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較量
相對寂靜的筆試考試，對不太自信的考生來說，最大煎熬，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忐忑之情越來越重。
當聽到其它下忍考生提出了一個個問題，自己卻得不到答案，緊張之下，只得向自己的責任考官詢問，結果反而忘了本來想要提出的問題。
這種現象不是一個兩個，不少人眼睜睜看著自由提問的時間越來越少，想要補救卻已經來不及了。
主考官所在的監控室內，手鞠看著眼前布滿墻面的一塊塊小熒幕：
“看他們現在的表現，基本就能判斷出哪些人比較優秀，哪些基本沒有晉升中忍的希望了。”
和手鞠并排坐著的森乃伊比喜，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們木葉村只是將不適合未來忍者之路的年輕人刷下去，你們這是明目張膽地騙人，會誤傷不少考生…”
“有什么不好？前輩，真正心智堅毅、實力更強的，自然能脫穎而出…”
手鞠不為所動地解釋道，
“我們主考官的任務，是將合格的下忍挑選出來，送入下一輪，而不是甄別出所有的合格考生讓他們晉級！臨場發揮也是重要的才能之一，關鍵時刻拉胯，如何能保證任務中能夠被信任？”
頓了頓之后，金發少女看了一眼時鐘，
“懷有貪婪和僥幸之心的家伙，明年更加成熟一點再來吧！明明有實力，卻自甘墮落，放著康莊大道不走，和那些不堪造就的朽木在爛泥潭里較勁，也只是些浪費天賦的蠢材…”
“你說得有道理，但對這些滿懷希望的考生，實在是太殘酷了…”
看到考題的一瞬間，老奸巨猾的森乃伊比喜就想到了好幾個可能的陷阱。
比如在有限的交流中，有默契的三人組，會推舉一名“誘餌”，胡亂填寫答案，推高考生對答題量合格標準的預期，制造緊張氣氛，直到最后時刻，才擦除答案，只保證最低限度回答十道題，再讓同伴轉讓得分給自己上一道保險。
基本的策略，大致在“保證己方三人不因違規而喪失資格的情況下，讓更多人因得分低于九十而被除名”的框架內使勁折騰。
實際上，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在打擊其它考生上，是相當不智的，但是只要有人起頭，風口一起，就算是一頭豬，一塊秤砣，也只能隨風起舞，沒有足夠的定力，多半無法幸免。
“忍者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中忍已經是各忍者村的主力的，得讓他們見識一下成年人社會的艱險…”
小聲探討中，森乃伊比喜也不得不承認，砂忍的精英化傳統，和木葉村的教育理念還是有點差別的。
在下忍和中忍層面，砂忍普遍比其它村子的忍者要更加強大，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次聯合中忍考試第一試，對砂忍難度最大，因為砂隱村的下忍小隊最不穩定，小隊默契最差，互相之間了解也不夠，很容易自以為是地展開行動，然后不自覺地落入陷阱。
自由散漫的云忍普遍自控能力較差，應該會被淘汰不少人。
團隊精神優秀的木葉忍者，也容易因為輕敵而失去警戒心，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而找不到通過第一試的關鍵。
相反，那些實力略遜色，作風保守，或者對自身期望不高的巖忍、霧忍以及小國忍村，只要理論知識尚可，小隊中沒有基礎特別差的人拖后腿，通過的希望反而更大一點。
“明明是你們砂隱村舉辦中忍考試，卻率先拿自己同胞開刀…”
手鞠失笑道：
“霧隱村實力未復，巖隱村青黃不接，本次中忍考試，就是云隱村、木葉村和砂隱村這三個最強的村子的年輕人表演的舞臺，當然要‘重點照顧’他們咯！”
其實云隱村這兩年也沒太多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恭維他們只是禮貌的說辭，本質上，還是木葉忍者和砂忍競爭。
兩年前在木葉村，砂忍在眾目睽睽之下，并不落下風，兩年后再來別苗頭也是應有之意。
雖然當年砂隱村下忍考生中的佼佼者大多已經晉升了，可底蘊還在，還有較量的余地。
就在此時，五分鐘的答疑時間結束，手鞠按下了提示鈴，通過桌子上的話筒，將聲音傳到每一個考生耳中。
“時間到了！正式考試之前，做最后的提示：本次筆試，只要不被考官發現本人脫離劃定的座位區域、沒有破壞考場設備，不禁止任何形勢的作弊，大聲喧嘩、怪異舉止、發送暗號、施展忍術等，都是被允許的…”
隨著手鞠的話音落下，諸位考生頓時一片嘩然。
“怎么這樣？那對擁有特殊偵查能力的考生太有利了吧！”
亂糟糟的場景，惹得手鞠敲了敲桌子。
“閉嘴！所謂的考試，本來就是考官和考生的斗智斗勇，作弊只是不那么能上臺面的手段之一，沒什么大不了的。別小看將你們罩住的鐵殼子，你們兩百多個人，能有三個將其打破就很了不起了。作弊？很多上忍都做不到，你以為就憑你們的本事，有那個能耐？”
“那為什么…”
不等考生發問，手鞠直接解釋道：
“忍者的任務，其實就是在嚴密的規則約束下達成目標，這些規則，既是桎梏，也是對每個忍者的保護。要是有人強大到不需要保護，某些約束也就不再有效。對你們這些考生來說，能夠突破我們考官費盡心思布下的樊籠，還能作弊的，理所當然就該享受優待！注意，作弊合規，但不代表你就能通過第一試…”
紛紛擾擾中，筆試正式開始了。
森乃伊比喜眼神復雜地看著手鞠。
“你這是不放過任何機會布下陷阱啊！既然有可能存在作弊者，那么寫上正確的答案就有可能被剽竊，還不如故布疑陣，多寫幾個錯誤答案坑人。已經成了火藥桶，你還往里面丟了一把火…”
“哪有的事，你看我不是用了‘可能’、‘或許’、‘如果’之類的詞匯嗎？更何況…”
手鞠輕松一笑，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好心提醒而已，其實作弊的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