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條件
已經在鳴門村待了好些日子的霧忍青，最近有點煩躁。
原本千里迢迢前來這個荒蕪之地，是打算和砂忍大丸商量贖回斬首大刀的事情。
可惜會晤了好幾次，都沒有談妥條件。
準備好的籌碼，最后也沒打動對方。
按捺下焦急的心緒，將這塊正在煥發生機的土地逛了個遍，古板的青也不得不感慨，在年輕的砂忍努力下，曾經的荒山野嶺正在大變樣。
過不了多久，這里將會成為遠近聞名的繁華之所。
尤其是今天，目睹了一支支船隊井然有序地通過剛開辟不久的鳴門運河，南來北往的商旅，將帶來無窮的財富。
當看到其中還有從東南方向的洋面上趕過來的裝滿海鮮等漁獲的水之國商船，沒有中轉波之國去火之國販貨，而是直接去往風之國南海岸的淡路村交易，順便購買大量優質酒水等奢侈品土特產，經過鳴門運河北上，預備在富庶的火之國或者雷之國賣掉，再裝上滿船的煤炭、金屬礦石等水之國極度缺少的基礎材料返航。
忍界的商業環境，使得這些憑借多年養成的嗅覺本能生存下來的海商，還沒有諸如“三角貿易”的概念，但不妨礙他們借助新生的運河綢繆著攥取更多利潤。
原本川之國、雨之國、草之國這些緩沖之地，將砂忍的影響力牢牢鎖在大陸西南角，如今卻因為偶發事件，讓木葉村解開了緊縛住風之國的鎖鏈，唯一有機會干涉的巖隱村自顧不暇，只能坐視砂忍在南方海面上不斷彰顯影響力。
一群敗家子，毫無遠見的蠢貨！
即便青不時地腹誹綱手讓砂忍有了壯大的機會，可也不得不承認，強大的木葉村到底是個大陸上的霸主，即便沒了南方的重要支點，也有其它替代方案。
比如波之國，那里明顯就是木葉忍者的自留地。
大陸上的變局，對其它國家影響不大，反而讓霧隱村出身的青有了不少危機感。
木葉忍者不會和霧忍爭奪海上控制權，但是砂忍可能會，甚至已經開始這么做了。
當然，這些長遠的謀劃，得水影和大名去操心，青也只是憂患意識作祟罷了。
和幾名來自水之國的同胞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后，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青迅速返回，來到一處落成不久的居酒屋前，推開防風簾走了進去。
里間的豪華包廂中，大丸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段時間打過幾次交道，彼此還算熟悉的兩人，即便算不上朋友，相處也較融洽。
喝了一口味道獨特，沁人心扉的紅色葡萄酒，青古板的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潤：
“回味無窮啊，不愧是貴國短時間就名揚忍界的名酒，就是價錢不便宜，一般人消費不起！”
“物以稀為貴嘛！風之國能種水果的土地不多，能培養出釀酒的葡萄更是奇跡，可惜…”
大丸輕嘆道，
“前輩也知道，那里連居民飲用水都很緊張，沒可能種植太多…”
光照充分的風之國南境，極少有陰雨天氣，只要有足夠的灌溉用水，就是各種瓜果成長的福地。
尤其是葡萄、甜瓜等，只要能長成，肯定比其它地方的要甜得多。
再加上沙漠地區特殊的土質環境，讓這些在不可能的環境中，人工干預結成的碩果，更有一種奇特的異域風味。
正因為其特殊性，才能在短時間內風靡忍界貴族圈。
“好酒，度數不低，但是喝下去之后也不難受，真不錯！”
“這釀酒工藝，可是無數大師研究的成果，當然不一般！”
前世的制酒工藝，大丸所知不多，只懂一些大方向上的原理，自釀自飲的也就算了，成規模釀酒，還是得專業的來。
青的話，讓大丸也有些感慨。
一般人總以為釀酒就是那么回事，當然了，普通貨色是挺符合的，名貴的酒還真是妥妥的高科技，如何調整其中的微量成分，讓其變得更美味，沒有高深的化學知識和工藝水平，還真制不出來。
許多穿越到古代的小說中，主角因為喝慣了現代高度酒，喝古代釀酒工藝不發達的時候釀制的低度酒，就能變成千杯不醉。
其實那都是沒經過劣酒摧殘的人想當然罷了。
度數低，不代表酒勁不大，除非是爛飲，真正將人整趴下的酒中成分，不是乙醇，而是各種雜醇油、醛、酚等微量成分。正如工業酒精中，含量不高的甲醇等，能讓人失明甚至置人死地。
古代那些粗釀酒，其中雜質比現代酒多得多，喝起來似乎很容易下肚，后勁足得很快能讓不習慣的人醉倒，所謂現代人在古代人面前的“海量”、“千杯不醉”等優勢，都是笑話。
一杯好酒的誕生，需要經驗和傳承，更需要科學。
觥籌交錯中，微醺的青忍不住抱怨道：
“你就給我透個底，砂隱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們出的價錢已經很有誠意了，怎么還不能交還斬首大刀？”
大丸舉杯，笑著搖搖頭：
“貴村的決斷，我已經明白了！老實說，我們也沒有痛宰你們的想法…”
“那為什么？”
青張開有些泛著血絲的雙眼，急切地追問道，
“如果有什么特殊緣由，還請據實相告…”
“你們搞錯了一點！”
大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云淡風輕地說道，
“砂隱村和木葉村交易尾獸的內情，想必前輩已經知道了；斬首大刀的事情，有些類似，但不完全一樣，你們不能混為一談…”
“我不明白…”
“我就直說了吧！”
大丸放下酒杯，湊了過來，小聲解釋道，
“和被俘虜的四尾人柱力老紫不同，斬首大刀，是我個人的戰利品，你們給出的交易條件，全都是有利于砂隱村的，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說白了，這是大丸和霧隱村之間的交易，不是砂隱村和霧隱村談條件，把交易對象都搞錯了，青給出的籌碼自然不能讓大丸滿意。
“我…大概明白了！”
一句話說得青如夢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