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平衡
制造傀儡并不容易，尤其是翼裝鎧這種，從選材到打磨、組裝到調試，每個環節都不能疏忽大意。
一旦出現故障，操縱者從高空墜落，就會有生命危險。
即便再小心翼翼，也難免會有意外，所以，大丸對試訓學員們飛行能力合格的標準，是在普通巡航速度的要求下，攜帶兩名同伴飛行二十公里。
這個要求，實際上是為了保證三人一組的小隊，即便只有一個人保留飛行能力，也能讓三人安然無恙地脫離危險地帶。
標準不低，所以，那場眾目睽睽之下的訓練表演，在大丸心中并沒有多大的價值。
僅有的好處，大概就是讓人開開眼界，進出訓練場的時候，用不著再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地掠空而過、居高臨下地享受村民們贊嘆地舒爽之感了。
難得比較重要的事情告一段落，大丸抽空去看了下已經開張了一段時間的“大丸工坊”。
相比以前的冷清，如今的店面展廳真有點兒童樂園的意思了，不時有帶著小孩子的大人光顧玩具傀儡展示區。
如今最受歡迎的，當然就是偶爾能抬頭看見的翼裝鎧，從巴掌大小的紀念品，到完全等比例的可拆、可穿戴模型，都已經是街頭巷尾的小孩子們玩忍者游戲的時候，最讓人羨慕的玩具。
曾經也有過幾個忍者光顧，大概是知道些什么，試探著問能不能買到真正的翼裝鎧。
結果當然是失望而歸。
翼裝鎧可是非常危險的傀儡類型，沒有熟悉飛行技巧的人教導，自己亂嘗試，要是出了什么事，大丸可擔待不起。
難得出現一次的傳說中的大老板光臨，除了沙奈和認識大丸的沙穗和柱谷愛佳之外，其它學徒都在忙著招待客人。
讓最早加入的兩名臨時工領班兼學徒的兩名女店員不要管自己，大丸走到露出一副假笑迎客的沙奈身邊。
“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自己名下還有一間賣傀儡店鋪…”
“最近太忙了，實在抽不開身…”
“那些天上吵死人的鬼東西，就是你搞出來的吧？”
“是的！”
“我就知道！上午亮相，下午就有一大批定制玩具放入展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孩子進來…”
不是深度參與其中，絕對不可能踩點這么精準。
“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你這是開的傀儡店還是玩具店…”
賣傀儡雖然利潤率大，但也算不上暴利，主要是圖一個長期發展；賣玩具只是為了快速回款，減輕運營壓力。
賣玩具其實利潤率不低，只要緊抓小孩子們的喜好，真的能賺不少錢。
就比如這一批翼裝鎧玩具，雖然只能賺一波塊錢，但貢獻的利潤，已經占據了總利潤的一半以上，正兒八經的賣傀儡，只占四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租賃傀儡與維修售后服務賺來的。
“當然是傀儡店！一定要分清主次…”
玩具市場雖然也有潛力，但到底不如賣傀儡有影響力，玩具商和軍火商有可比性嗎？
洛克希德·馬丁和樂高選哪個，還需要猶豫？這都能選錯，怕不是個傻子。
雖然業務利潤占比不是大頭，但收益還是在穩步提升的，隨著名聲漸漸為人所知，口碑也不差，在一些傀儡師中也小有名氣了。
“你把握好就行，千萬不能讓姐姐大人蒙受損失。”
“放心吧！”
大丸信心滿滿地保證著。
如今村子上下都盯著空中戰隊的進展，大丸這樣的關鍵人物，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有人來找茬。
隨手翻看了一下最近的營業情況，大丸忍不住問道：
“進階版的傀儡·狼蛛居然賣得更好！村子里的有錢人有這么多？”
沙奈答道：
“一般的正式傀儡師，像你這么窮的不多…”
買一具傀儡確實需要不少錢，但一般下忍甚至中忍遇到的任務中，極少有可以破壞傀儡的事情發生，需要維修保養的時候并不太多。
因為傀儡師的數量不多，對其它忍具的需求相對較少，勤儉節約之下，只要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還是比較容易攢錢的。
大丸平日遇到的傀儡師，是勘九郎和沙夜大小姐這種不差錢的主，大手大腳慣了；再加上大丸在忍術修行上也沒什么勤儉節約的好習慣，一向奉行便宜沒好過的宗旨，要用就用最好的，所以也顯得很窮。
“是我想差了！”
傀儡師奢侈起來確實就是個無底洞，但只要愿意，還是能省下錢來的。
其實基礎版傀儡·蜘蛛也賣得不差，只是客戶對產品的定位似乎已經產生的固有的印象。
基礎版就是乞丐版，窮鬼租過來練練手的低端貨。
不差錢就買升級版，所以造成了買得起傀儡的都想咬咬牙買傀儡·狼蛛。
錢不夠沒關系，可以分期付款，降低支付壓力，順便也照顧一下傀儡師兄弟嘛！
當然，這是有利息的，而且不低。至于如何抵押，如何還債，那又是一個金融版本割韭菜的故事了，這些淳樸到連樸素的經濟概念都沒有的砂忍，大丸的鐮刀都不好意思揮舞得太勤快。
“傀儡租賃與買賣兩條腿走路，看起來很穩健，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就這樣吧！”
說著的大丸，從懷里摸出一個信封，掂量的一下，還挺沉。
“這個月償還給你姐姐的本金和利息，幫我轉交一下…
“我才不要…”
沙奈伸出雙手做拒絕狀，
“上次幫你轉交了一次，受了不少埋怨。還錢這種事你就該自己去，顯得有誠意，順便感謝一下姐姐大人的寬宏大量…”
“我這不是忙嘛，沒時間…”
“嘁，姐姐大人就住在隔壁，你說沒時間，蒙誰哩？從姐姐大人那把好處騙到手了，就躲得遠遠的，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這…哪有的事！”
大丸面露尷尬之色。
不是大丸不想去見沙夜大小姐，可每次去找她，總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讓大丸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