悟，滿足他們為村子貢獻生命的愿望，也挺不容易的…”

　　“你…就沒有想過，長久干下去嗎？”

　　大丸輕輕搖頭，笑而不語。

　　像歷代風影那樣，為了砂隱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大丸捫心自問，還真有點不樂意。

　　砂隱村的村長，其實是個苦差事，遠不如在野逍遙自在，還沒那么多人天天拿著放大鏡盯著自己，一有不協就說三道四。

　　在空戰部隊的時候，大丸和部下的氣氛多么和諧，從來就沒有這么多破事。

　　再說了，為了建設美麗富強的砂隱村，也不分在朝在野，英雄不問出處，韭菜不論老嫩…不對，是奉獻不拘高下，但求問心無愧即可。

　　“我愛羅有你這個姐夫，還真是省心！”

　　有很多事情，早就該做了，但是我愛羅不好做，上上下下推動不了，只有大丸能夠快刀斬亂麻，將所有阻礙一掃而空，為我愛羅接手后的工作打好基礎。

　　即便有人對大丸耿耿于懷，可志存高遠的“”大爺已經下野了，再揪著不放也沒什么用。

　　我愛羅只要隨意表個態，安撫人心就行了，至于既成事實，那是玩玩不能再改了。

　　“不以風影為業，很多約定俗成的規矩就對我沒用了。需要長久地霸占這個位置的我愛羅，不好帶頭破壞規矩，有些事情，我做正好…”

　　就比如發出了近乎勒索的求援信，就讓砂有些難堪，可是要回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又無法對大丸指摘太多。

　　還有幾乎推平半個砂隱村，剩下的一般也被改得面目全非，恐怕也只有大丸趁著這個好時候才能做。

　　以忍者的行動力，搞基建的效率極高，尤其是砂忍們擁有忍界最強的傀儡師這個群體，在營造領域，幾乎冠絕忍界。

　　從鳴門村和淡路村抽掉了一批精兵強將回來支援，不到一個星期，原本老氣的砂隱村風格就全變了。

　　還有香燐的身份，我愛羅來辦，總會有人質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但是大丸就好多了，這種小事，和其他近乎“胡鬧”的大事比起來，不值一提，也沒人會盯著香燐不放。

　　“總之，謝謝你！”

　　雖然還沒有獲得忍者資格，也沒有忍者編號，甚至都不能在風影之家領取任務，但至少，現在的香燐，不算是純粹的外人了。

　　將香燐的身份問題解決，只是順手為之的小事，砂隱村重建，才是大丸關心的頭等大事。

　　修養了好幾天，終于能夠自理，保持足夠的行動力后，大丸帶著我愛羅來到一處剛剛建成的高樓露臺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忙碌的砂隱村。

　　“不花一個星期的時間熟悉，恐怕連我都會在村子里迷路！”

　　我愛羅嘆了一口氣。

　　早就聽說大丸要將村子“擴建升級”，我愛羅還以為只是向一起那樣，稍微調整一下布局，沒想到大丸所謂的“改造”計劃，居然這么夸張。

　　這哪里是改造，和重建也差不多了。

　　絕大部分村民已經有了勉強能遮風避雨的居所，讓原本亂糟糟的村子，也恢復了基本秩序。

　　一眼看去，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村子的面積，幾乎比原來大了六七倍，營造的功能建筑還沒徹底成型，但已經勉強能看出大丸的野心了。

　　當了這么久的風影，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那還真是浪費時間，我愛羅自然不是一點都不懂的蠢貨。

　　“這種規模…有必要？”

　　規模更大的村子，看起來自然氣派，但也不全是好處，比如重新布局的供水供電系統，還有大丸專門家裝的燃起管路。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預留的那些“空白”，可以很清楚地明白，大丸對砂隱村未來的期許到底有多大。

　　哪怕是最狂妄的夢里，都沒有見過這種景象的我愛羅，也有些失神。

　　“如果這點小場面就讓你失去了平常心，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你…說得對！”

　　沉吟了一會，我愛羅微微點頭，小聲答道。

　　“如果是風影，就該回應每一個村民的期待…”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咯？”

　　我愛羅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看見了這樣的場面，又怎么能不為之努力？”

　　即便我愛羅依然認為，砂隱村的當務之急，并非是大拆大建，做出一些驚世駭俗之舉，而是應該鎮之以靜，將這兩年的開拓之功徹底消化，變成實實在在的實力底蘊后，再來考慮其他。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打退堂鼓也是無濟于事，還不如激進一點。

　　更何況，大丸將先前的那些阻礙清楚了大半，我愛羅也覺得應該抓住這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