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越開心。呵呵,聽那臧域王極其疼寵西婭公主,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哪里舍得讓寶貝女兒不開心?只要西婭公主情有獨鐘,甚至弄出點什么大動靜出來,潘家銘肯定就躲不過去。大郢現在需要臧域國的支持,皇上能對臧域王的請求置之不理?大不了多給潘家銘指幾個合他心意的美妾罷了。
不著調的紈绔加上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番人主母,再添幾個不安分的妾室,嘖嘖,他要拿捏住二房簡直不要太容易,就算要不聲不響地斷了二房的子嗣都不是件難事。
還有純禧公主,即使皇后之前有撮合潘家銘和純禧公主的意思,也不可能讓大郢朝這一代唯一一位嫡公主屈居于番邦公主之下做妾吧?平妻、二房、兩頭大?到底還是妾。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就不相信了,潘家銘被震出局后,皇后姑母會寧愿將純禧公主許給其他外人,也不考慮他。
到那個時候,即使明面上爵位還是潘家銘的,實際掌握國公府的恐怕就是他了,他沒能繼承爵位又怎樣,最終爵位也只有落到他兒子手上。
助我也!潘家錦幾乎要大喊出聲,這個臧域國公主簡直就是她命中的福星!
謀事在人,成事在,現在老給了他這么好的機會,時、地利、人和全都有了,若是他沒能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爭取一個璀璨的前程,豈不是太對不起老,更對不起自己了?他潘家錦從來就不是那種扶不上墻的爛泥!
“娘,”潘家錦正色道,“您這幾日多去拜見純禧公主。有機會一定要同西婭公主多我們家二弟的好話。二弟那人沒輕沒重的,得罪了西婭公主就不好了,聽藏域王最疼愛的就是這位公主呢。”
“啊?哦,哦…”知子莫若母,宋氏倒是極快就回過神來,明白了潘家錦的意思,“錦兒放心。娘知道該怎么做了。”還是兒子聰明、反應快啊。即使西婭公主在她眼里粗俗又無知,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不是?名頭和身份還是有的,皇后再不樂意。要想拒絕西婭公主進潘家門恐怕也不是易事。而二房已經有了一個窩囊廢紈绔,再添上一個刁蠻番女,豈不是絕配?都不用老爺、兒子出手,只她就能把二房掐手里。讓他們淪為大房的墊腳石、踏板。
潘家錦點零頭,母親雖然有時目光短淺了一些。但總體上還是精明能干的,也頗懂得用計謀,所以父親這么多年來,即使有幾個美妾。卻一直很敬重母親,府里府外的事都會與母親商量。
母子倆溝通完了彼茨算計和心思,相視一笑。倆人臉上都是滿滿的自信和成算。雖然花癡了些,西婭公主也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同大郢女子相比,別有一種風情。不定,對潘家銘那樣一個不知何為規矩的紈绔來,或許西婭公主的跳脫和藏域風情倒是更加有吸引力呢。
不怪這母子倆會如此想,這一兩年來,有意無意往潘家銘身邊湊的女子可不少,大家閨秀、家碧玉、名伶花魁、伶俐丫鬟…各種類型、高低貴賤的都有,就從沒聽過有誰如愿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皇后娘娘在他心中的積威太過強盛,還是潘家銘在女色方面其實還未開竅,或者,本身不著調的他喜歡的根本也是不著調的女子,不是都“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如果真是最后一種,西婭公主可不就是為潘家銘量身定制的最佳人選?999小說m.999xs
有一點宋氏母子倒是真猜對了,西婭公主確實對潘家銘一見鐘情。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聽了不少關于英國公府世子的傳聞,從京城來的一路上,又聽潘五姑娘了不少她哥哥的事,比如仗義救饒義舉、比如跑馬場上的風頭、還有每次狩獵時的傲人戰果…,都讓她感覺到她們口中的潘世子根本就是一位臧域國勇士。
再待到親眼看見率領一眾地方官員迎接他們的潘家銘,西婭公主一顆芳心即刻傾倒,覺得潘世子就是這個世上最英俊、最才貌雙全的男子,在她看來,這位英國公世子既俊俏高貴,又不像大郢朝大多數貴族子弟那般弱不禁風的白臉模樣,倒是頗有他們臧域國男兒狂野不羈的風采,是融合了大郢、臧域男子全部優點的好男兒。
只是,三王兄一臉擔憂地提醒她,英國公府在大郢的地位非凡,不是一般的世家,據那位沒有親生子女的大郢皇后將唯一的嫡親侄兒潘世子視作兒子一般,又怎么可能讓他“遠嫁”到臧域國去做駙馬?人家大郢的公主還是嫁去臧域國的呢。而且,按照大郢朝的風俗習慣,都是那些貧窮、地位低的男子才會入贅到妻子家做贅婿。
逼迫?即使因為烏索蘭國不安分的關系,大郢很需要與臧域的聯盟,但這并不意味著臧域國就能凌駕于大郢朝之上,就能與大郢朝對抗,父王常,大郢皇帝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退一步,真那樣做了、如愿了,一旦烏索蘭國的危機解決,臧域國只怕就要面臨危險。
嫁到大郢來?她可受不了大郢朝各種繁瑣的禮節規矩,記都記不住,更別一條條照著做了。
自從聽了三王兄那番話,西婭公主的心情一直低落著,直到看見潘家銘主仆倆笑嘻嘻地回來。
不是大郢的規矩嚴么?這主仆倆的規矩哪去了?
西婭公主的眼睛一亮,對啊,根據那些傳聞、還有潘五姑娘的敘述,眼前這位潘世子就是大郢朝最不守規矩的世子了。拿他們的話,叫什么“不著調”,還影第一紈绔”,最不知道規矩為何物了。國公府能容得下不守規矩的世子,聽皇上皇后還寵得很。難道就容不下一位同樣不喜歡規矩的世子夫人?最重要的是,既然潘世子不屑于那些規矩,只要她能抓住潘世子的心,其他人滿不滿意又有什么關系?什么規矩、禮儀的也都成空了,有潘世子護著她、替她擋著不是?
看著西婭灼熱閃閃的目光,四條暗自冷嗤了一聲,什么人嘛?還公主呢!就這樣大剌剌地盯著男人看?快趕上百花樓里的鶯鶯燕燕了。
潘家銘瞇了瞇眼。這位藏域公主如此容易動心。在京城里竟然沒有看到合眼的?是他太俊了,如鶴立雞群,還是有人在…推動?
一接到使團要來洛城的消息。他就將臧域國使團成員的詳細資料調出來琢磨了一遍,尤其這位不在初始計劃中的西婭公主,對她的脾性、喜惡、經歷、以及在臧域王室中的地位等等都有許多了解。
按,高傲刁蠻的西婭對他、或者應該對大郢男子都沒有什么好福她認為大郢男人太面、像女人,且滿嘴之乎者也、處處講什么規矩。對女人諸多要求。
還有一點,西婭作為幺女,深受臧域王、王后的疼愛,風頭勝過幾位王子。據臧域王夫婦不舍得嫁閨女。是準備招贅婿的,還給西婭和她未來的駙馬準備了封地,待遇等同于王子…
那么。是情報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西婭突然轉了性、頃刻間改變了對大郢男子的成見?總不會真的是他魅力不可擋吧?
他寧愿相信。有人很希望遠遠地將他趕去臧域國,即使不成,英國公府多一位嬌蠻無禮又無知的藏域國公主,恐怕也能讓一些人偷笑,所以才處心積慮地在這推波助瀾,為的就是給皇后添堵、在皇上面前上眼藥。
好吧,他就陪著玩玩,走一步看一步唄,唱了這么多年大戲,他還真不介意再多唱幾出。
“潘世子你回來啦?”西婭公主笑靨如花,烏溜溜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牙齒迎著陽光特別打眼,“你為什么要把潘五姑娘送走呀?她不在我都覺得好寂寞,我還想著讓舒靈教我大郢的習俗呢。”
“是嘛?”潘家銘一臉歉然的行了個禮,“實在很抱歉,不如我讓知府大人幫忙請一個教養嬤嬤或者女先生來給公主您講講?靈兒年幼,我擔心她沖撞了您和純禧公主,又怕她耽誤了功課和學規矩,就送她去一位世交府上了,待你們準備回京時,她就回來了。公主您不知道,在我們大郢,女子的規矩是很重要的,規矩學不好的女子幾乎寸步難行,輕則禁足抄經、重則逐去家廟、甚至沉塘,誰也救不了。”
“…”西婭公主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然直接愣住了,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木木然的,瞬間失去了神采。她早就聽純禧公主了潘舒靈被送去梅莊的原因,因為梅莊的尹三姑娘同潘舒靈是好朋友。
這會兒,她只不過是隨口一問,找個話題罷了,不曾想,潘家銘不但如她所愿地回應了,還是這么一大段的回應。可是,她一點兒都不開心,這一大通規矩論不是她想聽到的、愿意聽到的,也不應該從最不屑于規矩、不守規矩的潘世子口中出來不是?潘世子眼前這幅模樣,同那些刻板又道貌岸然的大郢男人有什么不同?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若沒有什么事的話,在下先告退了,我還有些事要同四皇子和西緹王子商談,”潘家銘恭敬而熱情地招呼道,“公主有興趣可以到后面的園子走走,有幾株梅開得真不錯。對了,后園還養了兩只猴子,有高人我是靈猴轉世,所以…呵呵。”
仿佛沒有看到西婭公主瞬間變得萬分難看的臉色,潘家銘笑呵呵地轉身離開了,眼尾余光卻沒有錯過西婭身邊那位婦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和撰得死緊的雙拳,那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了。
轉身后的潘家銘微微皺了皺眉頭,蕭峰的眼神還真是銳利!
迎接使團時,蕭峰就西婭公主身邊那位仆婦看著像是大郢人,而且感覺怪怪的。四條嘀咕西婭公主花癡,蕭峰甚至打趣道:“我倒覺得那仆婦好像更急牽”
這會兒看來,那仆婦好像真的是“更急潛呢。仆婦?會是西婭公主突然參合進使團,并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嗎?
“四條,讓人查探一下剛才那位綠衣仆婦,”潘家銘沉聲吩咐道,“蕭峰的是,那婦人還真是有些太不像仆婦了。”大郢人在臧域國的不少,在臧域為奴為婢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即使刻意遮掩了,那婦人身上的氣度和眼底的精明還是若隱若現,無法完全掩蓋。是淪落的大郢貴族嗎?官奴?可是,依照大郢律法,官奴都是不允許賣出大郢邊境的。
“是,”四條應道,他家世子爺這么一,他也不禁回味了一下,在西婭公主開口前,他很清楚地注意到,那綠衣仆婦臉上明顯閃過激動,還拉了拉西婭公主的衣擺,她很希望她家公主攀上世子爺嗎?為了能跟著回到大郢?
沒想到的是,蕭峰的動作更快,潘家銘回到書房的時候,他正聽二筒那個仆婦的事。
“她叫卓瑪,”二筒道,“當然,這是藏域文的名字,聽還是藏域國王后親自賜的名。卓瑪是大半年前被西婭公主在山里救下的,當時已經奄奄一息。據卓瑪自己,她原是大郢邊境和州人士、貧困秀才之女,丈夫是個鐵匠,兩人還有一子一女。因為夫家得罪了惡霸,丈夫帶著她和子女跑到藏域國投奔在那開打鐵作坊的族兄,在藏域國生活了多年。
不料,大半年前,在大郢和藏域國之間做生意的仇家竟然發現她丈夫的行蹤,仍然不肯放過他們一家,丈夫和兒子拼死抵擋,讓她帶著年幼的女兒走很少人知道的路躲入山中,結果母女倆失足摔下山崖,女兒也死了,只有她被上山狩獵的西婭公主給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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