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看得楞了一下,這才忙點頭笑道:“這般漂亮的小娘子,我們小姐歡迎還來不及呢!”
“林姑娘,快請進吧,我們家小姐非要等您到了才肯出門,夫人都催好幾道了。”冬雪無奈笑著。
林美依點頭,吩咐阿大守著牛車,領著拘謹又好奇的趙香菱跟著冬雪入府。
三人沒有直接去花園,而是先到楊青青屋里把這神采奕奕的姑娘迎出來。
楊青青對趙香菱的到來表示了歡迎,緊接著便撇下她,專顧著林美依,讓她幫自己再整理一下最后的整體造型。
確定無誤后,這才一同前往花園。
夫人們都在正廳里由王夫人招待,花園里的小姐們便交給楊青青來招呼。
身為主人家,本該早早到場照顧客人,楊青青卻去得這么晚,早已經引得眾人閑話。
三人剛到花園入口,就能聽到有人小聲抱怨楊青青怎么還不出現。
還有人故意低聲說:“沒準是怕輸給柳小姐,不敢出來了罷。”
上次楊青青和柳淺淺發生口角的事早已經人盡皆知,二人那日還打了賭,楊青青揚言要讓柳淺淺等人認識到什么叫真正的美,如今柳淺淺盛裝出席,那身打扮美得跟天仙似的,再聯想楊青青那肥碩的身軀,大家伙難免會往這方面去想。
楊青青站在入口聽著,也不生氣,反倒挺直了脊背,在林美依贊賞的微笑、和趙香菱驚艷的目光下,自信一笑,抬步跨入花園。
喧鬧的聲音隨著楊青青的出現,一片寂靜。
她如同冰雪女神一般踏入夏日花園,涼風起,煩熱瞬間消減。
“我來晚了。”楊青青走入亭中,滿意的看著眾人那驚訝的目光,還故意輕輕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將自己這身衣裙展示一遍。
“好漂亮的裙子!”有人沒忍住驚嘆出聲。
還有人捂著嘴,不停倒吸涼氣,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國色天香的美人會是楊青青。
膚白貌美,細腰長裙,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縣丞家的女兒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楊青青臂彎上的披帛,想要感受一下上面的冰雪是真是假。
楊青青看到了,也沒躲開,由著她摸了摸,看著她震驚的目光,淡笑著解釋:
“這是用銀絲線繡上去的,看起來是不是很逼真?”
縣丞家的女兒點頭,諂笑著恭維道:“青姐姐,你這身衣裳好精致啊,這紋樣,這色彩,妹妹前所未見,還請姐姐為我等解惑。”
楊青青斜了一身白衣若仙的柳淺淺,見她也是滿眼震驚,心里小人別提有多得瑟。
不過面上還是不能表現得太得意,不然有人惱羞成怒,狗急跳墻就不妙了。
楊青青甩了甩自己的披帛,“你們看這面料,這可是漸變的顏色,是和冰雪一樣的色彩,上面的鏤空繡花,整個瀘縣只有那位繡娘才有這般手藝,別家可沒有。”
“還有你們看我的裙子,是不是覺得十分貼合我的身材?一點都不覺得胖了?”
這眾人可不敢點頭,忙搖頭說不胖,但看起來的確是比往常更窈窕。
楊青青知道她們在恭維自己,也不揭穿,繼續說:“這是因為這繡娘用的是獨門剪裁辦法,可以把身體的缺陷全部隱藏下去,只留下優點。”
“對了,你們細看我的裙擺,這叫幻彩珠,市面上都沒有。”
總之,她這一身行頭,從上到下,從里到內,全都是獨一無二的。
眾人看得驚嘆連連,了解得越細致,越覺得楊青青這套衣服不簡單。
漸變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幻彩珠,想要買不到。
冰雪暗紋,又是別家繡娘不會的東西,無法仿制。
還有這獨體的設計,完全貼合楊青青的身材容貌,不但沒有讓人覺得華服喧賓奪主,還將主人襯托得更加美麗,可見設計出這套衣裳的繡娘該有多貼心。
這般細致到位的服務,她們也想體驗一次。
“好姐姐,你也賣了這么久的關子,快告訴我們這位繡娘是誰吧!”眾小姐嬌嗔催促道。
楊青青看她們急不可耐的樣子,就覺得可樂,能為好朋友拉單,她是一百個樂意。
于是便朝院門那招了招手,眾女齊刷刷看去,就見到一位穿著襦裙的俏姑娘走了出來,神情拘謹,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咦?怎么是你來?依依妹妹呢?”楊青青疑惑的看著趙香菱問道。
趙香菱何時面對過這么多貴人小姐?被林美依推出來,美其名曰練練膽,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直到聽見楊青青的詢問,這才回過神來。
深吸一口氣,暗中壯了壯膽,這才用盡量平穩的語調回道:
“回小姐話,我們姑娘遇到一位熟人,稍后便到。”
楊青青聞言,有點小失落,不過林美依不在,這不還有個趙香菱嘛。
忙把趙香菱推入小姐堆里,笑著介紹:“這位是那繡娘的朋友,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就找她吧。”
言罷,丟下眾人,便朝獨自坐在圍欄邊的柳淺淺走去。
“柳小姐,這大熱天的,你這里三層外三層的穿法,雖然是輕紗,但看起來也不怎么透氣,你不覺得熱嗎?”
看到楊青青得意的朝自己走來,柳淺淺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裙子,手中白色絲帕恨恨攪成了麻花。
她是有些熱,可這關她什么事?
“楊小姐這身衣裙可真是驚艷吶,這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開屏孔雀入園了呢。”柳淺淺也不起身,自顧坐著譏笑道。
當然,如果她眼中的妒意沒有那么濃烈就好了。
楊青青樂了,“都說柳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識過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連公孔雀才會開屏都不曉得,真是不知道這學識過人的名頭是怎么來的。”
“楊青青!”柳淺淺怒甩手帕站了起來,又怒又惱,但看楊青青特意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恍惚想起來身后就是池塘,上次被推入水中的記憶涌入腦海,頓時令她冷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