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江北然向邰英縱描述了一番未來改革春風吹滿地滿地,晟國人民真爭氣的景象。
畢竟郡改之事最終肯定是要擴散至整個峰州的,完全沒必要遮遮掩掩。
聽江北然描述完大概的改革輪廓,邰英縱稍作思考后問道:“皇上的想法可謂是天馬行空,但光是用聽的還是有些難以理解,不知可否再詳細一點說說。”
意識到邰英縱是真的很感興趣,江北然便索性從乾坤戒中將隨身帶著的所有企劃書給拿了出來。
“這些企劃書便是目前改革計劃中所有的細節,邰左相若是感興趣,可以拿去慢慢看。”
“皇上果然是精細之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邰英縱說完接過十數份企劃書,并平均的分給了護印蒼文林和盟證申越彬,看之前還不忘讓下人給江北然再泡壺熱茶來。
將企劃書看完并不難,但要看懂這份企劃書還是得花些時間的,江北然也不急,自顧自的也拿出一本《懷林鑒》看了起來。
期間邰英縱三人時不時的會提出幾個問題,這些問題角度之刁鉆,理解之深刻,都讓江北然明白掩月宗能做到峰州第一大宗絕不僅僅是因為關十安一人。
一直到日落時分,邰英縱三人才終于交換著看完了所有企劃書,放下手中的《國企政策》,邰英縱點頭道:“厲害…若是這些計劃全都得以實現,的確非常厲害。”
說完不等江北然開口,邰英縱便繼續道:“其實我們一直在思考晟國的未來究竟該通往何方,若是想要偏安一隅,那保持現狀是肯定是最好的,但若是想要再進一步,進入爭奪整個玄龍大陸的主戰場中,我們差的就太多了,而其中差的最多的,就是國家體系。”
曾經江北然一直覺得在晟國,最有進取心的肯定是殷江紅,甚至可以說只有殷江紅。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關十安的形象給他造成了宗門已經腐朽,正派毫無希望的觀念,但如今看來,掩月宗也是很有峰州第一大宗的擔待,最起碼是有想過晟國未來出路的。
點點頭,江北然認同道:“正如邰左相所說,晟國若是想要再踏出一步,需要改變的有很多。”
“哈哈哈哈。”邰英縱聽完大笑,隨手拿起手中的《國企政策》道:“所以你現在還想說你的野心僅僅是讓百姓吃飽飯嗎?”
“若只靠這些計劃,晟國最多也就做到吃飽飯,并不能實質性的改變什么。”
“的確。”邰英縱點頭,“晟國起步太晚,想要在這時加入主戰場,恐怕是有些癡心妄想,但我相信你既然能做出這些天馬行空的計劃,一定也有后續晟國登上玄龍大陸舞臺的準備,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跟我聊聊。”
“對于此事…朕也只是有些淺見,恐怕要被說成是癡人說夢。”
邰英縱一拍桌子大笑道:“哈哈哈,說夢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夢都不敢做,你盡管說來!”
“遠交近攻,弱國想要慢慢崛起,就必需遵循這四個字。”
“嗯…”邰英縱摸著下巴思考了一番:“遠該交誰?近又該攻何國?”
“攻者易選,梁國既以對我們露出獠牙,那將其覆滅也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只不過此事不能急,我們晟國還沒有向外擴張土地的資本,這容易將那些強國的目光吸引過來,若是讓他們覺得我們晟國對他們產生了一點威脅,那晟國危矣。”
“所以遠交才是你戰略中的重點咯?”邰英縱問道。
“是的。”江北然點頭,“再真正強大起來之前,晟國必須先成為某個強國的附屬國,爭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間,同時也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那你覺得我們依附于哪個強國最好?”
“這一點…朕還未曾想到,朕對那些有實力爭霸中原的國家還不夠了解。”
這一回,邰英縱沉默許久才開口道:“雖然從你登基后的種種政令中我已經看出了你遠大的戰略目光,但還是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想的如此深遠,之前我認為讓你坐晟國皇帝有些屈才了,但現在看來,也許這就是最適合你的位置。”
“呼…”
吐出一口氣,邰英縱將所有的企劃書收集起來道:“這些企劃書能不能讓我抄寫一份,我想再仔細研究一二。”
“當然可以。”江北然點頭。
將企劃書全都交給蒼文林,邰英縱對江北然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留下來吃晚膳吧,我還有不少問題想與你探討。”
“那就多謝邰左相美意了,朕也有不少話想與你聊聊。”
一頓飯過后,江北然對于這位掩月宗二把手有了更為清晰的印象,他的危機感要遠比關十安更強,甚至江北然覺得促成關十安與殷江紅合作的應該就是他。
他完全沒有因為掩月宗成為峰州第一宗而覺得沾沾自喜,因為他明白一旦那些強國騰出手來吞并他們,其他宗門都有可能得以保留,以安人心,但他們掩月宗作為龍頭,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兩個都極具危機感的人可以說是越聊越投機,要不是年齡差距擺在那,估計直接就直接拜把子了。
等該聊的全都聊完,邰英縱親自將江北然送到門口,要離別時邰英縱開口道:“放手去干吧,掩月宗會是你堅強的后盾。”
這句話一出,江北然心里又有了更多底氣,因為這話聽在他耳朵里就等于。
“放手去干吧,鍋我替你背了。”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安心的話語。
最起碼以后就算再碰到那種稍微發生點摩擦就跑掩月宗來告狀的宗門,也完全不用擔心了。
“有邰左相這句話,我相信晟國明天一定會變的更好。”
邰英縱聽完笑著拍了拍江北然的肩膀道:“應該說有你在,我相信晟國一定會有更好的明天。”
惺惺相惜的互相行了一禮,江北然坐上祥云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去了。
望著遍布星辰的漆黑夜空,邰英縱露出了一抹微笑。
“改革春風吹滿地…究竟能改到什么地步,真是很期待啊。”
翌日、墾南郡、梅花宗。
“宗主,這位便是歸心宗的吳清策,濱銀鎮一役,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恐怕我們堂的損失要多加三成。”
浮梅堂中,梅花宗臨墨堂堂主賀俊力向自家宗主介紹著這次遭遇戰中提供了巨大幫助的吳清策。
“拜見須宗主。”吳清策朝著坐上之人拱手道。
須宏盛聽完立即笑道:“好,很好!賢侄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這幾個月里老夫沒少聽到你的名字,一直想找機會找你聊聊,只因守關之事耽擱了,如今剛回來便聽說你救了我臨墨堂的弟子,實在是該好好謝謝你啊。”
“須宗主客氣了,各宗之間互相幫助本就是晚輩該做的。”
“不行,不行,今天說什么我也得好好感謝你一番,不然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梅花宗知恩不報,說吧,你想要些什么獎勵?”
“既然須宗主這樣說,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吳清策說完從懷中抽出一張清單說道:“若是須宗主這有清單上的某種材料,并勻給晚輩一些,晚輩就感激不盡了。”
在吳清策抽出清單的那一刻,堂中之人皆是一愣。
‘好家伙!還真就真的只是客氣一下,然后連裝都不裝了啊。’
“哈哈哈哈。”愣了半晌的須宏盛很快大笑道:“賢侄真是快人快語,很對老夫的脾氣啊,羅弘,你拿著清單去府庫看看,若是庫中有賢侄所需之物,就多給一些,別讓人說我梅花宗小氣。”
站在邊上的一個中年人跨步走出,向著自家宗主拱手道:“是。”
應完聲,羅弘走到吳清策面前道:“可否將清單借我一閱。”
“當然,晚輩先謝過了。”吳清策說著便將清單遞給了羅弘。
接過清單,羅弘快速瀏覽一遍,接著露出驚訝的神情道:“清策你涉獵頗多啊,這清單上的材料都是你自己所用?”
吳清策拱拱手道:“清策不才,可用不上這么多材料,這些材料是為他人所討。”
“原來如此,不過這清單上材料都頗為難尋,我們宗也只有其中幾種,若是…”
羅弘還沒說完,須宏盛便開口道:“何物難尋?拿來與老夫瞧瞧。”
知道自家宗主好面子的羅弘立即拿著清單來到宗主旁邊小聲道:“宗主,此清單上的材料皆是高品大師才需之物,這吳清策應該認識不少高人。”
“哦?有多高?”須宏盛一下來了興趣。
“就以藥材這一塊來看,恐怕是不下與四品的煉丹師,甚至有可能是五品。”
“五品煉丹師?”須宏盛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要知道整個峰州恐怕都找不到幾個五品煉丹師,而且一個個都是大宗的座上賓,藏的牢牢的,想見一面都難。
點點頭,須宏盛重新看向吳清策道:“賢侄還真是見多識廣啊,我梅花宗一向最敬各行大師,若是可以,賢侄可否為老夫引薦一二?”
吳清策聽完立即熟練的回答道:“清策替先生謝過須宗主的賞識,只是那位先生不愛拋頭露面,晚輩也無法說動他,實在是抱歉。”
對于這個答案,須宏盛倒是預想到了,畢竟他認識的大師都這樣,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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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須宗主。”吳清策朝著坐上之人拱手道。
須宏盛聽完立即笑道:“好,很好!賢侄果然是一表人才啊,這幾個月里老夫沒少聽到你的名字,一直想找機會找你聊聊,只因守關之事耽擱了,如今剛回來便聽說你救了我臨墨堂的弟子,實在是該好好謝謝你啊。”
“須宗主客氣了,各宗之間互相幫助本就是晚輩該做的。”
“不行,不行,今天說什么我也得好好感謝你一番,不然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梅花宗知恩不報,說吧,你想要些什么獎勵?”
“既然須宗主這樣說,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吳清策說完從懷中抽出一張清單說道:“若是須宗主這有清單上的某種材料,并勻給晚輩一些,晚輩就感激不盡了。”
在吳清策抽出清單的那一刻,堂中之人皆是一愣。
‘好家伙!還真就真的只是客氣一下,然后連裝都不裝了啊。’
“哈哈哈哈。”愣了半晌的須宏盛很快大笑道:“賢侄真是快人快語,很對老夫的脾氣啊,羅弘,你拿著清單去府庫看看,若是庫中有賢侄所需之物,就多給一些,別讓人說我梅花宗小氣。”
站在邊上的一個中年人跨步走出,向著自家宗主拱手道:“是。”
應完聲,羅弘走到吳清策面前道:“可否將清單借我一閱。”
“當然,晚輩先謝過了。”吳清策說著便將清單遞給了羅弘。
接過清單,羅弘快速瀏覽一遍,接著露出驚訝的神情道:“清策你涉獵頗多啊,這清單上的材料都是你自己所用?”
吳清策拱拱手道:“清策不才,可用不上這么多材料,這些材料是為他人所討。”
“原來如此,不過這清單上材料都頗為難尋,我們宗也只有其中幾種,若是…”
羅弘還沒說完,須宏盛便開口道:“何物難尋?拿來與老夫瞧瞧。”
知道自家宗主好面子的羅弘立即拿著清單來到宗主旁邊小聲道:“宗主,此清單上的材料皆是高品大師才需之物,這吳清策應該認識不少高人。”
“哦?有多高?”須宏盛一下來了興趣。
“就以藥材這一塊來看,恐怕是不下與四品的煉丹師,甚至有可能是五品。”
“五品煉丹師?”須宏盛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要知道整個峰州恐怕都找不到幾個五品煉丹師,而且一個個都是大宗的座上賓,藏的牢牢的,想見一面都難。
點點頭,須宏盛重新看向吳清策道:“賢侄還真是見多識廣啊,我梅花宗一向最敬各行大師,若是可以,賢侄可否為老夫引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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