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百余騎遠不及蘇程的千騎聲勢大,但是引起的動靜卻更大。
“是十八公子回來了!”城墻上的人頓時喧鬧了起來。
十八公子?這是什么鬼?蘇程等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一身華麗勁裝的年輕人坐在高頭大馬上疾馳而來,身后還跟著的百余騎馬上還掛著各種獵物。
數百騎加上幾百匹馱著物資的戰馬,將城門處堵的嚴嚴實實。
年輕人倨傲的臉上全是不耐煩的神色,呵斥道:“都特么給勞資滾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竟敢擋住本公子的去路!”
薛仁貴等人直接愣住了,這個十八公子到底是誰啊?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還沒等薛仁貴答話,沈曉已經開口了,呵斥道:“我們公爺是天子使節,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們公爺無力!”
年輕人不耐煩的喝道:“滾一邊去!勞資管你什么使節不使節!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在嶺南就算是龍也得給勞資盤著!”
這么狂傲的年輕人可真不多見了!蘇程其實已經猜出這個十八公子是誰了。
不得不說,馮盎這老頭腰還真不錯啊!
同時蘇程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馮家在嶺南的威勢,竟然連天使都不放在眼里,可見馮家確實是在嶺南稱王稱霸慣了。
不過,蘇程還是感到很無語,別說是馮家的什么十八公子,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敢這么對他嗎?
見到前面的人竟然沒有什么動靜,年輕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后面的人頓時鼓噪了起來。
朝廷來的官兒他們見得多了,哪個來了嶺南不是夾著尾巴做人?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拔出了刀吆喝起來。
蘇程打了個手勢,隨行的騎兵們全都拔出了馬刀,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
不過火槍兵們倒是沒有什么動作,主要是因為就算舉起火槍來,估計這些土包子也不知道火槍的厲害。
年輕人見此不由勃然大怒:“真好大的狗膽,知道我是誰嗎?敢在我們馮家的土地上指著我馮智信?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倒是不知道這里什么時候成了馮家的土地!”蘇程悠悠道。
馮智信聽了冷哼道:“別以為打著朝廷的旗號能在這里作威作福,告訴你,不好使!我們嶺南人不吃那一套!”
“趕緊給勞資讓開!嶺南民風彪悍,盜匪橫行,小心走不出嶺南!”
蘇程悠悠道:“原來嶺南竟然盜匪橫行,那倒是該問一問馮盎,需不需要朝廷派大軍來嶺南剿匪!本公別的不擅長,剿匪倒是有一套!”
城門處的校尉一頭冷汗的跑來過來,連忙勸道:“這位大人初來嶺南可能不知道,這是十八公子,乃是大總管最寵愛的林夫人所出,備受大總管的寵愛,大人不如先讓一讓,讓十八公子先入城…”
蘇程悠悠道:“讓一讓?本公活了這么大,還不知道讓字怎么寫呢!”
校尉聽了很是無語,竟然這么剛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救你?
朝廷來的官員了不起嗎?
你知不知道嶺南埋葬了多少朝廷官員的尸骨?
這里是馮家的天下,馮家一怒,你真走不出嶺南!嶺南山多林深,人煙稀少,死了連尸骨都找不到!
那不叫死,那叫失蹤!
對于校尉那帶著警告甚至帶著一絲可憐的目光,蘇程視而不見,他其實沒心思和這么個飛揚跋扈的廢物剛。
因為,太掉份兒!
蘇程現在什么身份?馮智信什么身份?
但是蘇程卻決不能退,現在可不是裝大度的時候,他來的目的不是求馮盎合作。
而是以泰山壓頂之勢,降服馮盎!
所以怎么能連一個小小的馮家子弟都搞不定,那還怎么面對馮盎?
既然來了,那就要拿出他蘇程的威勢來!
“真是癩蛤蟆互吹大氣,好大的口氣!怎么?比人多啊?那你可選錯了地方!這里可是嶺南!信不信本公子一聲令下,能讓你們全都爬著離開廣州?”馮智信冷傲之中帶著一絲不屑。
蘇程淡淡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本公說話?整個嶺南,也就只有馮盎能和本公說的上話!”
你算個什么東西?自出生以來,馮智信還是頭一次聽人對他說這種話!
這如何讓他不怒?
他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直呼老爺子的名字!
這更讓他憤怒!
朝廷來的官兒算個屁?
別說皇帝的官了,就算皇帝又如何?
知道什么叫山高皇帝遠嗎?
出去打聽打聽去,嶺南的百姓是知道皇帝還是知道嶺南王?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皇帝的旨意在嶺南就是個屁,他們馮家的命令才是旨意。
馮智信的雙眼一下子就紅了,怒道:“好,好,敢辱我爹!我看你是找死!”
鏘的一聲,馮智信拔出了佩刀,驅馬直奔蘇程而來。
馮智信雙眼都紅了,他不信這人還敢對他動手!
見到馮智信突然拔刀沖來,李云、薛仁貴、羅香鳳、沈曉全都躍躍欲試的想要動手。
蘇程擺了擺手抽出了旁邊的火槍兵手里的火槍,直接一火槍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馮智信直接被砸落到了馬下。
這一下,蘇程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就算砸不死他,也能砸斷幾根肋骨。
不過是個張牙舞爪的繡花枕頭罷了。
薛仁貴等人對此并不意外,畢竟蘇程可是一言不和連親王都打過。
但是其他人可就驚呆了,城墻的守軍還有馮智信身后的人全都驚呆了。
這可是馮家十八公子啊,整個嶺南誰敢招惹?
這人竟然把十八公子打了?
這等于是闖下了彌天大禍!
來自長安的官又如何,這里天高皇帝遠,皇帝能管得著嗎?
皇帝還能為了一個官將嶺南逼反不成?
朝廷的大軍還敢來征討嶺南不成?
無論是城門上的守軍還是馮智信身后的隨從,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人死定了!
不論這人是什么官兒,不論這人是誰,他都死定了!
他絕對走不出嶺南!
此刻的他們看蘇程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