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彎腰撿起斷肢,看著所有人,冷冷道:“我說過,誰敢在辦事的時候動歪心思,就給我滾!”
“這次念你小子初犯,斷臂謝罪,再給你一次機會。”
警告完,又道:“你們記住了,今天我們與那異族奴隸發生了一場惡戰,奈何對方技高一籌,斷了老三一條手,重傷我們兩名弟兄后,帶著王菀僥幸逃脫了。”
“都記住了嗎?!”
大家伙面面相窺,最后咽著口水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一群人這才伴著夜色離去。
“石磊?”林美依低聲呢喃,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眼熟。
肖娘子疑惑的看向林美依,“依依,你說什么?”她沒聽清楚。
林美依思緒被打斷,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只是在想王菀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引來這些匪徒。”
肖娘子聞言,也皺了眉頭,她到現在還覺得后怕,要不是有依依在,今日她二人能不能活著回來都說不定。
“我看那小姑娘野心不小,又是辦作坊又是和綢緞莊合作的,這一路發展起來,仔細一算,竟然不到四月,如此激進,勢必會得罪不少人。”
肖娘子這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王菀這發展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林美依點頭,“她的確有野心,不過這群蠢賊居然連人也認不清,看來王菀這個對手也沒多大本事,遲早要敗給她。”
“只是......王菀這運氣也太好了。”
如此危機,居然也能搞個烏龍,轉危為安,反倒險些讓她背了黑鍋。
要是她沒有修煉,也沒有天生巨力,那今日她豈不危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光環?
想到這,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林美依還是放在了心上。
看來她得做件好運衣出來抵擋一下女主這逆天的好運了,不然次次都是她背鍋,她可背不完。
回到家中,面對家人們擔憂的面孔,林美依師徒倆默契的絕口不提在路上遇到的事,只把和錢家合作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在現代大家伙的夜生活可能才剛開始,但在古代,這個點,大家都已經進入夢鄉。
出于安全考慮,林美依留下肖娘子母子三個在家中客房睡了一晚,等天亮一起吃了早飯,才讓她們回去。
送走師父一家子,林美依便背著小背簍,跟趙香菱一起去河邊打豬草。
趙香菱覺得林美依今天有點奇怪,要知道自從有了她之后,林姑娘就再也沒做過打豬草這種活兒。
今日破天荒要跟去,實在是詭異。
不過現在跟了林美依不少時日,趙香菱已經知道這位的脾性,沒有多嘴去問,只是暗地里觀察。
這一看,還真看出一些端倪。
靠山村只有一條河,從山腳到村口,蜿蜒而下,河岸一旁是村莊,一旁是大片大片的農田。
平時大家喜歡就近取材,所以靠向村莊這一面的豬草不容易采,趙香菱每次都是去河對岸打豬草,又多又快。
這事還是林美依當初提醒她的,可現在,這位居然停在村莊這面的河岸邊,把背簍一放,屁股一坐,隨手摘了一根野草在手里把玩,光明正大盯著正對面的王家新宅看。
林姑娘來看王小姐?
從縣城回來后,趙香菱就留意到王菀和林美依之間氣氛不對,現在她已經從李氏口中探聽到林王兩家的恩恩怨怨,見林美依這般舉動,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好奇。
林姑娘在看什么?她想看到什么?
趙香菱一邊打豬草一邊往王家門口看一眼,終于,在她把豬草打完時,看到了一輛姍姍來遲的牛車。
“咦?王小姐昨日沒歸家嗎?”趙香菱驚訝問道。
沒有人回答也不要緊,她放下鐮刀來到林美依身旁,這個位置能夠看得更清楚。
王家人迎了出來,王全夫妻倆滿眼擔憂的將女兒領進門,隱約能夠聽到一些“昨晚不回來怎么也沒給家里報個信”之類的詢問。
王菀穿著還是那般精致,但神情明顯有些萎靡,可見昨晚也不好過。
不會兒,一家子都進了屋,巴爾牽著牛車從后門進,王家大門口重新安靜下來。
趙香菱沒看出什么特別的,悻悻轉頭看向林美依,希望她可以給自己提點一二。
可惜,對方垂目陷入沉思,只擺擺手,示意她先行回去。
趙香菱心里跟貓撓一樣,卻只能忍著,撿起地上的鐮刀,背上裝得滿滿當當的背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待她走遠,一直垂著頭的林美依這才將頭抬起來,目光幽深。
她想起來石磊是誰了。
這是瀘縣一個有點名氣的混混頭子,因為王菀快速擴張,得罪了人,對方便找石磊準備讓他給王菀一個警告,卻沒想到,陰差陽錯,這人反倒跟王菀結拜成了義兄義妹,成為王菀手下的得力干將。
兄妹二人還將計就計,聯手將對手反將一軍。
林美依早早來王家蹲守,就是想確認一下劇情有沒有被自己打偏。
看王菀回家時那萎靡的神情,想來石磊還沒機會見到她,既然如此,她林美依不把這送上門的得力干將收走,都對不起昨晚受的委屈。
這個石磊,做事有原則,也懂變通,該狠就狠,絕不含糊。昨晚他那通操作,只要手下小弟不說漏嘴,王菀那些對手恐怕還得倒賠給石磊一筆辛苦費。
這么想來,真是有點心動呢。
雖然她未必用得上這個人,但只要不讓王菀用上,就不虧。
林美依勾唇笑了起來,決定等過幾天進城送貨后,就去會會這個混混頭子。
打定了主意,林美依只覺神清氣爽,丟掉手中野草拍拍屁股準備起身回家,眼角余光瞥見一團白球飛來,抬腿就是一腳。
“吱!!!”
狐貍的慘叫響起,林美依收腿上前,將落在地上的白毛團子拎到面前,瞇眼危險質問道:
“想偷襲本姑娘?你這小家伙還嫩點!”
百里靈狐欲哭無淚,猛的搖頭,吱吱解釋它只是有事要報告而已,簡直冤枉。
“什么事?”林美依嫌棄的將它丟下,抱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