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確實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林四娘,已經被嚇傻了的林四娘。她行走江湖也有不少年了,也不是沒見過死人,卻沒見過人死的這么凄慘。
她知道刀頭舔血的他們受傷乃是家常便飯,知道他們是頭掉了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硬漢,沒想到卻叫的那么凄慘。
“把這些都處理了吧!”蘇程吩咐完,這才轉身走向林四娘。
薛仁貴讓火槍兵們處理尸首,擦拭血跡,自己亦步亦趨的跟在蘇程的身后。
“我知道你以前還抱有幻想,覺得有人會來救你。現在,應該醒悟了吧?”蘇程問道。
“嗚嗚嗚!”林四娘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蘇程笑道:“給她解開吧!”
薛仁貴上前解開了繩子,并且將林四娘嘴里的布取了下來。
林四娘眼淚都下來了:“呸呸呸!這是不是誰的擦腳布!老娘跟你拼了!”
薛仁貴有些尷尬道:“不是擦腳布,是我沒洗的舊衣裳。”
還好不是誰的擦腳布,林四娘聽了不由感到慶幸,之前她一直以為這是誰的擦腳布呢。
蘇程聽了不由心中一動,笑道:“你若執意不說,那我就讓薛仁貴拿他的擦腳布堵住你的嘴!”
林四娘聽了不由臉色慘白:“你你你,你無恥!”
蘇程笑道:“多謝夸獎,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先用他的擦腳布堵住你的嘴,然后把你裝進木桶里,然后再倒進去滿滿一桶蚯蚓!”
林四娘臉色愈發的慘白了,顫聲道:“你,你是個魔鬼!”
蘇程笑道:“不不不,我不是魔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個大善人,功德無量的那種!”
林四娘咒罵道:“你是大善人?那世上就沒有壞人了!”
薛仁貴認真道:“我們公爺真的是功德無量的大善人!我們公爺找到了一年兩熟的水稻種子,找到了種于北方的豐產的糧種,還找到了保暖作用不下皮裘的白疊花,隨處都能種植,再過幾年,我們大唐將再無饑寒!”
“這樣的功德,不止造福千千萬萬的大唐子民,更是造福千秋萬代,公爺的功績永載史冊,流芳千古!”
“我們公爺曾經捐出了幾十萬貫用來修路,而且是修建的從長安到洛陽的水泥路,水泥路十分平整堅硬,哪怕下雨天也不會泥濘,而且水泥路將會繼續修下去,一直修到大唐的每一個角落。”
“公爺的功績實在太多了!我薛仁貴平生自負,然而卻唯獨欽佩公爺,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你們要行刺公爺!難道你們就不怕死了十八層地獄嗎?”
蘇程笑著擺了擺手道:“他們這些江湖人,以武犯禁,敵視朝廷,更不會關注民生,哪里會理會這些?跟他們說這些不過是對牛彈琴!”
對于安康郡公蘇程的鼎鼎大名,林四娘自然也聽說過,但是更如雷貫耳的還是蘇程的才名。
其他的功績她也聽說過,卓有成效的貞觀稻轟動南方,然而林四娘卻主要活動在北方,所以不大了解。
至于玉米和白疊花則還沒有推廣開來。
加上江湖人天然敵視朝廷,所以林四娘他們對朝中大臣們的一些功績都嗤之以鼻,覺得是這些狗官們在吹噓。
尤其對朝中的軍功感到懷疑,整天不是打這里就是打那里,勞民傷財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殺良冒功。
那些朝中大事林四娘并不清楚,但是對于饑寒她卻比誰都了解,因為那是她小時候揮之不去的夢魘。
“可以豐產的糧種?可以保暖的白疊花?那是什么?”林四娘疑惑的問道。
“玉米知道嗎?這么大的米穗!這么大的米粒!白疊花是一種花,十分柔軟細密,縫在衣裳里比皮裘還要保暖,隨便一塊荒地,甚至屋前屋后都能種,再過兩三年玉米和白疊花就能推廣開來,到時候北地將再無饑寒!”薛仁貴驕傲的解釋道。
“算了,跟她這些干什么,她又不懂!”蘇程搖頭道:“還是那句話,你若痛快的告訴我,我放你離開,你若不說,我就讓他用擦腳布,不,用臭襪子堵住你的嘴…”
林四娘聽的心潮起伏,她信了,因為這些她之前也聽過一些風聲,只是沒有想那么多。
她萬萬沒想到蘇程竟然真的是一個大善人!
“我說!”
林四娘突然冒出來的這兩個字讓蘇程的話戛然而止。
之前林四娘軟硬不吃,所以蘇程和薛仁貴都沒想到林四娘竟然會轉變的這么突然。
蘇程轉頭看著薛仁貴,笑道:“可以啊,你這擦腳步比酷刑還可怕啊!”
薛仁貴聽了簡直哭笑不得,哪有這么可怕?他的腳是臭了點,但是也不至于臭到這種地步!
“是有人在江湖上發布了對你的懸賞,只要誰能活捉了你,可以帶著你換一萬兩黃金!”林四娘神色復雜道。
薛仁貴聽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萬兩黃金?這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那些江湖人為了這一萬兩黃金還不得瘋啊?
一萬兩黃金確實不是小數目,能有這樣的魄力也就只有那些世家了。
蘇程搖頭笑道:“才一萬兩黃金啊,我蘇程就值一萬兩黃金嗎?一萬兩黃金就想得到我,還真是一本萬利啊!”
一萬兩黃金還少嗎?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懸賞,林四娘聽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既然你有這么多功績,是大善人,那他們為什么花一萬兩黃金懸賞你?”
蘇程笑道:“當然是因為我這人比較值錢,我腦袋里有很多值錢的主意,隨便一個主意都不止一萬兩黃金,他們是想要我腦袋里的主意。”
隨便一個主意就不止一萬兩黃金?什么樣的主意能值一萬兩黃金?
林四娘實在很難理解什么主意能值一萬兩黃金。
在她想來一萬兩黃金已經是無法想象得財富,足夠一個人揮霍十輩子的財富。
所以她很難相信蘇程有價值一萬兩黃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