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喪心病狂
看著屏幕上韓非的名字，陳起也樂了。
叫韓非？
你以為把他叫來就有用了？
沒用的。
今天你就是把你們臺長叫來也沒用。
對，他說的。
虧得他剛才還說小看他了呢，鬧了半天他對這個檔期也這么敏感？
“老韓！！！”電話接通后，柯總監一句廢話也沒有。
他直奔主題！
陳起要把《詩詞大會》的檔期定在下周五！
“什么？！！！”
在聽到這句話后，電話那頭的韓非也是大驚失色。
他的聲音大到毫無防備的柯總監都不自覺的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大到連兩三米開外的陳起都聽了個清楚。
“你們還在錄制現場嗎？”
“在！”
“你給我拖住他，我馬上過來！！！”
聽著韓非也明顯有些慌亂的聲音，柯總監的心情也終于是稍微的平復了一些。
有韓非這個隊友跟他一起阻止陳起讓他有了極大的安全感。
跟他想的一樣，韓非也不會答應陳起把《詩詞大會》的檔期放在周五。
《詩詞大會》要真放在周五，對《舌尖》的沖擊可以說是致命的。
當然，在爆火的《舌尖》面前，他們頻道的《詩詞大會》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簡直要命！
柯總監想破頭都想不通陳起怎么會生出這么喪心病狂的念頭。
影響了兩檔節目的收視率對他有什么好處？
這都是錢啊！
收視率越高單期節目的價格也越好，他腦子有坑嗎跟錢過不去？
這位柯總監真的被驚到了！
陳起的腦回路真的不能用正常人類的思維去揣摩。
太特么跳脫了！
也幸好他身體好，不然分分鐘被嚇出心臟病來。
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后，柯總監才一臉不可思議的朝陳起問出了自己的終級問題。
為什么！
你為什么會有這么瘋狂的想法？
一直在邊上看他表演的陳起頓時就笑了起來，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我喜歡周五這個檔期，你稍微查查資料就知道，我之前制作的所有節目都是在周五播出的。”
柯總監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他，緊緊的呡住了嘴巴。
他從來沒經歷過這么無語的事！
喜歡周五這個檔期？
你少拿這種一本正經的借口來胡說八道！
這種話誰信誰傻逼！
你就是想搞事情？
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別說他，就連邊上一直在看戲的主持人都微微的低下了頭，真的是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
也就在這時，他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韓非像一陣風似的奔了過來。
“他是不是跟你說什么他很喜歡周五這個檔期？”
他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先傳了過來。
很顯然，這句話是跟柯總監說的。
“…”柯總監整個人都是傻的。
好家伙，原來這套路陳起已經不是第一次用了啊？
他這是準備用這一個套路把他們所有人都忽悠一遍？
“你千萬別聽他瞎扯，上次定《舌尖》檔期的時候他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不待柯總監說什么，急急忙忙沖過來的韓非又有些慌張的補充了一句。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著急！
他是怕死了柯總監被陳起忽悠得就答應他了！
他剛才可是全程旁觀了《詩詞大會》的錄制過程！
他很清楚這是一檔什么樣的節目。
把它放在周五？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要知道，現在《風味人間》已經開拍了，他已經在暗戳戳的準備讓它無縫銜接《舌尖》呢！
要是真讓科教頻道在背后刺上這么一刀，他還怎么繼續神氣？
也幸好柯總監心里有點逼數沒答應他這個變態的要求，不然他估計自己到時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央視內部這樣自相殘殺，先不說其它電視臺會不會幸災樂禍的看他們的笑話，關鍵是觀眾們也不答應啊！
你考慮過這些衣食父母的感受嗎？
明明可以兩天時間看兩檔高質量節目放松一下的，結果你偏偏給他們出這么一道要命的選擇題？
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了啊？
不行！
這事絕對不行！
今天就算是說破天也不行！
就算是科教頻道答應他都不答應！
韓非的態度也很堅決。
雖然他還沒想到什么辦法能讓陳起改變主意，但實在不行的話他也打算耍無賴了。
“陳導，你干嗎呀？別這樣玩我們好不好？我求您了！”
來到陳起身前的韓非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賣慘。
他這一點形象都不要的低姿態把邊上看熱鬧的主持人都驚得有點目瞪口呆。
也就是這現場的工作人員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然他們估計也會大跌眼鏡！
這哪里像是他們眼里那個高高在上的頻道負責人？
“呵…”陳起一臉嫌棄甚至是有點鄙夷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他不僅不說話，甚至還把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看著他的表演。
“…”看著他這笑而不語的淡定模樣，正準備跟他講道理談人生的韓非也是直接無語了。
在幾翻欲言又止后，韓非把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長篇大論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陳起這態度已經很能說明什么了。
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他就兩個字 —沒用！
他已經決定了，就是周五！
韓非一臉惆悵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又動，但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讓他差點吐血的是，陳起還不嫌事大的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開始自己的表演。
韓非：“…”
柯總監：“…”
我要你鼓勵啊？
我想說什么你心里不是跟明鏡似的嗎？
韓非和柯總監兩人很心塞的對視了一眼，竟是好一會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
“咳…”倒是邊上的主持人一個沒忍不住笑破了音。
在看到陳起三人都把目光朝自己投過來后，她忙說道：“你們忙，我一套那邊還有點事。”
說完，她也不待他們三人有所回應，直接轉身就走。
在他轉身的時候，韓非和柯總監甚至能明顯的看到她不停抖動的肩膀。
很好笑嗎？
韓非看了看柯總監。
柯總監也看了看韓非。
兩個人都是一副有苦難言的可憐模樣。
這有什么可笑的啊？
“唉…”
最后，還是跟陳起比較熟的韓非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陳起說道：“陳導，你說句話吧，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改主意？”
陳起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的態度很明確。
這事沒得商量。
“這真的不行啊！”韓非都要哭了！
“這兩檔節目搞在一起，先不說外界會是什么反應，光是我們央視就會先爆炸！我們領導也不會答應的啊！”
陳起善意的提醒道：“話語權在我這呢，白紙黑字的合同你們央視也有一份。”
韓非：“…”
柯總監：“…”
他們發現陳起是真的不要臉！
油鹽不進啊！
這天還能不能聊了？
“陳導，這真不行！”無語了半天的柯總監也說話了，“本來這節目是可以讓我們兩個頻道都意氣風發大半年的，你要是這樣一搞，我們直接就成了臺里的笑話了啊！”
兩檔王牌節目好死不死的擠在周五這一個檔期？
真的，沒有十年以上的腦血栓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到時候臺里都會驚呆！
整個央視都會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他們。
這也就是他和韓非知道這事跟對方都沒什么關系，不然的話，他們倆估計得打起來！
好家伙，這是針對誰呢？
陳起還是不說話，就這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表演。
他知道把《詩詞大會》的播出時間也定在周五肯定會有阻礙。
他們倆不同意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事。
但是，他堅持。
他們這些說辭根本說服不了他。
接下來，不管韓非和柯總監說什么，陳起來來回回都是那么一句話。
他真的很喜歡周五這個時間。
到最后，說得口干舌燥的韓非兩人都絕望了。
他們真的要哭了！
他們都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大好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演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嘛？
“行了，事情就先這么定了，你這邊抓緊時間去走流程吧。”
看著他們也實在是找不出什么新鮮的理由了，陳起也不再浪費時間，在扔下這么一句話后就拿著剛才拍攝好的素材做后期去了。
他忙著呢。
“不是…”
“你…”
韓非和柯總監兩人看著陳起欲言又止，一副想攔住他又不太敢的尷尬模樣。
但他們到底還是沒動手，到了嘴邊的話也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一臉惆悵看著陳起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然后，他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苦惱的沉默了下來。
半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在沉默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后，柯總監才嘆氣問道：“怎么辦？”
“呵…”韓非失笑出聲。
怎么辦？
他哪知道怎么辦？
這場面他也沒見過啊！
“要不先跟領導匯報一下吧，反正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讓《詩詞大會》定在周五。”
“嗯。”柯總監深以為然。
《風味人間》已經開機拍攝的事他當然也是知道的。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風味人間》到底長什么模樣，但就憑陳起放棄第二季《舌尖》也要制作它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
特別是他堅持要把《詩詞大會》定在周五這個決定，他們更是半點也不敢大意。
天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盤算好把《詩詞大會》和《風味人間》放在一起撕殺？
反正他不敢賭！
《風味人間》會爆的可能性還是無限大的！
在達成了一致后，韓非和柯總監兩人也不再耽擱，迅速起身前往副臺長辦公室。
在臨行前兩人還都很不放心的做了個約定。
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陳起那個喪心病狂的安排，無論如何！
說出來可能有人不太相信，韓非和柯總監兩人都擔心對方會禁不住陳起的忽悠。
他們倆要是有其中一個人答應了，那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你說陳起當時這么出人意料的答應同時跟我們這幾個頻道合作不會就是奔著這個來的吧？”柯總監突然問道。
聽著這話，韓非先是一愣，在細細一想后，他臉色微微一變，也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臥槽！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他記得陳起上次《舌尖》定播出時間的時候就是奔著一套去的！
合著現在一套沒什么挑戰性了，所以他就喪心病狂準備自己打自己？
“音樂頻道？”
韓非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又是一變。
“嘶————”
被他這么一提醒，邊上的柯總監也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臉上表情也都變得有些駭然起來。
他們都同時想到了音樂頻道那檔同樣是在加緊制作的節目！
陳起不會是準備把那檔節目也定在周五準備近期上線吧？
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幾乎是接近100！
好家伙！
他們直接好家伙！
這一瞬間，他們突然就知道陳起當初為什么要同時跟他們這幾個頻道合作了！
他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搞事情來的！
前面那一切的鋪墊就是為了把這些節目都安排在同一天。
“咕嚕 在猜到這個原因后，柯總監和韓非兩人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現在的他們都是滿臉震驚！
所以，陳起之前說的什么這些節目沒上線他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反響也都是胡說八道的？
跟《舌尖》一樣，他對接下來要上線的這三檔節目其實都有極大的信心？
不然的話，他何必這么費心費力的把它們都安排在同一天？
如果它們的質量相差太過懸殊，這場混戰根本沒什么看頭啊！
“我的個天吶！！！”
韓非雙手抱頭，被驚得死去活來。
柯總監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張大著嘴，臉上表情滿是匪夷所思。
這個意外的發現差點沒把他們震撼死！
陳起這是真的在作大死啊！
是之前那種小打小鬧的作死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嗎？
這玩得也太大了吧？
更要命的是，他們都同時想起來陳起之前還準備把軍事和農業頻道也拉下水…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緩緩…”
韓非直接在邊上坐了下來。
他的臉色都已經有些蒼白。
陳起的這個大計劃真的有點嚇到他了。
“…”柯總監沒有說話。
他的腦海中也已經是一團漿糊。
他也得靜靜。
他也得好好梳理一下這些讓他大腦都快要爆炸的龐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