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半球實驗

　　不過在發明電燈之前，張明偉感覺還要做一些其他事情，順帶著說明下科技樹基礎的重要性。

　　從崇禎十五年穿越過來之后，先是要救亡圖存，因此在科技學識方面，基本上都是點到為止。張明偉所編寫的新學書籍，也大都是后世小學和中學的課本內容。

　　就算這，也是花去了他很多額外的時間。

　　大明京師書院，如今已經改名為大明京師大學雖然已經成立一年多了，可是，張明偉真正在教學的時間，其實非常有限。不是去領兵打仗，就是去點科技樹，或者參與國家大事的決策等等。

　　雖然新學因為張明偉本身的權勢原因，還有就如今這個階段，如果學好新學就可能可以當官，如此種種的誘惑之下，確實有很多讀書人去學新學了。

　　但是，這在張明偉看來，還是很不夠的。

　　萬一他突然沒了，新學的最大支撐便沒了。一個搞不好，新學很可能會遭受重大挫折。

　　張明偉想要的是，給這個時代的人啟蒙。讓他們認識到，新學的真正魅力。讓他們認識到，這個世界，還有好多他們未知的，可以去研究的東西。

　　而要做到這個，就是去顛覆這個時代人的認知。這種做法，才是最震撼的，最能吸引他們自發地去學新學。

　　蒸汽火車是一個，之前皇極殿的電磁棒演示也是一個，這些都是可以的。但是，還不夠。科學上能顛覆這個時代認知的事情有很多，就比如說發明電燈，這個的前置條件，就有可以顛覆這個時代認知的試驗可以做。

　　因此，張明偉既然要發明電燈，他就不介意再來幾個震撼人心的試驗。

　　這不，他在大明京師大學的課堂上講課，就是要開始實驗。

　　崇禎皇帝知道了，自然不會錯過大飽眼福的機會，當場就決定，這一天他要御駕親臨，開開眼界。

　　他如此，那文武百官自然也都想跟過去了。

　　但是，座位有限，崇禎皇帝都不用去問張明偉，直接把他們給否了。大明官員中，就只有內閣和司禮監這邊得以準許，可以隨駕前去旁聽。

　　張明偉這次的授課對象，當然是他的那批弟子了，包括方以智，宋應星，黃宗羲等人。這些人，肯定是要在場聽講的。

　　另外，張明偉還準許他的這些弟子，可以引薦他們認為在新學上有天賦的人一起旁聽。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之后，頓時京師就轟動了。

　　興國公又要做稀奇古怪的試驗，而且當今皇上和內閣、司禮監都會去旁聽。

　　這樣的場合，誰不想參與？

　　于是，幾乎是一夜之間，京師頓時就多了不知道多少新學的愛好者，并且都認為自己是有天賦的。

　　別的門路沒有，就去找方以智等人，讓他們幫忙引薦，這樣就有機會參與這次的盛會。

　　哪怕是下雪了，也沒有阻攔這些人的熱情，方以智等府上簡直是門庭若市，各種人，找著各種關系上門。

　　不過，方以智等人那敢亂引薦人，當然是根據真才實學等真實情況進行引薦。要不然，看著誰送錢多就引薦誰，那估計自家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而且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做學問的，屬于技術官，本身也會討厭這樣的事情。因此到最后，他們引薦的人，還是按規矩來的。

　　崇禎十八年十二月十五日，這一天大雪紛飛，可是阻擋不了京師百姓的好奇心。他們沒資格去現場，就都在酒樓茶館什么的等消息，猜測著興國公這一次又會有什么驚人之舉？

　　當然了，他們也不可能猜到，只能等消息。話題就很快轉移，轉到了興國公身上。

　　“你們說，興國公為什么懂得那么多？就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和先賢一樣！”

　　“這個，你說興國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怎么感覺是有點侮辱興國公了！”

　　“就是，興國公可不止天文地理，真得是全能一樣的！先賢？那個先賢能和國公比？”

　　“呀，都是娘生爹養的，為什么興國公卻如此聰明，我們卻根本不及國公之萬一呢？”

　　“你怎么知道國公是娘生爹養的？你知道國公的來歷？”

　　說著說著，這些人就又回到了老問題上。可以說，如今興國公的來歷，是本朝最大的謎團。

　　但是，當今皇上知道。不過，皇上不說，又有誰知？

　　民間已經有人猜測，指不定興國公就是天上神仙，奉太祖之命下凡中興大明的。

　　在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大明京師大學的教學樓這邊，外面站著錦衣衛校尉，剛檢查完聽課證之后的他們，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只要是人，都會對興國公的試驗感到好奇，錦衣衛校尉們也不例外。

　　教室內，張明偉站在講臺上，看著底下的人頭，微笑著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其實是有東西的。”

　　這一點，也是他在崇禎十五年的時候就提出來的事情。因此，這都過去了幾年，已經成了一種常識。至少在場的這些人，都是知道這點的。

　　看到底下人都在點頭，張明偉便又一笑問道：“那我想問下你們，對于這個空氣，你們又了解多少？可以舉手！”

　　妥妥的后世教學方式，方以智等人都已經習慣了。

　　聽到他的話，他們便紛紛舉手。身后都有皇帝在看著，不表現積極一點那就怪了！

　　他們的回答，并沒有超出張明偉的預想，都是說有氧氣什么的。

　　事實上，有關這一點，張明偉在去年就提出過火燭燃燒的現象，以此說明過這點。

　　方以智等人，手中全都有研發科技的任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研究。因此，他們的結論，其實就還是張明偉所說得那些。

　　沒有驚喜，張明偉也不以為意，便繼續問他們道：“那我再問你們，這個空氣有沒有力氣，有多大力氣？”

　　一聽這話，包括崇禎皇帝在內，頓時就傻眼了。下意識地，他們中就有人用手去推推看，根本感覺不到力氣。

　　“恩師，這空氣怕是沒什么力氣，所以我們根本感覺不到！”方以智回答張明偉道，“倒是在水中，還是能感覺到一些水的力氣！”

　　張明偉聽了，不置可否，而是繼續看向其他人。

　　一看他這樣子，熟悉張明偉的人，便都知道，方以智的回答怕是錯了！

　　因此，他們一個個都閉了嘴巴，沒一個人說話，免得說錯！

　　崇禎皇帝倒是沒有那么多顧慮，而是疑惑地問道：“先生，該不會這個空氣的力氣很大吧？”

　　張明偉聽了一笑道：“空氣的力氣到底有多大，我先不答，給大家做個試驗，然后便一目了然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便立刻好奇起來。他們等著這個實驗，已經等了好久了。

　　“走，我們去外面！”張明偉用手一揮，轉身往外走的同時說道。

　　在這個教室的外面，是有棚子的，雪花落在棚頂上，地面倒是沒有落雪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坤興公主已經等在這里了。看到張明偉帶著他父皇等人出來，便微笑相迎。

　　崇禎皇帝注意到，在他女兒的邊上，已經有兩個鐵做的東西，好像是兩個球狀物，各自一半，能合起來的那種。

　　他便立刻知道，先生的試驗怕是和這個東西有關。

　　張明偉等到所有人就位之后，也不說話，就讓人先操作了起來。

　　就見當助手的劉金指揮兩名錦衣衛校尉，把兩個半球殼灌滿水后合在一起，還用繩子捆了。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這個水都是熱水，不過并不影響實驗。

　　隨后，通過安裝在半球上的氣嘴開始把水都抽出來，一直到無法再抽出水之后，便把氣嘴上的龍頭給擰緊封閉。

　　做完了這些之后，張明偉便微笑著對他的學生說道：“如今我要把這繩子剪斷，你們會覺得如何？”

　　有可能是崇禎皇帝在場的緣故，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情，沒人敢回應。

　　崇禎皇帝自己也感覺到了，他便回答道：“先生這個固定用的繩子給剪斷的話，這兩個鐵疙瘩當然就…”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把兩只手當成了那兩個半球，然后一分開，才繼續說道：“一分為二，掉地上了！”

　　張明偉聽了，當即無聲地笑了下。見其他人沒有答案，便示意朱媺娖去剪那個繩子。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警戒的那些錦衣衛校尉，不由得都把目光注意到那兩個半球上。

　　雖然從認知上，他們覺得會是皇上說得那樣。可是，按照國公要做實驗來反向推測，似乎不會像皇上說得那樣。

　　這么想著，他們便都非常好奇地盯著結果。

　　果然，就見坤興公主把那繩子剪斷之后，那兩個半球竟然還合在一起，壓根就沒有一分為二。

　　“呵呵！”崇禎皇帝一見便笑了，果然這個試驗出乎他的預料，今天就沒白來了！

　　可誰知，后面還有他想不到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