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之后,許瑟想縮回去,卻被江御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被子。
他一手攥著被子不讓她躲進去,另一只手輕輕地放在了她脖頸處。
許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夾住了他的手,“癢癢癢,松開松開。”
“那你倒是先松開啊。”江御好笑地動了動手,就被許瑟踹了一腳。
許瑟踹他的時候,他的手也順勢抽了出來。
她摸了摸脖子,想收回剛剛為了踹人,從被子里伸出來的腿。
結果下一秒,就被江御握住了腳腕。
她一抖,差點又直直踹了過去。
江御把她的腳腕攥得緊緊的,“許瑟,你衣服濕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濕衣服穿著不舒服,脫掉吧。”
許瑟:“???”
他是怎么這么認真地說出一句這么像開車的話的?
她往外抽著腿:“你先松手,我去換衣服。”
江御在她腳腕上摩挲了一下,而后松了手。
可是還不等許瑟起身,他就直起身,伸手把旁邊的燈關了。
房間里一瞬間陷入黑暗。
許瑟懵了一瞬,回過神時,被子就被拉開了。
一個人鉆了進來,按著她的腰,將她緩緩地往床上壓。
許瑟下意識地想攥著江御的衣服,手卻直接碰到了溫熱的皮膚。
她手指蜷了蜷,默默往回縮了縮。
“許瑟。”江御的聲音低低啞啞,就在她耳邊清晰響起。
就在許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時,江御忽然低頭,在她額頭上,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她聽見江御清淺的笑聲,以及那句,帶著笑意的、溫柔得能讓人溺斃其中的,“我很高興。”
他鼻尖對著她的鼻尖,吻了吻她的唇:“許瑟,我好愛你啊。”
他最后那幾個字,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用著氣音再說的。
可是在這安靜的房間里,貼得這么近的距離下,許瑟聽得清清楚楚。
她心臟跳動的速度開始亂了起來。
今天的江御,好像格外的溫柔。
比之往常,還要溫柔幾分。
然而沒多久之后,許瑟恨不得回來給自己一巴掌。
假象!
什么溫柔,都是假象!
“江御,你不是人。”她哭著,手扶著他的肩膀,指甲都快嵌了進去。
江御吻掉她的淚:“乖。”
大抵是天快亮的時候,許瑟才終于有空抬起手抹一把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側頭看了眼床下,黑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套小兔子四分五裂地扔了一地。
她覺得更難過了。
一只胳膊忽然從旁邊伸過來,攬著她的腰,把她往那邊拖了拖。
許瑟腰酸得不行,渾身都沒力氣,被江御拖到懷里之后,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一開口,聲音也是啞的:“江御,你不是人。”
江御把她按在懷里,下巴抵著她頭頂,只是笑著。
胸腔震動讓許瑟格外想打人。
她眼眶紅紅的,哭得都有些疼。
江御卻忽然“嗯”了聲。
“你嗯什么?”許瑟哭腔還沒完全散去,聽到他笑,就更難過了。
江御安撫地拍著她的背:“我說,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