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香鳳和沈曉聽了不由沉默了,雖說女人生孩子,但是生下的孩子卻不屬于女人,而是屬于男人的孩子。
即便是貴為公主,生下的孩子也是屬于男人,而不是屬于公主。
所以,新羅公主生下的孩子,無論是男孩而是女孩,都屬于蘇程,而不是屬于新羅公主。
如果蘇程要將孩子接回大唐,那新羅公主不能也沒有理由拒絕。
其實,她們也很同情新羅公主。
要說新羅公主身為公主當然身份尊貴不缺錦衣玉食,將來還能做新羅女王。
可是新羅公主卻不能陪在蘇程的身邊甚至一輩子都難得見到蘇程幾次,這在她們看來未嘗不是可憐。
在她們看來,做女王不做女王不重要,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男人和孩子。
如果新羅公主能有孩子陪在身邊,那對于新羅公主來說確實是幸事。
對于新羅公主來說,也算沒看錯人。
羅香鳳感慨道:“新羅公主真是有福氣,能遇上公爺,有孩子在身旁,新羅公主此生也算有了慰藉!”
沈曉突發奇想嬌聲道:“新羅公主將來要繼承王位,若是公爺將孩子留在新羅,那將來公爺的孩子一定會繼承王位啊,以后就是新羅王了呢!”
羅香鳳聽了也不禁點頭笑道:“是啊,將來孩子會繼承王位呢,雖然新羅地處偏遠,又是小國,倒也不算辱沒了公爺的血脈。”
剛剛蘇程一直都沉浸在金勝曼突然懷孕的沖擊中,倒是一時沒想過以后的事,現在沈曉的話反倒是提醒了他。
是啊,金勝曼既然生了孩子,肯定會想將來讓孩子繼承王位。
可問題是,如今新羅是什么情形?
新羅的那幾大真骨家族正卯著勁兒等著金德曼、金勝曼死了好爭奪王位呢,如今金勝曼突然懷上了孩子,那新羅的那幾大真骨家族會怎么想?
這在他們看來,這不就等于煮熟的鴨子飛了?
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更何況斷了人家的王位之路,他們能甘心?
所以,新羅的那幾大真骨家族會不會鋌而走險,對金勝曼和孩子下手?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想到這里,蘇程的眼中寒光四射,身上散發著寒意,他可不覺得那些幾大真骨家族在王位面前會念他對新羅的大恩。
羅香鳳和沈曉久在江湖上行走,對于殺氣什么的十分敏感,自然瞬間就感覺到了蘇程身上那濃郁的殺氣,一時間她們倆也不禁嚇了一跳。
蘇程畢竟上過戰場的殺氣可不是打架斗毆的江湖人能比的,她們來還真感受過這么濃郁的殺氣。
只是她們倆很不解,蘇程剛才不止還好好的嗎?
怎么突然就爆發出了這么大的殺意呢?
羅香鳳關切的問道:“公爺,怎么了?”
蘇程沉吟道:“這新羅有骨品制度,一直以來,這新羅王都是由圣骨人來做,可是如今圣骨人就只剩下了勝曼和她姐姐,這王位實在是無人繼承了,所以才讓公主來繼承。”
“可新羅的規矩是不同骨品的人不能通婚,所以這王位傳到勝曼那里也就到頭了,沒有圣骨人了,可是這新羅不能沒有王啊!”
“所以,新羅的幾大真骨家族其實都在打王位的主意,他們在籌謀,將來好繼承王位呢!”
沈曉聽到這里禁不住開口問道:“不對啊,既然他們都在籌謀王位,難道新羅女王和公主就不管管嗎?”
蘇程聽了微微搖頭道:“管什么?他們有沒有謀逆,等金勝曼故去,王位也只能又真骨家族來繼承,所以,只要他們不作亂,新羅女王也算不上去鏟除他們,況且要鏟除他們也不容易,想染指王位的家族必然是真骨大族,而女人為王,王位未必有多穩當。”
羅香鳳聽了點頭不由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反正王位以后只能由真骨家族來繼承,只要他們不犯上作亂,那也沒必要冒險。”
沈曉聽了遲疑道:“難道就不怕他們犯上作亂嗎?”
蘇程微微搖頭道:“新羅的局勢是,并沒有哪個真骨家族一家獨大,而是幾大真骨家族并立臣平衡之勢,若有一個家族想要犯上作亂,必被群起而攻之。”
羅香鳳和沈曉聽了不由恍然大悟,隨即她們又疑惑起來,那蘇程為什么突然爆發出了殺氣呢?
蘇程接著解釋道:“這幾大真骨家族,對于王位籌謀已久,肯定是志在必得,現在勝曼突然懷了身孕,那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除非勝曼放棄讓孩子繼承王位,不然,那幾大家族豈會甘心?”
“不甘心的他們,會不會聯起手來,對勝曼和孩子不利?”
羅香鳳和沈曉終于明白了蘇程的擔憂,那幾大家族彼此牽制,或許不敢犯上作亂,但是卻有可能聯起手來對金勝曼和孩子不利。
或許懷一個孩子不容易,但是幾大家族要聯起手來讓金勝曼滑胎卻不見得有多難。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女人要懷胎十月呢,這么長的時間里,萬一有什么疏忽說不定就著了道。
羨慕歸羨慕,但是羅香鳳和沈曉卻十分希望新羅公主能生下這個孩子,畢竟這是蘇程的孩子,她們既然是蘇程的女人,當然會全心全意為蘇程著想。
“那怎么辦啊?”羅香鳳和沈曉擔憂的問道。
“怎么辦?當然就給新羅的那幾大家族提個醒,別以為有陛下將新羅列為不征之國的詔書就有恃無恐了,如實金勝曼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閃失,我非血洗了那幾大家族不可!”蘇程冷笑道。
如今他在遼東的威名恐怕不下于皇帝,那新羅的幾大家族也得掂量掂量。
說罷蘇程再次展開紙來寫信,這不是給金勝曼的信,而是寫給幾大家族的信,還有給薛仁貴的信。
現在蘇程還真有些慶幸這個安東大都護是薛仁貴,畢竟是自己人,有些事做起來要方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