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是什么形勢,金勝曼又怎么會不知道,她一邊不停的吃,一邊幽幽道:“就怕有些人不想看到我生下孩子!”
金德曼微微頷首道:“暗地里,那幾個家族相互較勁,都在王位的主意,之前孤也懶得管,但是,咱們又有了繼承人,豈會容他們放肆?”
“你安心養胎就是,不必憂慮,孤倒要看看,誰敢蹦跶!以后,你的吃食、方子、藥材都單獨準備,讓你信得過的侍女盯著,不要放松。”
畢竟出生在宮廷,金勝曼對于那些陰損手段都聽說過,所以毫不猶豫的應承了下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因為這是她最大的希望啊,是上天給予她最大的恩賜。
正忍著惡心想吐的感覺吃著菜的金勝曼突然想到了蘇程,如果蘇程知道了她懷有身孕的消息會不會高興?
長樂公主還有武珝她們都沒有懷上身孕,而她只陪了蘇程一個月就懷上了,一時間金勝曼心中有些驕傲。
想到了蘇程,金勝曼不由想起了蘇程曾經說過的話,他是男人就該為自己的女人遮風擋雨。ωωω.⑨⑨⑨xs.co(m)
不止男人呢,還有孩子,那蘇程更應該為她們遮風擋雨呢。
“姐,我在想,該告訴蘇程呢,他還是孩子的父親啊!”金勝曼一臉憧憬的笑道,蘇程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金德曼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應該盡快這喜訊告訴榮國公才是!”
一想到這里,金勝曼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立即起身道:“我立即手書一封,讓侍衛快馬加鞭送到安東都護府。”
侍女們在旁研墨,金勝曼提筆懷著激動的心情寫信。
在女王傳召太醫的時候,公主生病的消息就在宮中飛快的傳開了。
畢竟公主不只是公主,還是未來的女王,關系甚大,所以尤為引人注意。
所以,當太醫們離開之后,就有很多人或明或暗的打聽消息。
既然女王和公主都沒想著保密,一心想要生下這個孩子,他們自然也就不由不必隱瞞,所以痛快的就說了。
公主是有了身孕。
聽到這消息的人,無不懵逼了。
公主無法嫁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大家也都做好了公主沒有子嗣的準備,誰能想到公主竟然突然懷孕了?
問題是,公主懷孕關系到的可是王位的繼承啊。
消息不脛而走,在金城引起了轟動。
朝中的官員們知道這消息也都懵了,這不合規矩啊。
圣骨就只能圣骨結親,而如今整個新羅就只有女王和公主兩位圣骨,公主怎么能生孩子呢?
難道公主生的孩子還能繼承王位不成?
按照規矩,這當然不能繼承王位。
可是,公主懷的是誰的孩子?
那是大唐榮國公的孩子啊。
榮國公對他們新羅有著極大的恩情,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而且榮國公在大唐有著滔天的權勢,如今的安東大都護就是榮國公的親信部將。
所以,公主懷的孩子一旦生下來就有著無與倫比的尊貴身份,到時候公主肯定想王位傳給自己的孩子啊。
不止公主,還有榮國公,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繼承新羅王位,也就是說,大實話大唐肯定會干涉。
最懵逼的還是朝中勢力最大的三大真骨家族,他們對王位虎視眈眈,因為這對來說簡直是王位從天而降。
都不用政變,他們只需等個幾十年,等金勝曼駕崩之后,王位自然就會空出來。
可是,如今卻突然傳出了金勝曼懷孕的消息,他們如何不懵逼?
難道等幾十年之后再等幾十年?
況且,等金勝曼生下孩子之后,大唐榮國公會看著自己的孩子終生不嫁或者不娶嗎?
所以,恐怖不只是等幾十年后再等幾十年的問題!
籌劃了那么久,期待了那么久,好端端的王位,竟然就這么被接了胡?
這特么誰受的了?
三大家族的人聽到這消息當場就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之前他們對蘇程還充滿了感激,畢竟蘇程拯救了新羅,而且還解除了新羅唯一的危機。
可以說是蘇程保住了新羅的王位,也就是說保住了他們未來的王位。
如果,沒有這事的話,那該多好啊。
可是,偏偏公主懷上了蘇程的孩子,這就讓他們心情復雜了。
對于覬覦王位的家族的人來說,當然是心中激蕩,心情復雜。
但是對于普通的官員還有市井百姓來說,卻不覺得有什么,畢竟誰做王上不是做,對他們的影響不是很大。
甚至很多人覺得公主生下了榮國公的孩子也挺好的,在大唐攻占了高句麗之后,所有的新羅人最擔心的事就是大唐攻打他們新羅。
連高句麗都堅持了不到一年就被覆滅了,若是大唐來攻打他們新羅,他們新羅怕是連半年都堅持不到。
所以,在知道大唐皇帝下詔將新羅列為不征之國的時候,他們才激動狂喜不已。
新羅的官員百姓也對蘇程感激不已,所以在知道公主和蘇程兩情相悅的時候,沒有人說閑話,因為他們都覺得蘇程配得上公主,覺得是珠聯璧合。
有的也是遺憾,遺憾公主和榮國公不可能廝守一生。
如今聽到公主懷了大唐榮國公的孩子,他們甚至有種驚喜的感覺。
如果公主生下了榮國公的孩子,那榮國公于情于理肯定會照顧他們新羅啊,那大唐就更不可能攻打他們新羅了,這難道不是一件驚喜的事嗎?
至于圣骨只能和圣骨結親的祖規,他們也不覺得這是問題,要論身份地位,人家大唐榮國公難道不比圣骨尊貴?
市井百姓也只是議論而已,然而朝中雖然表面平靜,卻真的有些暗流洶涌。
王宮之中倒是十分太平,甚至說比以往還要太平,因為宮里的侍衛增加了輪值,守衛更加森嚴了,尤其是宮里的吃食、藥材更是檢查的十分嚴格。
不管金城里情形,金勝曼派出的侍衛一人三馬,馬不停蹄的直奔平壤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