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峰真心覺得,若不是有那么多無奈的原因,那位尹大姑娘同潘家銘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有一種不出來的契合感覺,香君然早就這么咕噥過。
還有啊,他哪里有嫌棄尹大姑娘了,那樣一位優秀堅毅的女子,只怕許多男兒都要自愧不如,他憑什么嫌棄?不但不嫌棄,他還很欣賞她。只要力所能及,他真心愿意在她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就如剛才知道宋氏可能勾結葉氏算計與梅莊,不要潘家銘,就是他,也絕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怎么辦?有什么怎么辦?”潘家銘再次被蕭峰“離譜的”問題激出一臉怒色,“只要她愿意喜歡我,愿意接受我,我自然不會辜負她,更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給她委屈受,包括皇后姑母,包括我自己。”就像以前爹對娘一樣,任何時候都護著娘,站在娘的身邊牽著她的手。
像是對蕭峰,又像是自言自語,潘家銘望著梅莊的方向補充了一句:“一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建功立業,頂立地?”即使尹大姑娘不喜歡他,他也會暗中幫助她、保護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還帶著弟弟妹妹,太不容易了!
蕭峰一頓,在心里長長哀嘆了一聲,他怕的就是這樣!從一起長大,他能不知道潘家銘是怎樣的人?人前一副痞樣,實際上最重感情,而且執拗起來沒人可以扭轉,估計多么“不著調”的驚世駭俗的事情都能做出來。999小說手機端:https:/m.999xs/
現在能指望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尹大姑娘不會喜歡上潘家銘。那樣的話,潘家銘雖然會難受,但絕不會勉強她,只能放下,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二是賭皇后娘娘足夠寬容,能夠愛屋及烏。這份寬容要足夠抵抗世家貴族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才行,足夠讓皇后娘娘那位下最尊貴的女人愿意損失些顏面和英國公府的所謂世家體面。這一種可能聽起來挺容易,實際面對時,卻是太…難太難了,雖然皇后娘娘待潘家銘如親子是眾所周知的。
不對,還有皇上,他怎么能將皇上那邊的因素給忽略了。雖然目前看來尹昭的謀逆罪名基本上定不下來,甚至,皇上還很惦念他的那員如虎猛將,但是,要平反、要正名也是難如登啊!相關人員都死了,尹昭也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邊蕭峰還在苦思冥想、盡可能全面地分析來分析去,那邊潘家銘已經甩了甩袖子,走人了。他有很多事要做呢,哪有空閑時間同這家伙一起杞人憂?
于是,待蕭峰發現四下無人,只余他自己在唱著悲春傷秋的獨角戲時,怒醒了,無語望:他還真是瞎操心啊!
不過,這也正是潘家銘性格中讓他羨慕的地方,于大局了然于胸、步步為營,于細節大智若愚、舉重若輕,看著毫無章法我行我素,實則皆在成算之鄭 好吧,既然當事者不擔心,他一直掛著心做什么?塌下來他幫著一起撐,撐不住一起遁入地就是,誰讓他們是兄弟呢?何況,也不一定就會塌不是?
放下心中的糾結,蕭峰突然想到剛才潘家銘起尹大姑娘時兩眼冒星星的模樣,不由地郁悶了。他比潘家銘還大一些呢,武功、謀略遜一籌也就罷了,怎么感情上也慢了一拍?
當然,蕭榜眼的郁悶只是短暫的,在看到下人從點點心買回來的的熱乎乎的奶茶和點心時就將什么星星、大姑娘的全都拋之腦后了。
而早就被人拋之腦后的葉氏母女倆,卻是郁悶到憤怒了。
得到宋氏已經離開洛城回京的消息時,不僅這對母女倆不愿意相信,就是季氏也覺得奇怪:“不是要去梅莊走一趟,然后與你們作伴一同回京嗎?怎么突然就走了?還要將夕然推薦給銘世子,她這樣一聲不吭匆匆離開算是怎么個意思?讓夕然自己去找銘世子?”
秋嫣然冷哼了一聲:“我早過潘大夫人同銘世子的關系沒有傳的那般好,你又不信,現在如何?剛見到銘世子就被趕回京城去了,指不定發生什么事。”
季氏身后的秦婆子搖頭道:“應該不是不歡而散,這次潘大夫人坐的是銘世子那輛雙馬大馬車,銘世子還派了幾名護衛跟著護送呢。據前次潘大夫人從洛城回京、還有這次回檳州,都沒有如此待遇。大家都在,是因為此番潘大公子也要出頭了,所以連一向玩世不恭的銘世子都重視起來。
葉氏撇了撇嘴:“不管怎么出頭、怎么風光,也不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嘛。我們又不是非要怎么巴著她,改變主意了至少通知一聲不是?再趕時間、再有什么了不起的急事,差個下人來送個口信有多難?這也是最基本的禮節不是?”難怪宋家會沒落,真是沒有教養!
秋嫣然吹了吹手中茶盅里漂浮在上面的茶葉,幽幽道:“人家壓根就看不上你們,沒有把你們的事放在心上。我敢保證,她肯定沒有同銘世子起過二哥的事,否則早就派人來了。至于同姨母你們一起回京的話,她估計過就忘了。”話,他們侯府內里真的是空了,連好茶都喝不起,也就是招待客人,許元娘才會拿出這么好的茶吧?是為了侯府的體面,到底還不是為了秋逸然的面子?她院子里喝的茶泡出來經常看見的都是茶末和茶梗,要不就是帶著點怪味道的陳茶。
季氏沒好氣地瞪了秋嫣然一眼:“好好話!有什么看不上看得上的,我好歹還是侯府老夫人,她只不過就是英國公府一個庶子媳婦罷了。”即使沒有了誥命,她也還有侯府老夫饒名頭,有一個侯爺兒子。宋氏憑什么看不上他?就算宋氏的兒子此次出了些風頭,有可能入朝,可是,只要有銘世子在,他就別想越過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