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隊長
“咳咳咳，稍息，立正！稍息。”
朱光護連續喊了幾聲口號后，22名少年站成兩排，目光堅毅。
“現在比賽也比完了，關于隊長這個位置，還有覺得自己合適的嗎？”
朱光護說完，徑直把目光放在站在他面前的張曉瑞身上。
張曉瑞滿臉通紅，一言不發。
他整場比賽發揮的不錯，當然，這僅僅是對他個人而言。
不但在對位上完爆了張涌海，而且沖擊力和對對方防線的拉扯也是無可匹敵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張曉瑞才覺得羞愧。
90分鐘里，綠隊有好多次機會可以殺死比賽，但都被張曉瑞的“個人秀”浪費了。
紅隊禁區前沿仿佛變成了張曉瑞的個人舞臺，可惜的是，紅隊的防守隊員卻是砸場子的看客。
見張曉瑞“服軟”，朱光護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球員，還是敲打敲打的好。
訓練場中一片肅靜，賽前吵吵要當隊長的人一個個全都縮起了脖子，一言不發。
就像來到貴州的驢一樣，自己那兩下子在90分鐘里暴露得淋漓盡致。叫喚完之后，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正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短處與不足，所以大家都沉默起來。
見所有人都不吱聲，朱光護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志才和李輝。
這幫十六七的半大小子，總算還知道點臉皮。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公布隊長人選了，大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
“那好，我宣布，健力寶青年隊的隊長是李鉄...”
“等一等，教練！”
看著朱光護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李鉄突然舉起手，大聲打斷了朱光護的話。
“李鉄，你有什么話想說？”李鉄在這個時候打斷他，朱光護臉上有點不滿。
“朱導，我，我覺得我不適合當這個隊長！”李鉄有些略帶慚愧地說道，甚至臉上還有一點慌張。
“那你覺得誰適合當？”
“朱導，我推薦歐楚良來當？”
“歐楚良？為什么？”朱光護看了一眼隊伍中老神在在的歐楚良，一臉的疑惑。
事實上，從選拔時展露出的技術和球員位置上來考慮，朱光護一開始是打算讓歐楚良來當這個隊長的。
但是這90分鐘的時間里，李鉄的表現讓他和劉志才眼前一亮。
無論是防守還是出球，李鉄都做得面面俱到，讓人找不到任何毛病。尤其是在防守的時候，該果斷的絕不含糊，數次幫助化解了危機。
如此高的球商還技術，再加上李鉄中后衛的位置，綜合評定下，朱光護這才打算讓李鉄擔任隊長這個職位。
他哪里知道，很多時候李鉄是聽了歐楚良的指揮才這樣做的。
“教練，我認為隊長不應該僅僅是場上技術好的那個人，更應該是獲得球員認可的那個人。最起碼對歐楚良，我服氣的很。”
“為什么？”
“就因為剛剛紅隊進球后，所有人都去討論這球到底進還是沒進，只有歐楚良來到受傷的對手身邊，幫助對方恢復傷情。我認為這樣關心隊友的球員，才最有資格當隊長。”
“噢？有這回事？”剛剛朱光護三人被隊員們圍住，確實沒注意到歐楚良幫孫志拉伸的情況。
孫志這時也站了出來，用力地點頭道：“沒錯，我同意李鐵的提議。朱導，剛剛就是我受傷了，可只有歐楚良這個對手過來關心我，幫我恢復。要知道，那時候比賽還沒結束，我們還是對手。我想，一個對對手都這么溫柔的人，對自己人也一定不會差！”
“教練，我也推薦歐楚良當隊長！”隋冬亮又站了出來。
“你又是因為什么？”看到這些支持歐楚良的人如雨后春筍一般站出來，朱光護反倒來了興趣。
“因為我們丟第一球的時候，歐楚良不但沒有怪罪我們反而鼓勵我們，讓我們重新振作起來。能在球隊陷入困境的時候團結隊員，并且重新鼓足勇氣，我想這才是隊長所具備的品質！”
“是啊是啊！我也同意歐楚良當隊長！”李金禹在人群中嚷嚷起來。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一直對他的歐哥唯首是瞻。
“我，我也選歐楚良！”站在排尾的商議不知何時一臉的激動，舉著手大聲喊了起來。“歐楚良，歐楚良！”
“歐楚良，歐楚良！”張燃，郝委，楊小平等人也都加入進來。整場比賽，綠隊整條后防線受歐楚良“照顧”很多。
朱光護在場下距離太遠，但是場上的球員可以清楚地聽到歐楚良的指揮。
每次防守時歐楚良沉著有力的聲音便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發現，只要照做，就可以得到最好的結果。
看著“群情激奮”的球員，朱光護苦笑一下，望了望身旁的兩名助教。
劉志才和李輝對視一眼，共同對朱光護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宣布，健力寶青年隊的隊長，就是歐楚良了！”
“耶！歐楚良，歐楚良！！！”球員們歡呼一聲，像是得勝歸來的戰士一樣。
“小歐，你出來說兩句吧。”到這個份上，朱光護也對歐楚良是贊嘆有佳。
這么多人吹捧自己，歐楚良臉上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這樣戒驕戒躁的少年，才正是朱光護需要的。再加上歐楚良的文采和一口流利的英語，這樣的能力可不是其他球員所具備的。
“立正！”出列后歐楚良一聲大喊。
“稍息。”
“感謝大家這么認同我，選我做隊長，這是我的榮幸。”
“我想說的是，既然大家今天站在這里，那么無論你是來自哪里，都應該把健力寶看做一個集體。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去面對。有敵人，我們一起去戰勝。”
“在這飄蕩的五星紅旗下，我歐楚良宣誓，一定要配合好朱指導，劉教練，李教練的工作，把健力寶打造成一支無往不利的隊伍。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險阻，我們都不會輕易放棄，與對手拼搏到底，爭取獲得最后的勝利！”
“大家說，好不好？”
“好！！！”在歐楚良的感染下，21名少年呼聲震天。
看著22名少年在這一刻把心聚在一塊，朱光護滿意地點了點頭。選歐楚良當隊長，果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燃被選為副隊長，作為歐楚良的副手。又在下午稍微做了一些集體性的運動，便直接乘車回到了莊園。
晚飯期間，李金禹雙眼放光，一個勁兒盯著廚房門口。
“謝謝你，奧利弗。”不一會兒，歐楚良背著一個鼓鼓背包走了出來。
“不用謝，歐。你的烤魚太好吃了，這幾天我也和我的孩子們說了，讓他們多抓點魚回來。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多烤一些。”
“樂意之至，奧利弗女士。不過我不止會烤魚，我還會其它更多關于魚的做法。有機會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噢！那簡直再好不過了。哈尼，你讓我變得更加期待了。”奧利弗捂著胸口，一臉的慈祥。
見歐楚良朝自己走來，李金禹迫不及待地湊了過去。“歐哥，里面裝的什么？是烤魚片嗎？”
看著歐楚良身后的背包，李金禹亮眼放光。
“你就知道吃！”歐楚良微微一笑，“里面是破舊的漁網，我剛剛朝奧利弗大媽要的。”
“漁網？”李金禹一愣，隨即又是一臉的壞笑。“歐哥，咱們什么時候去捕魚？”
“捕你個大頭鬼啊！”歐楚良沒好氣地朝西瓜太郎的頭頂敲了一下，“這不是用來捕魚的，而是用來捕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