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有什么好玩的啊,拒絕掉不就好了。”
等江北然將登基之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施鳳蘭一臉不屑的說道。
‘得,又是個看不起皇帝的。’
無奈的搖搖頭,江北然看了眼旁邊的小朵,突然有些好奇道:“小朵,你在進宗以前覺得皇帝是什么樣的?”
在進入歸心宗成為施鳳蘭的侍女之前,小朵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對皇帝的認知應該是比較能代表普羅大眾的。
小朵聽完回憶了一番,回答道:“小時候爹跟我說過,皇帝可開心呢,頓頓都吃白面饃饃,還用金子做的扁擔挑糞!”
聽到這,施鳳蘭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北然,原來你是要去挑大糞呀,哈哈哈哈。”
江北然只能嘆口氣,感慨沒有網絡的世界真的很容易被貧窮限制想象。
但其實就算在二十一世紀,網絡社交如此發達的那個世界里,有錢人的快樂還是很多人根本想不到的。
更何況在這個百姓根本沒有消息渠道,他們能想象到最大的快樂就是每天吃到飽了。
無視了施鳳蘭的笑聲,江北然繼續問小朵道:“那你未入宗前,覺得天下最厲害的是誰?”
“當然是玄帝呀。”
“再往下呢?”
“玄圣。”
知道再接著問下去小朵肯定要回答玄尊的江北然換了個方式問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有些是我爹教的,有些是村長爺爺告訴我的,有些是從赤腳先生那聽來的。”
“那你第一次聽到皇上這個稱呼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第一次啊…”小朵又回憶了一番,“哦對了,有一次縣令來我們村收稅,村長跟那個稅官說好話,讓他寬限幾天,但那稅官卻一腳踢開村莊,說他是為皇上辦事的,要是敢怠慢了,你們村里的人都要殺頭。”
接著江北然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算是有點問明白了小朵對皇帝的看法。
那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是修煉者,路上看到天上有修煉者飛都會歡呼好一會兒。
村長是讓他們都能吃飽的,縣令是搶他們錢的,而搶來的錢都說是要給皇帝的。
‘好家伙,皇帝是個背鍋位。’
“所以小朵你應該很討厭皇上咯?”
小朵先是看了眼江北然,接著才點點頭道:“村里的人都討厭縣令,也討厭皇上,但村長告訴我們不能說出來,不然會殺頭的。”
問到這,江北然算是問圓滿了。
那就是老百姓還是怕皇上的,雖然這本就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江北然愣是被剛才關十安的態度整的有點沒自信了。
問完小朵,江北然又看向還在一個勁笑的施鳳蘭問道:“你呢,你覺得皇帝是什么樣的?”
但施鳳蘭聽完沒有立即沒回答,而是想模仿一下挑大糞的動作,但在回憶了一番后,施鳳蘭發現自己腦袋中根本沒有任何關于挑大糞的信息。
于是她仰著頭問道:“小北然,挑大糞是怎么挑的啊?”
‘這個時代的大小姐基本常識是真的匱乏啊…’
施鳳蘭明顯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從未自己干過活的她不知道怎么挑大糞實在太正常了。
不過江北然并不打算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皇帝啊…”施鳳蘭嘟著嘴想了會兒,“管那些老百姓的唄。”
“能管你嗎?”
“他敢!”
‘完美。’
簡單易懂,江北然一下就找準了自己的定位,雖然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又覺得更具體了一點。
看著江北然在思考著什么的樣子,施鳳蘭拉住他的手臂道:“別去了嘛,皇帝真的好沒意思的。”
“這是宗主給我的任務,我不得不去。”
“好吧那你要當多久的皇帝啊?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這個又有些粉碎自己三觀的問題,江北然回答道:“當上皇帝可就一直是皇帝了哦。”
“啊!?”施鳳蘭吃了一驚,“當一輩子嗎?”
“對啊,當一輩子。”
“那不行!宗主怎么能給你這種任務,我找他理論去!”
一把拉住要往外沖的施鳳蘭,江北然說道:“別鬧,等我不想當了你再去跟宗主說好了。”
“那…也行。”施鳳蘭點點頭,“可你去當了皇帝的話,還能天天陪我賭嗎?”
“這得等我去了皇宮,當了皇上才知道了。”
“真是的,宗主干嘛要把這么麻煩的事情丟給你。”
“偶爾我也要做些正事的嘛,總之等到了那里,摸清情況后我會給你寫信的,先走了。”
聽到小北然這次會給自己寫信,施鳳蘭頓時又開心了起來:“那你要快點給我寫哦。”
“放心吧。”江北然說完便推門離開了。
去天云峰之前,江北然想著要不要跟清策他們說一聲,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清楚去了皇宮之后會是個什么情況。
‘晚點再說吧。’
回到天云峰上時,酒席已經結束了,關十安已經被么滿送去了房間休息,只有陸龍還站在正廳里等著江北然。
“宗主。”江北然上前行禮道。
點點頭,陸龍回答道:“都收拾好了?”
“回稟宗主,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匆忙之間…弟子也不知道該收拾些什么。”
陸龍聽完輕笑了一聲,“你若是實在不愿,本座就幫你去與關宗主說說,讓他換個人選。”
江北然一聽就知道這是客套話,面對關十安,一開始拒絕,那還算勉強說得過去,要是事后反悔那可就是打臉了。
于是江北然拱手道:“多謝宗主抬愛,只是弟子也想為峰州百姓,為歸心宗出份力。”
陸龍聽著不禁勾起了嘴角:“有這份心就好,不過這朝廷恐怕沒你想的這么簡單,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聽到自家宗主似乎不像關十安那么“小白”,江北然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
“弟子定當全力以赴,只是弟子打記事起就從未接觸過朝堂之事,心里面…的確有些沒底。”
“哈哈,放心吧,歸心宗永遠是你的靠山,朝廷雖不簡單,但絕無人敢害你,你慢慢學習便是,只是有一點你必須要注意。”
聽到陸龍突然停住,江北然也是很配合的低下頭問道。
“還請宗主賜教。”
“保持中立,別偏袒任何一方勢力,最起碼你現在還沒那個本錢。”
‘可以啊。’
江北然差點就直接拍手了,不過江北然之前就發現陸龍表面上像個莽夫型宗主,但其實做事很有規劃,這點從施鳳蘭這就能看出一二。
雖然護犢子的時候才會有些上頭,但這絕對是一個宗主的優秀品質。
心里感慨一番,江北然重重點頭道:“弟子謹記宗主教誨。”
“多的我也沒什么能跟你說的了,對于這晟國皇帝之位,我也不曾上心,但…”陸龍說話間打量了一遍江北然:“我覺得以后會有改變了。”
陸龍這句話讓江北然覺得挺有味道。
究竟是因為歸心宗弟子當上了皇帝所以他要有所改變呢…
‘還是宗主覺得我當上皇帝以后…會為整個晟國帶來改變?’
看著陸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江北然仿佛有種第一次認識這位宗主的感覺。
這讓他不禁想起曾經知道施鳳蘭后對這位宗主的看法。
‘宗主也藏的很深啊…我喜歡。’
兩人就這樣一直聊到天明,一直等到睡了一個好覺的關十安來到了正廳。
“拜見關宗主。”江北然看向關十安行禮道。
關十安點點頭,又看向陸龍道:“陸賢弟這是一夜未眠?看來是真的舍不得弟子啊,哈哈哈。”
陸龍跟著笑了一聲,說道:“北然可是我歸心宗的得意弟子,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哎呀,就是當個皇帝嘛,多大點事,等都安排妥當了,空閑間他隨時都能回來。”
又寒暄兩句后,關十安拍著江北然的肩膀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倉促間也不知該收拾些什么。”
“沒事,沒事,該準備的我在那都給你準備好了,缺了什么你也可以盡管提。”
“是。”
“那我們便出發吧,皇宮那都等著你呢。”
‘還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和陸龍告別后,江北然坐上關十安給他準備的飛梭一路來到了云周郡。
皇宮便坐落在此郡的寧都之中。
落到地上時,江北然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雖然這個時代信息傳播速度沒這么快,但移動方式并不比二十一世紀慢,不,就算是飛機也比不上修煉者的飛行速度啊。
這種不同,也會讓他這個皇帝變的很不一樣,最起碼微服私訪什么的,早上出去訪一下,晚上就回來了,很是方便。
落到寧都的皇宮前,江北然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宮殿的雄偉,就看到又一位熟悉的大人物來到了他面前。
正是殷江紅。
‘不得不說…這兩位大人物真的是楷模級的大佬,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不過峰州正處于變革階段,這兩位大佬也的確該上心一點,畢竟內部穩定了他們才能好好修煉,不然閉個關出來發現自家宗門沒了就太難受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一見到江北然,殷江紅便咧開嘴笑道。
關十安聽完立即就不樂意了,“人是我找來了的,怎么你做的似的,要不要臉?”
‘關宗主,你真的不對勁啊…’
江北然發現關十安已經完全被殷江紅帶跑偏了,說話已經沒了那種大家之風。
“這主意難道不是我出的?”殷江紅看著關十安問道。
“光出主意有什么用,若不是我親自出馬,江小友能來?”關十安說完看向了江北然。
江北然也是配合的拱手道:“沒錯,若不是關宗主一番話讓晚輩幡然醒悟,晚輩還在渾噩度日。”
滿意的點點頭,關十安大笑道:“你是本座見過最好的一塊璞玉,只是以前沒放對地方,如今這寧都就是你大展拳腳之地,相信你肯定不會讓本座失望。”
“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一旁的殷江紅聽完忍不住說道:“好,那真是辛苦關宗主您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又是滿意的一陣點頭后,關十安說道:“好,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再去孟郊看看,完成最后一步。”
“如此,便辛苦關宗主了。”殷江紅朝著關十安拱手道。
“你少惡心我,我是為了我正派繁榮,又不是為你辛苦,要你行什么禮。”說完便轉身騰空而去。
等到關十安消失在視線里,殷江紅笑著對江北然說道:“是不是被關老頭的無知嚇到了?”
江北然聽完一愣,拱手道:“不知殷教主所說何事?”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那關老頭對皇帝之位的重要性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莽夫一個,若不是因為擔心我突然去拜訪歸心宗會引起你們那位陸宗主的戒心,我怎么會讓他去叫你來。”
果然啊…就和江北然之前想的一樣,在這件事上,殷江紅要比關十安明白太多了。
不過江北然不可能真的說出口,所以還是拱手道:“是關宗主說動了晚輩,這點是真的。”
“還是這么滑頭,不錯,保持下去。”
說完,殷江紅問道:“說說吧,當上這皇帝后,第一步打算做點什么?”
江北然搖搖頭:“晚輩從未接觸過朝堂之事,只知道自己要學的有很多。”
不過江北然不可能真的說出口,所以還是拱手道:“是關宗主說動了晚輩,這點是真的。”
“還是這么滑頭,不錯,保持下去。”
說完,殷江紅問道:“說說吧,當上這皇帝后,第一步打算做點什么?”
江北然搖搖頭:“晚輩從未接觸過朝堂之事,只知道自己要學的有很多。”
說完,殷江紅問道:“說說吧,當上這皇帝后,第一步打算做點什么?”
江北然搖搖頭:“晚輩從未接觸過朝堂之事,只知道自己要學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