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忘川宗主的經歷秘境外,如今武境里,已出現了以諸多天榜高手的武林經歷為背景的關卡,從純陽子道長,到任豪盟主。
從高興教主,到萬毒老人。
林林總總的挑戰,琳瑯滿目的武道秘境,已不下數百個,每個關卡中敵人所用武藝不同,自然要以不同的方式去應對。
就如那任豪盟主的武道秘境,有關卡三十六座,前八座是軍陣廝殺,后面就是江湖搏斗,需要煉體武者頂住攻勢,其他人才好施展開來。
再如那高興教主的秘境,其關卡全在陰寒之地,就得煉藥師制出御寒藥物,或者先去陽桃掌教的秘境中,打出圣火教的基礎武藝,修得烈火真氣,才有可能打通秘境。
總之,想要打通那些甲級高難度的秘境,只靠著一腔血勇去猛沖猛打,是不可能完成的,需要提前收集各種信息,各種物資,多次嘗試,才有有可能完成。
不過難度越高,回報就越好。”
五行門人帶著一抹羨慕的語氣,摸著下巴,對聽的入神的韋昌伯說:
“七日之前,任豪盟主的秘境,被河洛幫的張小虎大俠,單人攻克,雖說期間死了不下數百次,但最后竟運氣極好,得了一份兩儀神拳的入門篇。
那可是兩儀神拳啊,江湖絕等的武藝。”
“啊這!”
韋昌伯頓時瞪大了眼睛,他說:
“這兩儀神拳,不是五龍山莊的絕學嗎?這樣就得了,難道那位何忘川大俠,都不出手管管?要是流落到江湖各處,這絕學豈不是不值錢了?”
“哪有客人你想的那么簡單?”
五行門人搖了搖頭,又說到:
“這武境乃是武道大寶庫,其中蘊藏天下絕學,而且都是吾輩武者,用一次次死換來的,來的光明正大,都是靠本事得來,不是偷學。
再者說,忘川宗主以神異之能,給武境設了規則。
這處所得武藝,只能由一人學習,且學了之后,便有心神大誓降下,敢隨便將武學傳授他人,就要心魔橫生,武道斷絕。
客人你是來得晚,不知道,前些日子,已有好心人不信邪,亂傳武藝,結果弄得心魔滋生,不得不自廢武藝,才得了小命留存。
而且,忘川宗主,紫薇道長,純陽子道長,墨家鉅子等江湖泰斗,已傳下話來,武境所得,有私下傳授者,將被江湖大派通緝。
若是自認為扛得住心魔大誓和數位天榜的追殺,想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那就隨意去說。
不過,客人也不必擔心,心魔大誓,只有上品武藝和絕技才有限制。你方才所問,說是大家擺在明面上交易的那些武藝,都是中下品,是不受這等制約的。”
這脾氣很好的五行門人,從自己袖子里一掏,取出一枚稍顯黯淡的小光球,在手里上下拋了拋。
這玩意就像是燈一樣,吸引了韋昌伯和身后一眾師兄弟的注意。
“就比如這個。”
那門人略帶得意的說:
“這便是在下昨日去我五行門前門主,曲邪的武道秘境中試煉所得的一份‘絕影七殺’武道精要,在天下中品武學中,也算是極好的。
最妙的是,它是一種兵刃技法,可搭配諸多武學使用,今日一早,便有很多宗門派人前來求購,但在下近來囊中羞澀,自然是要待價而沽的。”
說著話,他看著眼前韋昌伯,上下打量幾次,說:
“客人,你要不要?看在門主這份帖子上,在下可以算便宜點給你。”
五行門的絕影七殺,乃是江湖有名的技法。
沈蘭這次跟著劉卓然拜訪南海派時,也有和派中長老切磋,韋昌伯親眼見過沈大家以此等技法,一招打出,便在身前幻化幾十道殘影,真假難辨,端的厲害。
此時,這技法精要就在眼前,自然是心癢的很,有些眼饞,身后眾師兄弟,也是雙眼發亮,攛掇著師兄把它買下來。
方才五行門人的解釋,他們都聽在耳中,知道這中品武學不限制私下傳授,若是師兄學會了,就代表著,他們以后也能學會。
“怎么賣?”
大師兄思慮幾分,便問了句。
“黃金千兩。”
眼前人丟出個價碼,立刻打退了韋昌伯的求購意愿。
“太貴了。”
韋昌伯嘆了口氣,黃金千兩,對于南海派來說,意味著差不多十年的門派花銷,這趟出來游歷,門主也給了錢,但就算加上他的私房,也遠遠不夠。
五行門人見韋昌伯有些失望,他眼珠子轉了轉,又說:
“當然,我輩武者,談錢總有些俗氣。
不如這樣,若是南海派諸位高手,能在武境時間七日內,給在下帶來一份同為中品的劍術或者暗器技法,也是可以換給你等的。”
韋昌伯眼前一亮,他轉過身,和師兄弟們商量了一下,便又回過神來,對五行門人說:
“我南海派除了劍術之外,還有一門‘清微散星’的暗器技法,也是門派絕技,現在就可以交換。”
“哦?清微散星?”
五行門人眼前一亮,這南海派雖然偏居天下一隅,但確實是以劍術和暗器聞名江湖的,他們五行門也做情報生意,自然是知曉這等絕技的名頭。
他很是意動,又問到:
“閣下私傳門派絕技,不怕回去被掌門責罰?”
“這絕影七殺帶回宗門,能讓我派弟子武藝大進,門主高興還來不及呢。”
韋昌伯壓低聲音說:
“更何況,我爹就是下一任門主。”
“好!”
五行門人點了點頭,這樣就避免了可能會出現的江湖恩怨,做殺手的,雖然不怕事,但平白惹事,也不符合他們的行動方式。
這項交易就算是做成了,只待一會回去現世做交割。
這門人做成了一筆不壞的生意,心頭挺高興,便又漏了些消息出來,他對韋昌伯說:
“武境中,還有幾項事情,是要告知客人的。”
“其一,在下也不知客人武藝如何,但最好別浪費時間,去履仙觀中嘗試過‘十二象’武道秘境。
這甲乙丙三等秘境,是給人榜到地榜的武者磨練武藝,尋求武藝絕技用的,但十二象秘境的難度,則是給近半步天榜的武者磨礪用的。
那十二位武者的強度,已是武道全盛,去了也只是浪費時間,徒耗精力,還有可能因多次戰敗,而染上心魔。
在下這些時日,見多了那些自命不凡的武者飽受打擊,這人啊,要量力而行的。”
韋昌伯點了點頭,他方才過來,就已經聽說了這十二象的傳說,以十二生肖為代號,都是單人戰斗,面對的對手,全是天榜高手。
“還有,若是貴派以宗門大眾作戰,還擅長陣型的話,可以去天策軍秘境中作戰,那里都是多人戰斗,從五人到二十五人,最高到四十人共斗。
專門用來磨練武者的團體戰意識,在那樣的場景里,單打獨斗是不可能有勝算的,尋常武者,習慣了自己獨行,面對這等高難度作戰,自然抓瞎。
但雖然困難,卻收獲豐厚。
每一波團體戰打完,掉落武道精要,最少都是上品起步。”
五行門人嘿嘿一笑,說到:
“就我所知,近些時日,各大勢力宗門都在那邊挑戰,運氣最好的玉皇宮,已從其中撈到了上品武藝十七門,絕技五門,還有各種仙術奧秘,神奇丹法等等。
運氣最差的神武盟,也撈到了一門絕技內功。
說到這里,就再說些事情,給客人聽一聽,不過這事,大伙現在只是傳言,并沒有得到證實,客人就當個笑話聽。”
他搓了搓手,神神秘秘的說:
“客人方才聽我說完,就該知道,這武境,雖然說有付出就有回報,但它也有缺點,這里是個講‘運氣’的地方。”
“運氣?”
韋昌伯手里捏著絕影七殺的光球,驟然聽到這詞,便仰起頭來,眼中有些驚訝。
“怎么說?”
“丙級秘境倒也罷了,簡單容易,多打幾次總能拿到想要的武學,但從乙級往上,這個武道精要掉落就很迷。”
五行門人嘆了口氣,說:
“明明是同一個秘境,不同的人去打,得到的收益卻也不一樣,我給客人舉個例子吧,就拿仇不平的是非寨秘境來說。
第七,第十七,第二十七這三個關卡里,是有可能掉落棲鳳槍術入門篇的,這也是江湖絕技,但從那個秘境開啟到現在,武境中已過去三個多月。
上千人前去挑戰過,但得了棲鳳槍術的武者,只有不到三十人,其他人都空手而回。
我有個...嗯,朋友。
他練槍的,為了那份入門篇,從到達臨安到現在,每日都在那殘響中苦戰,閉著眼睛都能打通秘境了,如今刷了已不下三百余次,卻連個槍術的毛都沒看到。
反倒是王女身邊,那位東瀛來的小兄弟,帶著幾個東瀛武者,只打了一次,便得了那份槍術,氣得我那朋友幾欲嘔血。”
說到這里,門人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那小兄弟倒也好說話,聽聞此事,便將手中的槍術,換給了我朋友,但代價就是,以后我朋友,得隨他往東瀛去一遭。
這就是賣身了,但運氣差,又有什么辦法?”
韋昌伯眨了眨眼睛,他猶豫了幾息,看了一眼眼前這五行門人身邊放的九尺長槍,低聲問到:
“閣下說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咳咳。”
那人咳嗽了幾聲,很生硬的轉了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的說:
“總之,這武境里,客人要去尋心喜的武藝,便一定要用心看身邊的同行者,不求遇到那等福運通天的人,最少不能被運氣極差的家伙拖了后腿。
這是經驗之談。
我自己的運氣很好的,肯定是被其他人牽連了,就是這樣的。”
韋昌伯心中五味雜陳。
他很想告訴眼前這個倒霉的家伙,你明明說,是你自己去挑戰的,根本沒有隊友,這鍋還能甩給其他人不成?
但這話明顯不能說出來,這就是給人傷口撒鹽了。
韋昌伯從眼前這人這里,基本了解了武境的規則,待要離開時,他又問到:
“閣下說,五行門做情報生意,我便想問,我等南海派武者,都是用劍的,專精劍術,不想學其他武藝,那么該如何選擇要挑戰的秘境呢?”
五行門人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左手,摩擦了一下手指,又做了個全世界通用的手勢。
“現在沒有,等我們打到了武學精要,再來付賬。”
韋昌伯很光棍的提著劍,對眼前人說:
“反正我與你家門主的丈夫乃是發小,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不用怕我賴了帳吧?”
“也行,六門下品功法,或者一門中品功法。”
五行門人擺了擺手,說:
“別嫌貴,在下這情報給出去,能讓貴派少走最少半個月的冤枉路,你們可要知道,這武境不是一直在的,忘川宗主在現世一個月后,就要結束武境。
對于貴派而言,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而你等去丐幫和河洛幫買情報,價格也是一樣,甚至還要更貴一點。”
“行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世間多得是為了省點小錢,最后卻花了大錢的事,韋昌伯深知這個道理,也不反駁砍價,一口答應下來。
種種傳聞,已讓他心中火熱,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去闖一闖這讓人眼花繚亂的忘川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