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綁起來?這是要行家法?
林夫人聽了不由面色大變,她雖然也覺得兒子在晚宴上爆笑有些失禮,但是也沒想到老爺竟然要行家法。
馮智信已經嚇懵了,要把他綁起來?為什么?
就因為他忍不住笑了嗎?
那種情況下誰能忍住不笑?
躲是躲不過的,林夫人聽了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揚聲道:“不用勞煩你們,我帶信兒去見老爺!”
林夫人帶著馮智信走在前面,老管家帶著人跟在后面,一起來到了前院。
馮盎正在前廳等著,回頭一看立即大喝道:“還等什么,還不把他給我綁了吊起來!”
林夫人聽了連忙上前福身道:“老爺,信兒是有些失禮,但是…”
還等她說完,馮盎已經沉聲道:“你再多說一句,今天我就打斷他的腿!”
望著老爺子那盛怒的臉,林夫人嚇的不敢說話了,因為她知道老爺子說到做到,如果再說下去的話,老爺子真的會打斷信兒的腿。
抽幾鞭子終究是皮外傷,但是打斷腿有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后面的護衛們不敢再耽擱如狼似虎的沖上去前去,將馮智信綁結實吊了起來。
馮智信這次如夢初醒,老爺子這是來真格的啊?
“爹,爹,為什么?就因為那狗賊嗎?他不就是個狗屁郡公嗎?爹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客氣?”馮智信大叫道。
馮盎二話不說直接啪一鞭子抽了下來。
馮智信立即慘嚎起來。
“啊!爹!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連十幾鞭子下去,馮智信身上已經皮開肉綻。
林夫人臉色蒼白如紙,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她噗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饒了信兒吧,他只是還小,不懂事,現在他知道教訓了一定會改的!求老爺饒了他吧!”
“要說有錯妾身也有錯,老爺就連妾身一塊兒打吧!打死我們娘倆吧!”
又狠抽了幾鞭子,馮盎這才停了下來,沉聲道:“明天一早讓這混賬去找蘇程致歉,若是能得到蘇程的諒解,此事便作罷,若是不能得到蘇程的諒解,那我就活活抽死他!你若想死,那就跟著一起死吧!”
說罷,馮盎將鞭子扔在了地上,轉身向書房走去。
直到此刻,林夫人這才怵然而驚,原來老爺子竟然對這個蘇程這么重視啊。
“快!快將信兒放下來!快去找郎中!”林夫人連哭帶嚎道。
林夫人一把將兒子摟在了懷里,哭的梨花帶雨。
“娘,我,我不去給那狗賊致歉!我決不向那狗賊低頭!”馮智信虛弱卻執拗道。
“你若不去,你爹真的會打死你的!真的會打死你的!娘明天陪你一起去!”林夫人哭道。
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十八公子去了后院,雖然看上去渾身是血,但是卻沒有什么大礙。
馮盎親自動的手,當然很清楚馮智信的傷勢,所以臉上毫無掛念的神色。
“大總管,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回來了!”
馮盎雖然有三十多個兒子,但是嫡出的卻只有四個,而大兒子早逝,如今剩下的三個嫡子才是他的左膀右臂。
而且三個嫡子也全被封賞了,而二兒子合州刺史,三兒子高州刺史,三兒子恩州刺史。
知道蘇程來到了嶺南,馮盎連夜將三個兒子都叫了回來。
書房中,馮智戴、馮智彧、馮智戣圍著老爺子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爹,這么著急的把我們都叫回來,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雖然馮智信在廣州城里大名鼎鼎,但是這三子才是馮家的頂梁柱,只是他們早已中年,出鎮一方。
遇到大事,馮智信根本連參與進來的機會都沒有。
馮盎肅然道:“蘇程來了廣州城!”
馮智戴他們可不像馮智信那樣無知,聽到蘇程的名字他們先是一愣,然后全都皺眉思索了起來。
對于攪動大唐風云的蘇程,他們自然是了解的,那么蘇程來到嶺南意味著什么呢?
見到自己最為倚重的三個兒子全都皺眉沉思了起來,馮盎滿意的微微點頭,遇到事先思索這才對。
馮智戴沉吟道:“蘇程竟然南下一路到了嶺南,他南下應該是為了出海吧?畢竟出海在整個大唐都鬧得沸沸揚揚,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
馮智彧笑道:“爹,這是好事啊!咱們嶺南這么偏遠,蘇程怎么會想到來嶺南?這是想跟咱們合作啊!”
馮盎點頭道:“不錯,他是想跟咱們合作,蘇程在嶺南之外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且圣眷恩隆人脈廣泛,加上的他的門路,唯獨缺少的是出海的人和船,和咱們合作簡直是雙贏啊!”
“今晚宴請他,談的倒是很痛快,他說自己過蘇杭而不入,直下嶺南,以表誠意,我也拿出了咱們馮家的誠意,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
馮智戴三人聽了不由微微一愣,馮智戴遲疑道:“爹,五五分成是不是太高了?咱們出船出人出力,他蘇程不過動動嘴皮子,就拿五成的利潤,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馮智彧點頭道:“二哥說的是,咱們費盡辛苦卻只拿五成利潤,那豈不是為他蘇程干活?爹提出的五五分成太高了!我們七他們三倒是差不多!”
馮智戣搖頭道:“我覺得七三分也高了,八二分還差不多!”
馮智戴搖頭道:“四弟說的過了,八二分成的話,蘇程何至于跑到嶺南來?”
馮智彧點頭道:“二哥說的是,所以我提出的七三分成最合適不過。”
馮智戣有些不情愿道:“也罷,那就給他七三分成,讓他多賺點便宜!也算咱們馮家大度!”
他們三個議論了一通,一致覺得七三分成最合適,馮智戴笑道:“爹,您給的五五分成太高了,咱們還是重新跟他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