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不對

　　那個張明偉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此時的方以智，已經不敢隨便下定論了。

　　張明偉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算是變成他心中最大的疑惑！還有匪夷所思的推論，也讓他想知道，這燒水里面，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難不成那個張明偉，還能說出其他道理來不成？

　　這種種疑惑，都讓方以智覺得，還是親眼去見見那個張明偉為好！

　　如果說不出什么來，呵呵，那就正好，親手給戰書挑戰，揭穿他的真面目！

　　于是，他們兩人就一起出了府，往張府而去。

　　不過此時，張明偉已經睡醒，并不在府里。黃宗羲便和方以智一起，又前去錦衣衛衙門拜訪。

　　得到通傳之后，一名錦衣衛校尉便帶著他們進去了。

　　不過走了一會，方以智就吃驚了，問道：“是不是去錯地方了？”

　　“沒錯，我家大人在校場，不在衙門里面！”校尉回答一聲，就很快帶著他們到了校場上。

　　只見在這個錦衣衛校場上，一隊隊地錦衣衛校尉都在訓練。雖然天氣有點冷，可這里卻讓人感到熱火朝天。這場景，讓他們非常的意外！

　　不過其中最矚目的，是有幾騎在繞場跑著，速度并不是很快。特別是為首那人，似乎還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樣子。

　　在方以智等人到了之后，陪跑的一名騎士似乎提醒了為首那人，這幾騎就開始減速，并往他們這邊而來。

　　黃宗羲一見為首那人，便立刻恭敬地行禮道：“學生黃宗羲見過興國公！”

　　方以智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發現這個興國公果然是個年輕人不說，甚至還比他要年輕。頓時，他心中就更懷疑了，就這么個年輕人，真得能有大學問？

　　心中如此想著，表面上多少還是有點禮數的，不過態度明顯沒有黃宗羲恭敬：“工部觀政、翰林院檢討方以智見過興國公！”

　　說完之后，便又立刻問道：“不知國公這是干什么？國難當頭，還有閑情逸致騎馬玩樂？”

　　這話就有點不客氣了，黃宗羲一聽，頓時急了，有這樣上門來求教的么？

　　于是，他連忙拉了下方以智的衣袖，然后替方以智解釋道：“國公，密之性格直爽，口無遮攔，還請不要怪罪！”

　　陪著張明偉練騎術的張羅輔見這人出言不遜，頓時怒目相視。

　　反倒是騎在馬上的張明偉，沒有這么大的反應。

　　他在后世寫明末小說的時候，有查過方以智的資料，知道他的大概情況。見他有點來者不善，稍微一想，便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

　　不過張明偉也不在意，他自己知道自己又沒有王霸之氣，憑什么讓明末有名的才子才見面就納頭就拜的？

　　因此，他審視了一眼方以智之后，便回答道：“我不會騎馬，可一如你所說，國難當頭日，我自當投筆從戎！沙場征戰再所難免，不學會騎馬何以殺敵，何以打出一個天下太平？”

　　方以智之所以說話有點不客氣，其實也是存了試探張明偉的心思。如果張明偉暴怒，那么可以說明他沒有容人之量，連這么一句話都無法包容，他就不信，沉不住氣的人，何以有大學問！

　　不過，方以智沒想到張明偉會這么回答，頓時愣了下。他心中立刻想起黃宗羲轉述的那些話，好像還真對上了！

　　該不會，這個興國公真得是一心為國為民，要為萬世開太平的有志之士？

　　他正這么想著時，張明偉卻沒理他了，轉頭看向黃宗羲，俯視著他，感興趣地問道：“怎么，來見我是悟出什么道理了嗎？”

　　他聽到稟告說黃宗羲來求見，就以為有結果了，不由得有點意外。因此，當然是要見上一見的了。

　　才剛問完，就見門口方向那邊，也有幾個人快速過來。

　　張明偉正對著，抬頭一看，便微笑著說道：“就從宮里回來了，我要的人，陛下有去傳召么？”

　　“父皇聽了很是欣喜，說先生舉薦的人，那是定然不錯的，已經派人加急出京傳召了！”坤興公主朱媺娖聽到問話，連忙回答道。

　　然后，她立刻看向黃宗羲，果然認得是昨天那帶頭鬧事的人。此時一見，不由得也是驚喜地問道：“你悟出什么了？”

　　剛才她在門口那就聽說了，知道黃宗羲來，就急忙趕過來，想聽聽黃宗羲悟出了什么。因為她還沒悟出什么道理，就被張明偉叫去當書記員了。

　　然而此時，黃宗羲和方以智卻是驚呆了。叫父皇的，那定然是公主無疑了。

　　根據年齡，兩人立刻猜到這人是坤興公主，便連忙見禮。

　　在這外人的面前，張明偉忽然發現朱媺娖一下就變得有公主范，而不是自己平時見到的小女孩模樣了。只聽她先讓他們免禮，然后又對黃宗羲問道：“先生所言之格物，可有收獲？”

　　黃宗羲聽了，連忙恭敬地回答道：“草民慚愧，未有收獲。不過密之卻是得到了一個結論，也不知道是否是對的？”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方以智的身上。

　　說實話，這個時候，方以智是有點享受的，便開口對朱媺娖說道：“微臣以為，壺中水減少散于空中，由此可知，空氣中存在水一樣的東西！”

　　“咦，對哦！”朱媺娖一聽，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贊了一句之后，便抬頭看向張明偉道，“先生，可是這個理？”

　　公主都稱贊了，這讓方以智心中微微得意了一下，轉頭看向張明偉，就等著他肯定答復了。

　　張明偉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得到了這么一個結論，讓他有點無語，便說道：“空氣中確實存在和水一樣的成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之后又道：“不過，原本我想讓你們從中觀察到的，并不是這樣的結論。算了，練了一陣馬術，我剛好休息下，就給你們講講這個好了。”

　　朱媺娖聽了之后，稍微有點失望，竟然是錯的。不過她很快就又興奮起來，當即贊道：“先生說這里的學問，是開創一個時代的學問，能改變這個世界！能聽到先生講這個，真是太好了！”

　　黃宗羲和方以智一聽，頓時有點傻眼：開創一個時代的學問，能改變這個世界？

　　這…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說實話，他們兩人都有點不信，這怎么可能呢！

　　心中這么想著，他們便隨張明偉去了衙門。而后，張明偉去沐浴更衣，讓他們先把水燒開再說。

　　等過一會，當張明偉回來之后，看到他們圍著壺子等他時，卻是有點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