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罪己詔

　　于是馬上道：“陛下現在停工自然不是不修建大運河，只是加長建造大運河的時間，提高民夫的待遇，手下民夫死傷太多的官員都嚴加查辦，做好這些方德自然沒有借口繼續刺殺陛下，不然天下大亂，方德就是罪魁禍首！”

　　雖然楊廣覺得這樣和方德講和有點傷面子，但在生命危險之下，他還是點頭同意裴矩和方德接觸。

　　有了楊廣的首肯，裴矩出了江都城，在長江邊上看到了方德，他正在用工具修補自己居住的破廟，來這里三年時間除了解毒，方德還練就了一身精良的木工手藝，一般的門窗家具都可以打造。

　　裴矩根本不害怕方德，不說他本身實力高強，方德出山以來就沒有傷害一個人，除了楊廣意外，可見方德不是一個弒殺之人，哪怕自己和方德談判失敗，裴矩也不覺得方德會對自己出手。

　　看著方德打造的門窗裴矩驚訝道：“手藝如此精湛，比得上木匠大師了，方德大師真一點都不像和尚！”

　　方德看著裴矩笑道：“大人眼中的和尚應該怎么樣？”

　　裴矩道：“把寺廟修的金碧輝煌，每日對著泥胎塑像，打坐苦禪，說什么出家人慈悲為懷，但卻沒有做什么慈悲的事情。要不就肥頭大耳，一個個對金錢比對佛祖還要虔誠，天下的子印錢大半都是佛門中人在經營，還說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簡直好笑”

　　方德問道：“這兩種和尚多嗎？”

　　裴矩道：“本官看到的和尚大部分都是這兩種！天下的和尚也大部分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三次滅佛的事件了，因為天下人已經養不起你們這些和尚了！倒是像大師這樣打造家居的和尚，本官還是第一次看到，聽說你為了濟州民夫的死，才過來刺殺皇帝，倒是有種古之俠士的風范，一點都不像和尚！”

　　對于裴矩的話方德不懷疑，要不然歷史上也不會出現三武一宗滅佛事件了。現在的佛門還沒有被捶打夠，貪婪成性，加上佛門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喜歡招收一些惡人，好顯現佛法的光大，這樣良莠不齊招收門人，佛門中人成為中原的毒瘤不足為怪。

　　方德無奈道：“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佛門！看來佛門是應該清掃一遍了！”

　　裴矩聽到方德這話眼前一亮，沒有想到方德居然有向佛門動手的打算！

　　方德問道：“不知道大人姓名？找貧僧做什么？”

　　“本官裴矩，現為吏部侍郎，來這里是那陛下的話帶過大師？”

　　方德臉色嚴肅道：“楊廣有什么話對我說？”

　　裴矩道：“陛下已經知道錯了，他決定停下所有的工程，把所有的民夫都釋放回家”

　　現在大隋除了大運河的工程，還有楊廣為了北巡，征調河北十余郡丁男鑿太行山達于并州（今山西太原西北），以通馳道。又“舉國就役”，從榆林北境，東達于薊（今北京市），開廣百步、長三千里的馳道。

　　楊廣還發丁男百余萬筑長城，西起榆林（今內蒙古準格爾旗東北十二連城），東至紫河（今內蒙古南部、山西西北部長城外的渾河，蒙古語名烏蘭穆倫河）。尚書左仆射蘇威諫，煬帝不聽。二十天既完工，筑長城的丁男死了十分之五、六。第二年，煬帝又發丁男二十余萬筑長城，自榆谷（榆林西）東伸。

　　光這三個工程就楊廣就征調了超過三百萬民夫，而且還都是那種不管民夫死活的方式服徭役。

　　要是沒有方德制止，光這三大工程就會死去上百萬民夫。所以說楊廣是暴君一點沒錯。

　　方德有點遲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刺殺楊廣，想了想方德道：“雖然現在停下了，但這些工程總不能做到一半就放棄了吧。”

　　裴矩道：“自然不會，這些工程雖然勞民傷財，但卻也是國家需要的，沒有運河怎么溝通南北，沒有馳道怎么向邊關運輸糧餉，不筑長城怎么抵御關外的胡人！”

　　方德道：“那這有什么用？等過段時間楊廣又召集民夫，他們還不是難逃一死，貧僧也不少不識大體的人，這些工程都是國家需要的，但這些民夫本來是不用死的，你們這些官員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日夜趕工，一個工程要死一半人的性命。”

　　裴矩無奈道：“這樣龐大的工程就沒有不死人的，當初始皇帝建造萬里長城也不少白骨皚皚！這是國家必要的犧牲！”

　　方德道：“所以秦朝二世而亡！”

　　方德道：“這樣大家公平點，這些工程要死一成百姓，督造工程的官員同樣也要死一成，要是不夠貧僧就殺夠一成，要是死傷過半，那貧僧就殺夠一半的官員”

　　裴矩吃驚道：“這怎么可以，這樣做那里還有官員敢做事？”

　　方德道：“怎么不可以，官員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要犧牲大家一起犧牲，算上數量他們這還算少的了，這些年因為徭役的事情死去的百姓何止百萬，但朝廷卻波瀾不興，有多少官員為這些百姓鳴冤，要是死上一萬官員，你們還可以這樣淡定！”

　　裴矩道：“以后朝廷會減少徭役的數量，而且即便服徭役也會盡量保證民夫的性命，手下民夫死傷過多的官員都會被朝廷問責！這樣方德大師總該滿意了吧！”

　　方德知道現在殺不了楊廣，想了想道：“貧僧還要楊廣下罪己詔！”

　　裴矩道：“這不可能！陛下是不會下這樣的詔書的！”

　　方德反駁道：“天下因為楊廣的錯誤死傷了上百萬人，他下罪己詔有什么不對！他不應該向著百萬冤魂說聲對不起！”

　　裴矩搖頭道：“這事情太大了，不是我一個臣子可以決定的！”

　　方德無所謂道：“貧僧就這些條件，楊廣什么時候答應，貧僧就不在刺殺他，要不然你就讓楊廣小心點，不要這么頻繁出巡，不然貧僧遲早會要他的小命給這百萬冤魂陪葬！”

　　裴矩無奈離開！

　　方德看著他的背影道：“裴大人，修煉過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