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起點
忍者是個多才多藝的職業，據大丸所知，木葉村的忍者學校，藝術課程還是很受歡迎的，如繪畫、插花、書法等，喜歡的學生不少；聲樂、雕刻、舞蹈等就比較小眾了。
前者入門簡單，即便天賦略差，也能學得有模有樣；后者對天賦和藝術鑒賞能力更高，除了出身名門的家族子弟，本身有貴族教育的基礎，比較容易學成，般忍者還是不怎么精通的。
砂隱村的忍者學校，就不怎么重視這些不直接影響戰斗能力的課程，即便大丸有藝術細胞，這么多年下來也被磨滅殆盡了。
鞍馬云倒是有很強的繪畫基礎，還曾經當過段時間木葉村忍者學校的繪畫老師，即便是花錢買的資格，也能證明她確實有這方面的才能。
至于樂器、尤其是陶笛這種相對小眾的類別，從小臥病在床的鞍馬家族大小姐并沒有學習過。
兩人合計良久，最后決定用特殊調配的材料制作木陶笛，遮陽傘用仿古紙傘的樣式。
相對于大丸的隨心所欲，看似性情跳脫的鞍馬云，其審美卻傳統得多。
好在忍界本來就是處在快速變革的時間窗口，各種風格都不算太突兀，西裝革履的颯爽英姿、優雅的貴族千金、溫爾雅的大家閨秀、熱情如火的鄰家小妹，哪怕是同臺爭艷，也沒什么奇怪的。
只是大丸和沙夜大小姐給柏木設計的哥特風才女人設，加上大和撫子元素之后，顯得有點別扭，但也沒到不倫不類的程度。
好在好奇心重、興趣廣博的小柏木似乎還比較滿意，鞍馬云施展通靈術，將她從“搖籃花園”召喚過來，和傀儡之軀融合之后，就止不住探尋的了。
只手歡快地轉動著肩頭的花傘，邊好奇地問這問那，就連從散發著泥土的芬芳的綠草地下飛出來的蟲蟻，都能興致勃勃地觀察老半天。
“這可比照顧山吹辛苦多了！”
大丸苦著張臉，耐心地回答著每個問題。
“小孩子話多，總比什么都不說要好得多吧！”
鞍馬云回應道，
“我就覺得挺好啊！以前我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絢爛的春光，都無法出去欣賞，區區花粉癥就能讓我難受兩個月…”
不同的際遇，讓大家對外界的感官也是不同的。
“我也知道，年幼的時候，話癆比悶葫蘆要強，可這也太鬧心了！”
來勁的小柏木，精力太過旺盛了，對這個只在記憶有印象，卻初次接觸的世界充滿了無窮的探索欲。
這不，現在就不小心惹到了剛剛復蘇的蜜蜂巢穴，批小蜜蜂嚴陣以待，不時用尾蜂針試圖攻擊小柏木。
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小家伙，還以為那些小蟲子是在愉快地和她玩游戲。
“接下來，就交給你咯！”
大丸舒了口氣。
從小就是“孩子王”的大丸，就沒有如此為小孩子操過心。
“你就是太過擔心了，按理說，繼承了你的許多秉性，應該對小柏木有信心吧？”
“正因為如此，才擔心啊！”
大丸沒好氣地哼了聲，
“沙夜大小姐本來就是個驕傲到沒朋友的家伙，我也不是什么正經人，要不是…呃！”
遲疑了會，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的大丸，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停了下來。
“怎么…對自己評價這么低？”
鞍馬云笑著問道，
“你應該不是對自己這么沒信心的人吧？”
“這跟信心沒關系，我如今的成就，很大程度上，要歸功與外部壓力推著我不得不努力；將來真要是到了可以放飛自我的程度，估計就不會這么束手束腳了…”
“嘁！”
鞍馬云忍不住嗤笑道，
“絕大部分人到了那個時候，表現都不怎么樣！強大到失去了社會約束的高手，自控能力完全靠自己的道德觀，真能克己奉公，舍己為人的，不是仙神，就是圣人…”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大丸想了想之后點點頭，前世那些大權在握的皇帝，晚節不保的比比皆是，忍界五大國的大名，也多是驕奢淫逸之輩，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在他們心是不存在的，及時行樂，死后那管他洪水滔天才是真實的寫照。
“我擔心的是小柏木，她到底不是人類，人類的價值觀其實并不完全能套在她身上，而且，長遠來看，我希望山吹、小柏木以及將來出生的人工精靈，都是砂忍、甚至是人類的伙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或者圣人…”
“所以，你才會對每個契約者如此挑剔么？”
鞍馬云矜持地笑了笑，
“看來我在你心的評價還不錯，真是感到受寵若驚…”
“對實力成長的增益很重要，見慣了人心險惡之后，依然保持赤子之心的善良，更加可貴…”
在欺騙與誤解犯了大錯，最后戰勝心邪魔的鞍馬云，大丸覺得是個了不起的家伙，正因為自己的半吊子精神秘術，所以才更加明白，“戰勝自己”這件事到底有多難。
“我有這么好嗎？”
鞍馬云笑瞇瞇地問道，
“結果還不是被你棄之如敝屣？”
“咳咳…”
大丸尷尬地答道，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就別掛在嘴邊了吧！”
就在兩人閑聊的時候，山間突然吹來股勁風，正在愉快玩耍的小柏木，輕輕揚了揚手的遮陽傘，輕盈的身體就被吹得飄了起來，然后晃悠悠地飛到大丸面前落了下來。
目瞪口呆的大丸伸手將其接過，十分意外地問道：
“你什么時候學會這手的？”
“這很難嗎？感覺能行，就這么做咯…”
好吧，這些人工精靈的起點，比大丸想象要高多了。
天賦這種東西，應該不會憑空出現，擅長風遁與操縱空氣，應該來自大丸的能力。
“表現得不錯，小柏木，真是個天才…”
“那是當然！”
十分不謙虛的小家伙頓時得意地昂起頭，遮陽傘轉得更加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