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近乎毀滅性的沖擊后,整個砂隱村從一個匍匐在山石峽谷中的石頭堡壘,變成了一片大工地。
原本這個時候,應該是炊煙繚繞的安逸場景,完全不見蹤影,一片壓抑的沉悶氣氛,在村子上空遲遲沒有散去。
有將近一半的居民房屋,損壞情況不是很嚴重,勉強能住人,剩下的就需要村子集中安排了。
失去了大部分功能,宜居屬性下降許多的砂隱村,事實上進入了配給制。
保證大家順利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才是當務之急。
茫茫沙漠中,普通人行走一天一夜極有可能都碰不到人煙,在這個時候,只能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集體的力量上。
幸好早有預料的我愛羅和大丸已經做了不少準備,物資儲備還是很充分的,一時半會不用擔心基礎生活物資供應不足。
有些才能,在平時是體現不出來的,面前災難的時候,如何選擇,才是體現一個整體綜合素質的最好時機。
至少現在看來,砂忍還是靠得住的。
被強烈的沖擊波震塌了好長一段的城墻上,換上一身風影大氅的大丸,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各部門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行事。
“是不是該下去看看?”
以前是我愛羅的跟班的亞歐吉和可洛比如今跟在大丸身后。
按照本意,大丸并不喜歡外出散步的時候,有人跟得太近。
可惜,有著風影代理的身份,在公開場合出現,身邊沒有助手與秘書跟隨,是十分不妥的。
尤其是現在,我愛羅無法露面,大丸隨意穿著風影的行頭一個人亂晃,有可能會引起一系列不好的猜想。
“我到底不是我愛羅,親和力差了許多…”
大丸微笑著搖搖頭,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都不愿意穿這一身讓人感到有些沉重的衣服…”
似乎大丸的話,讓兩個跟班有些誤會,可洛比連忙解釋道:
“我想,風影代理只要露面,就能讓大家放心一點…”
“我知道!”
在村子上下傳達失靈,小道消息滿天飛,從上到下都無所適從的時候,風影的存在就是定海神針,讓大家明白,村子還沒有垮掉。
秩序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人心向背,再好的規則與制度,沒有人相信它還有效力,有力量能貫徹執行,一切就難以挽回了。
兩年多以前,風影四代目被刺殺,情況雖然危急,到底沒有近在眼前的生存危機。
遠慮與近憂,普羅大眾多半會考慮后者,長遠的眼光,得站到足夠高處,才能窺見一絲未來的曙光。
風影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有說不出口的束縛。
以前的大丸,除了極少數顧慮,幾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現在卻不行。
努力讓略有些兇相的眉眼顯得和藹一點,不要嚇著小孩子就挺麻煩。
高級干部和最高領袖,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就是后者有幾乎不可能剝離的“吉祥物”屬性,當然也可以理解成“元首魅力”、“英雄光環”或者“命運選擇”之類的近義詞。
砂隱村的風影和一部之長,兩者到底有多大差別,大丸以前也能知道個大概,但是親身體會的感覺,還是有些讓人有些不適應。
依靠自己的天生精神特長,大丸博取眾長,融合了好幾位擅長精神秘術的忍者的“小技巧”后,更是體會頗深。
曾經如同隔了一層紗,只能模糊感覺到,卻不能窺見虛實的“敬”與“畏”,以及夾雜著各種美好企盼與精神寄托精神力,融合在一起,猶如甘醇卻又讓人沉醉的美酒。
這些讓人感到似曾相識,卻又無比陌生的力量,被大丸吸納少許后,一部分送入“搖籃花園”,讓“人工精靈”們試試吸收之后的反應;另一部分,則被收集起來,刺激著已經入手好久,卻沒派上什么用場的陰陽遁之力。
五大國大名以及五大忍村的歷代影,從來就沒有擅長精神秘術的。
“人心…即命運!”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看到忍界運轉的底層邏輯的大丸,終于明白了,阿修羅和因陀羅到底在爭奪什么,那些通靈獸圣地在意的是什么,又是怎么引導萬物之靈——人類按照所謂“命運”的方向前進的。
“抱歉,您在說什么?”
沒有聽明白的亞歐吉小聲追問道,
“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嗎?”
“沒有!時間不早了,回去吃晚飯!”
“那接下來的安排…”
“回家休息!”
“呃?”
兩名跟班愣了一愣。
明明如此忙碌,不應該為村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嗎?
至少得挑燈夜戰,等大家都疲憊不堪,才宣布讓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再接再厲吧!
“我要還是空戰部隊的統領,估計就沒時間到處亂晃了。如今是風影,更不能親力親為。貿然前往一線,只會礙手礙腳。身為風影,偶爾去慰問一番就夠了,太具體的事務要少插手…”
“怎么會?五代目就經常對大家伸出援手…”
“我不是五代目!而且,現在不是時候…”
真要大丸事無巨細地處理庶務,很多人和事就不得不圍繞著大丸,不僅浪費精力,而且耽誤工夫。
“你們同僚之間,私底下聯誼活動,會樂意上司參加嗎?”
“這?”
可洛比和亞歐吉相視一眼,琢磨片刻之后,明白了大丸的意思。
“村子里的干部都是身經百戰的前輩,要相信他們,真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事情,會主動來找我的!”
好吧!
有個不執著于攬權的風影,對絕大部分干部都是好消息,但對風影的跟班來說,就不好講了。
太監權力大不大,全看皇帝喜不喜歡指手畫腳。
此時此刻,離十尾人柱力現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大丸哪有閑工夫為村子里這點蠅頭小利傷腦筋?
有時間,也要花在怎么從宇智波佐助身上薅羊毛,以及研究陰陽遁,哪怕是籌劃將月球切下一大塊,用來改善風之國自然環境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