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行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在他剛剛感嘆完生活如此美好后就接到了母上大人盧靜的電話。
“你和你堂姐是不是已經忘記回家的路了?我今天就坐在沙發上在等你們。”
“媽,絕對沒有的事情,只是我遇到你曾經的學生了,對方一定要一盡地主之誼拉著我玩幾天,我實在是不好辜負了他們的熱情。”
“他們?”
“嗯,我不止遇到一個,唉,誰讓我是你的兒子呢,大家都念你的好呢!”
張凡適時的拍了一個小小的馬屁。
盧靜果然受用,就說道:“那你還是要趕快回來。”
掛斷電話后,張凡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點了個贊。
雖然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說這話的將軍除了造反當皇帝,往往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張凡自然是不可能造反,上一次的“竹條燉肉”讓他記憶深刻,只好順著自己的母親性子來,投其所好。
盧靜作為教師,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學生念著她的好的。
如果走到路上遇到曾經的學生喊上她一句“盧老師”,往往會拉著對方聊半天,問長問短。
回去的路上,張凡還是在副駕駛當起了引導員。
張蓁蓁一個人斜躺靠在后排,擺弄自己的新手機和新筆記本電腦。
朱令月的心情也更好了,她現在是從臨時工轉變成合同工了。
甚至主動對張凡說道:“張老板,就當我是從第一天入職的。”
張凡跟她口頭約定的工資是一個月三千,包吃包住,六險一金,這樣算下來她就要少拿幾百。
聽到這話,張凡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缺這點錢的人嗎?”
朱令月“嘿嘿”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張老板不缺,不過也不能光我一直占便宜吧!到時候養成了習慣,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地反而不美了。”
既然朱令月這么說,張凡就不再說什么,心里又對她高看一分,能這么想的人不多。
后世的他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在網絡,都見過聽過太多太多的“理所當然”。
比如某明星資助的貧困學生里,就有這樣的人。
只是下一秒朱令月的話又讓張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收回他剛剛的感悟。
“其實我這是以退為進,賺取張老板的好感呢,到最后我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好好開車,集中精神,別說話了。”
“得令。”
朱令月乖乖閉上了嘴巴,十分認真小心的駕駛著她心愛的保時捷。
想到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這車都是她開,朱令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這讓一四舍五入,這車就相當于是我的了呢!”
張凡見朱令月傻傻的發笑,還以為她是心中高興自己有了一份正式工作,嘴角也浮出笑容。
這種幫助她人的感覺著實不賴,很能滿足他的虛榮心。
“小凡,這個怎么操作?”
張蓁蓁是一個好學生,不懂就問,于是又指著自己的蘋果手機屏幕對張凡問道。
由于她是上半身向前傾斜,加上今天是穿的圓領T恤,張凡扭頭就一眼望到底了。
先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后,然后才目不斜視地教起了她該怎么使用。
“這樣劃過去就返回上一個界面了。”
前一秒張凡還覺得自己是一個圣人,后一秒他就發現自己其實只是一個人。
好在張蓁蓁也及時發現自己走光了,瞪了張凡一眼后,趕忙用手捂住領口。
因為這里有外人,她倒是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又對張凡問道:“那這個怎么操作?”
就在這樣你問我答中,張凡終于重新看見了“蓉城歡迎你”五個紅色大字。
“不下高速,直接去我老家光明市。”
張凡側頭對朱令月說道,然后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紅色的歡迎牌。
紅色,也是一個不錯的顏色啊!
張蓁蓁好像就是紅藍派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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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輛藍色保時捷過于稀奇,張凡他家小區門口的保安也忍不住多看幾眼,知道它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后才回過神來。
“糟了,剛剛這個車好像不是我們小區的。”
只是他剛剛追出保安亭,又立馬停下了腳步。
“看樣子是新買的車,也許就是小區居民新買的。”
朱令月在把車在車庫停好后,就把鑰匙還給了張凡。
“張老板,這年頭偷老板車的司機挺多的,你可要注意一點。”
張凡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也過于謹慎了吧!”
“等我們相處久了,我就自然大方了。”
朱令月也笑了起來,又主動說道:“需要開車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附近找一個旅店住。”
說完就對著張凡和張蓁蓁揮了揮手。
“張老板,蓁蓁妹,再見。”
朱令月在腦海中給張凡想了很多種稱呼,什么“張公子”、“張弟弟”、“張小弟”和“張凡”等等她都認真想了一遍,最后還是覺得“張老板”最合適。
畢竟目前自己只是他的員工而不是朋友。
倒是對于張蓁蓁她沒有這么見外,好歹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自然是以“蓁蓁妹”相稱表示親切。
“開一個好一個的房間,別替我節約。”張凡揮手告別,同時還不忘提醒她。
“會的。”
張凡沒有請朱令月到自己家做客,那樣太矯情反而會讓別人不自在,同時他暫時也不想讓朱令月了解自己家的真實情況。
越神秘越好,讓她自己去猜吧!
張蓁蓁打開后排車門,左右兩手都滿滿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
“小凡,我們真的要騙嬸嬸這些是她的學生送給她的?”
張凡從她手中接了一半過來,然后白了她一眼。
“你這不是廢話嗎?難不成說我們是從本地沃爾瑪購買的?”
最后他還是不放心張蓁蓁,怕漏她口風,又表情凝重的提醒道:“你可不能露怯,不然我媽跟我爸都會多想的,比如你帶壞了我什么的。”
“我知道。”張蓁蓁認真的點了點頭。
又揉了一下張凡的頭發,彎著眼睛歪著腦袋笑了起來。
“不過,我確實把你帶壞了,都變成一個大色狼了,都學會偷窺了。”
“那是不可控制因素,你怎么能憑空污我清白呢。”
張凡死鴨子嘴硬不想承認自己偷瞄的事情,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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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自家的防盜門,張凡就忍不住嗅了嗅鼻子,一股藥水的刺激味道充斥在他的鼻尖。
父親張有為正光著上半身伏躺在沙發上面,母親盧靜右手里拿著一瓶紫色藥水,左手在父親的后背上涂涂抹抹。
聽到開門的聲音后,兩人像是被驚嚇了一樣,同時向門口張望了過來。
張有為坐了起來,將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的白色汗衫重新套在身上,同時對張凡抱怨道:“你這個娃兒,提前回來又不跟我們說一聲。”
他好像忘記自己昨天晚上催促著張凡一定要早點回來了。
盧靜也把手里的紫藥水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面,對著張凡問道:“你不是說要多玩幾天嗎?”
她好像也忘記了之前自己還埋怨兒子太貪玩了。
張凡笑著回答道:“這不是想你們嗎?就八百里加急趕回來了。”
又語氣隨意的對張有為問道:“爸,和攤販發生沖突了啊?”
張有為沒有回答,盧靜卻在旁邊嘆了一口氣。
“有人悄悄擺攤,你爸他們去阻止,結果就被人白打了一頓,這不讓他回家養傷呢。”
后一句盧靜的語氣帶著嘲諷,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張有為裝作沒有聽出來,訕訕的笑了笑。“人家這是失手,后來也跟我道歉了。”
盧靜見張有為這么說,頓時就火冒三丈,聲音大了起來。
“這是哪里是失手,我看明明就是故意的,不然也不會一扁擔把你肩膀打腫,都浸血了你還給人家說好話。”
“哪有你說得這么嚴重,隔著嚇唬孩子呢。”張有為小聲說道。
盧靜看了一眼張凡和張蓁蓁,用手指指了指張有為,努力深呼吸了幾口氣,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張蓁蓁從剛剛一直低著頭,自己跟著堂弟開豪車吃美食住五星級酒店,小叔卻被人給打了。
小叔為什么會被打?
還不是為了因為他是城管。
小叔為什么會當城管呢?
還不是為了養家糊口。
可是,明明現在小叔家根本不缺錢了啊!
想到這里,張蓁蓁就一雙眼睛直視著張凡,嘴巴皮動了動。
張凡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張蓁蓁想說什么。
說實話,看見自己父親受到這般委屈,他心里也不好受,心中又后悔和自責。
“早知道就直接告訴他們,你們兒子中了五百萬,從今以后你們就可以在家享受清福了。”
只是現在木已成舟,如果如實交代反而會讓張有為和盧靜更加生氣。
說不定能一個急火攻心暈過去,醒來后再聯合起來給自己來一頓“搟面杖燒排骨”。
應該比上次更狠,到時候自己就只能裹成木乃伊出門了。
從張蓁蓁手里把東西接過來,張凡對著盧靜說道:“媽,這是你的學生王家福和周旺買的,讓我帶給你。”
這兩個名字張凡可不是隨便說的,后世這兩人每次回老家的時候,是一定會來他家拜訪的。
盧靜看著張凡手里提著的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沒好氣的說道:“平日里多吃肉和蔬菜就行了,哪里需要這些,浪費錢,你怎么也不知道拒絕一下?”
張凡笑了笑。“他們一定要送,我不接就不讓我們走。”
盧靜的臉色好了一點,勉強有了笑容,有些感嘆。“當初他們兩個可是經常被我打手板,現在倒是明白我的苦心了。”
“那是,人都是會長大的,那時候只要回頭一看,瞬間就會明白哪些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好,媽你這是嚴師出高徒。”
張凡雖然是拍馬屁,也是真心實意的拍。
“你小子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水準。”張有為跟著說道。
“我哪有想這么多,只是既然當了老師,總不能耽誤自己學生一輩子,為了將來不挨罵,也只好盡職盡責教他們了。”
盧靜的這番話雖然帶著謙虛,但是用十分自豪的神情說出來的。
這就是好人和壞人的區別吧!好人在自己夸自己的時候總是底氣十足。
“媽,你把這些東西拿回你屋子放著吧!我現在吃這個還不如多吃一碗飯。”張凡又說道,并且提前打個預防針。
盧靜聽到這話,想想也是這么回事。
“兒子年紀輕輕的,吃這些補品反倒是拖累。”
也就接了過去,然后仔細瞧了一眼,看見都是一些名貴補品后又搖了搖頭。
“這兩個孩子太客氣了。”
張凡看著母親的背影,又扭頭對父親說道:“爸,我幫你把傷口擦一擦。”
張有為重新將上衣卷起來趴在沙發上。
張凡看著父親肩膀那一大塊紅腫,從張蓁蓁手里接過紫藥水涂在上面輕輕揉動。
同時小聲說道:“爸,你上班不一直是坐在辦公室里摸魚嗎?怎么舍得下基層去了。”
“還不是劉利民這狗日的,天天抓這攆那人手不夠,我也只好親自出馬了。”
張有為罵罵咧咧了起來。
張凡沒有再說什么,只想快點把一家店弄好,早點開業。
到時候生意火爆,就有理由讓父親辭職。
“老爸,我們家現在十分有錢,你可以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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