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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大國氣度

  下午時分!

  在驛館中無所事事的西域諸國國君、使臣忽然接到圣武帝緊急召見,于是紛紛奔向紫微城。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步入紫微城,一行人由端門入宮,遠眺覆冰蓋雪的乾陽殿,氣勢磅礴、雄偉壯觀,它猶如一把睥睨天下的神劍,鋒芒直指云霄,點綴兩旁的一座座宮殿規模宏大,壯麗無比。

  隨著應天門的接近,這些來自西域的國君、使臣心中也越來越震撼,紫微城比之他們見過的最恢弘壯麗的宮城,雄偉了不知多少倍。

  眼前的應天門也顛覆了他們對‘門’的認知,與其說它是門,倒不如說是一座龐大的宮殿群落合適一些,它由門樓、朵樓和東西座闕樓以及其間的廊廡組合成一體,是一個方向朝北的“凹”字形巨大建筑群,左右連闕,中間以廊廡相連,宛若空中樓閣。

  應天門雙向三出闕,東西兩邊共計十二闕,墻面全用青磚包砌,顯得厚重堅實,這既是城門建制的最高等級,也是天子享用的最高禮制。

  東西長四十三丈,直高十五丈,正門上有兩重觀,上題“應天門”三個斗金字,兩側城闕直高十二丈,上面各自建有城樓、箭樓、閘樓,巍峨凌空、氣勢雄渾。

  這些個國君、使臣在應天門前,看迷了眼,如若鄉巴佬一般,左看右看,每個建筑物都讓他們覺得震撼,驚嘆連連!

  “實在太偉大了,這簡直就是真主的神跡…”龜茲國王嘆服道。

  “你說錯了,這是上帝恩賜,唯有上帝才有此等神奇的力量!”疏勒國王露著同樣驚嘆,但對于龜茲國王的話,卻給予了駁斥。

  “你們都說錯了!這是佛祖意志之體現。”于闐國王以自己的信仰來駁斥。

  “你們這話是對真主最大的侮辱…”龜茲國王眼睛都紅了。

  疏勒國王挽起了袖子,道:“你們才是對上帝,最大不敬…”

  “你們是對佛祖的不敬!”于闐不甘心的說道。

  三名國王,為了自己的信仰,就像小孩一般的拌著嘴,觸碰彼此的信仰底線。

  西域國家眾多,他們的信仰也各自不同。

  禮部侍郎張宣聽著他們用生硬的話語爭執,頗為自豪的說道:“創造這些奇觀的不是真主、上帝,更不是什么佛祖,而是我大隋幾千年智慧底蘊的體現,這一磚一瓦,一木一石是我大隋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然后用真主、上帝、佛祖也不知曉的方式組建成眼前的應天門。”

  “紫微城是萬宮之宮、萬宮之王,正門為應天門,正殿為乾陽殿;三大殿依次為乾陽殿、圣武殿、徽猷殿,五門是應天門、乾元門、燭龍門、圣武門、徽猷門,整座紫微城具備最高禮制的三朝五門。應天門是不日舉行大朝會之所,在我大隋稱之為外朝,中朝是乾陽殿、內朝是圣武殿,位于內廷的徽猷殿乃是圣上的御書房!乾陽殿、圣武殿比起應天門更加雄壯、恢宏!”

  這些個鄉巴佬聞言,更是驚嘆連連,他們只知道大隋是一個富饒、強大的國度,只知道把強大的西突厥干掉的楊侗是一個偉大的帝王。并不了解中原歷史,更不知道今天的洛陽城、紫微城是幾千年文明底蘊淋漓盡致的體現。只是單純的覺得大隋了不起、不了得,對于這個國家,他們心中更為仰慕。

  作為禮部的實際負責人,張宣明白這些鄉巴佬的想法,但他記得最清楚的卻是楊侗那句話——‘仰慕即是羨慕,羨慕盡頭則是嫉妒,有了嫉妒之心,就有奪為己有之野心。異族之所以不動,不是因為他們因為他們老實憨厚,而是不敢,一但有了實力,就會露出銳利獠牙。你在跟異族打交道的時候,可以當他們是溫順的狗、是狡猾狐貍、是兇狠惡狼,唯獨不能當他們是知書達禮的人。’

  “圣上在圣武殿等候諸位!請吧…”

  眾人感受到張宣的語氣變得嚴肅,于是一個個都整了整衣冠:“侍郎!請。”

  張宣不再說話,帶著一群人踏入了應天門正門。

  眾人緊跟而入,在千名渾身玄甲的大隋將士簇擁下進入宮道。

  應天門和后面的乾元門,隔著一個巨大的廣場。

  寬敞的廣場兩側是宮墻巍峨,廣場中的宮道十分明顯,筆直的朝南延伸,一眼望不到頭,只看到乾元門模糊的輪廓。

  宮道兩側,每隔五十步,便立著一名甲胄鮮明的將士,一個個紋絲不動,如同長槍一般挺拔的身姿,如絕壁松柏,傲然而立。

  張宣在前方引路,身后一千名殺氣騰騰的玄甲軍按刀跟隨,空曠的廣場只聽得到鎧甲碰撞之音。

  一路肅穆無聲。

  楊侗對前朝的要求極為嚴格,從應天門到乾元門、乾陽殿、燭龍門、圣武殿、圣武門這漫長的一段,都不準宮女、宦官嬉笑玩鬧,膽敢違令者嚴懲不貸,罪責嚴重殺無赦。

  此要求,讓諾大的皇殿大內空曠得讓人壓抑,隨著乾元門的靠近,眾人越來越覺得緊張,而將士們鎧甲的響動,給人一種‘鎧鳴殿更幽’的反效果。如此徐行,人人覺得一股如山威嚴懸在頭上,仿佛會隨時會轟然而下!

  這些人在自己的國家,都是人上人的存在,但此時,卻被這種氣氛壓制得連呼吸也不敢大用力,一個個暗自握緊了拳頭,有人的額頭在這冰天雪地里,甚至冒出了汗水。

  看著這些人漸漸得變誠惶誠恐的模樣,張宣對于楊侗的安排很是佩服。

  自古以來,就有‘先聲奪人’之說,但要求也極高,如果不到位,就是貽笑大方的東施效顰,楊侗為了震懾這些來自異國的大人物,反其道而為之,從而取到了奪人心魄的效果。

  這些使域來客見到洛陽、應天門本已經無比吃驚,看到聳入云霄的乾陽殿,表現比之前更是不如,大殿之高大宏偉大氣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而一路上看到的一座座宏偉巨殿更是如同一條條臥在雪地里的巨龍一般,恢宏的氣勢壓得他們不敢抬頭,感覺自己就像是滿天神祗下的螻蟻一般。

  等他們踏入圣武門的時候,給這種詭異氣氛壓制得差點軟爬的龜茲王才稍稍有了一點安全感,他是前任國王的繼任者,不僅沒機會參與大業二年萬國來朝的盛會,也沒有看過鄴城的武舉,這一次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入隋,所見一切都讓他感到驚奇、震驚,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身邊的焉耆國王低聲道:“早就聽說中原乃是強盛無比的天朝上國,以前還不信。今天終于知道‘井底之蛙’這個詞語的意思了,光是這個皇宮,就比我的王城還要大,隨便一座殿宇都比我的宮殿雄偉壯觀,隨便一座殿宇,我們都無法建得出來。”

  言語之間既敬畏又嫉妒,焉耆國王也是繼任者,他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不過并沒有說什么話。他的國家離大隋的疆域更近,還是王子的時候,就在大興城呆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在他看來,連擁兵百萬的東/突厥都被尚未整合天下之力的大隋打得支離破碎,所以大隋強大理所當然,他從來沒有攀比之心,無所欲自然就無所求,只是震驚于紫微城的雄偉,倒是沒什么奪為己有之志。

  不過心里卻是狠狠地鄙視龜茲國國王一番,龜茲國雖然比焉耆國強上一些,但也只是一個邊陲小國,跟中原王朝相比,簡直就是螢火妄言與皓月爭輝。

  張宣回頭看了龜茲國王一眼,淡淡的說道:“國君且先少言,圣武殿很快就到了。”

  龜茲王立刻閉口不言。

  之前他便打聽過,聽說圣人可汗是個殺人如麻的狠人,曾經有個國家使臣好心送禮,因為說錯了話,轉眼之間就被大隋滅了,所以還是少說為好(梁洛仁送禮一事被夸大了。)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他們便看到一座雄偉僅次于乾陽殿的雄偉宮殿,紅漆黃釘大門兩旁站著很多雕塑一般的金甲武士,龜茲國王看了看金甲武士身上的服飾,回頭再看看自己這身,有些自慚形穢,心想:“大隋果然富饒強大,連侍衛都穿得比我這個一國之君好。”

  “我這個國王當得還不如大隋一名小兵子…”下一刻,他心理忽然冒出這么一個古怪的想法。

  進入圣武殿,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地磚是光滑的琉璃,大而厚重,低下頭時可以將自己子樣看得清清楚楚。

  巨大的柱子雕龍畫風,氣勢恢宏。殿內正壁的墻上,鑲嵌著一條黃銅打造的古樸大龍。大龍栩栩如生,每鱗甲、爪子似乎都帶風雷!龍目怒張,龍口大張,仿佛要將眾人一口吞噬似的!

  龍首下,放著一張漆黑的龍案,身穿十二章冕服的大隋皇帝坐在皇座之上,在珠簾的掩映下依稀只能看到模糊輪廓。

  相隔十余丈遠,而且楊侗頭戴帝王冠冕,珠簾垂下,大家根本就看不到他到底長成什么樣子,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英武的輪廓,坐在皇座上,如同一座山岳。只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有兩道利劍一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有如兩道森然劍光一般,令人心下生寒。

  眾人連忙躬身拜道:“拜見圣人可汗陛下。”

  楊侗微一抬手:“諸位國君、使者免禮…”

  圣武殿是大隋君臣商議日常政務的大殿,里面本來有案幾、椅子,但這是自己人的待遇,而西域這些小國,大者不足隋之數郡,小者僅如一個大縣,管他是國王、還是使臣,到了大隋都只是一些小角色,對待他們,楊侗自然并不用客氣,天朝上國架子擺足,否則的話,哪能享受到圣人可汗的成就感。

  看著下方這些國王、使臣誠惶誠恐的模樣,楊侗很是滿意,看來之前的種種布置都沒白費。

  前面那種‘鎧鳴殿更幽’的肅殺景象,強行在這些人心靈植入了一個神威不可犯的概念,當他們在空曠的大殿之內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之后,這種敬畏感自然而然就會爆發出來,接下來的談話就順暢得多。

  這又沉默了許久,待到大家有點受不了壓力的時候,楊侗開口道:“之前,絲綢之路上的商旅遭到馬賊襲擊,馬賊不僅奪人錢財,還殺人滅口,讓大隋和西域諸國利益受損,馬賊手段之狠、速度之快令人發指,為了還過往商旅一個公道,朕動用了絲路聯軍護航、調查。經我大隋認真徹查,發現這是某個國家的軍隊所為…朕懷疑是有人監守自盜…”

  階下,眾人只聽得心驚膽戰、冷汗直流,生怕楊侗忽然指著自己的腦門,說自己是馬賊的幕后主使,如果這樣,那自己的國家必然被憤怒的各個國家聯手破滅。

  說起來,也是搞笑。

  兵是西域各國的兵,但是直到現在,這些個國王、使臣都不知道三萬聯軍被楊侗用到哪里,更不知道楊侗看吐谷渾不順眼,覺得它有威脅大隋西南的兆頭,所以就污蔑它為馬賊,然后借西域之兵滅自己之敵,結果湊巧就找到了真正的馬賊頭子。

  “真兇已經找出來了…果真是軍隊所為…”

  眾人那顆七上入下的心,隨著楊侗的實錘回到原處,下一刻,所有人都變得憤慨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干過這回事,所以十分坦蕩的憤慨、憤怒。

  “馬賊是吐谷渾的軍隊,”楊侗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在大殿中一掃而過,沉聲說道:“絲綢之路是我大唐和西域諸國的經濟命脈之一,往來商旅成群結隊,落在慕容伏允眼中,自然都是一群肥羊!慕容伏允與吐谷渾天柱王心底嫉恨,于是兵襲絲綢之路,截殺沿途商旅。不過我大隋有長城、有軍隊,所以慕容伏允的精騎由昆侖山南麓進入圖倫磧。”

  “圣人可汗此話當真?那吐谷渾真敢如此猖狂!”于闐國王大聲問道。

  “君無戲言!”楊侗沉聲說道:“以前,我中原大地南北分立之時,南方的商隊通過吐谷渾進入西域,吐谷渾很重視這條經濟命脈,并且開辟出很多條新絲綢之路新通道,圖倫磧沙漠也有這種路線,現在則是成吐谷渾劫殺商旅的通行之路。”

  “懇請圣上可汗,為過往商旅雪恨!”于闐國王拜伏在地,大聲請求。他們于闐國的一半國土是圖倫磧沙漠,第一個倒霉對象就是于闐國,而且這是一個小國,派兵出去的時候,往往被吐谷渾的軍隊殺得一個不剩。

  “懇請圣上可汗,為過往商旅雪恨!”

  “懇請圣上可汗,為過往商旅雪恨!”

  這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作為利益受損者,大家紛紛請求楊侗主持公道。

  “吐谷渾欲與大隋、西域各國為敵,當真是井底之蛙!”楊侗語氣之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時至今日,吐谷渾不死也殘了,沒必要再扯下去了,“絲綢之路遭到襲擊之后,朕一邊派遣聯軍將士為商道護航,一邊便派人調查,知道真兇是吐谷渾之后,便揮師殺入吐谷渾,由于大隋將軍指揮得當,聯軍將士驍勇善戰,吐谷渾已經殘了,若非大軍遇到暴風雪,不得不撤軍,世上再也沒有吐谷渾這個國家了,但盡管如此,這個邪惡國家也差不多快滅了。”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看向楊侗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同了。

  吐谷渾弱嗎?

  對于大隋來說不算強。

  可是在西域諸國眼中,卻是一個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但此刻,按照楊侗所說,吐谷渾似乎差點亡于三萬聯軍之手,在開始的震驚之后,更多的卻是不相信。

  “宣右驍衛大將軍、左威衛大將軍、右威衛大將軍、左領軍大將軍、上將軍丘師利覲見。”

  隨著楊侗一聲令下,薛萬徹、牛進達、尉遲恭、蘇定方、丘師利昂然入殿。

  “末將參見圣上。”五將一字排開,拱手行禮。

  “免禮。”楊侗一揮手,又向諸位國君、使臣說道:“右驍衛大將軍薛萬徹是此戰主帥,萬徹,你將事情的始末說上一遍。”

  楊侗望著心腹愛將,微笑道。

  “喏!”薛萬徹上前陳說!

  事情的始末是從接到命令跟丘師利匯合開始,到千里奔襲、殲滅西秦殘余勢力、兵臨積魚城下,截止于慕容伏允乞降認罪。

  薛萬徹的口才說不上好,至少沒有讓人感覺到戰場之上的刀光劍影、慷慨悲壯,但是沒有任何多余華麗之詞修飾,反而直擊人心,讓人深深的感受戰事之慘烈、天氣之惡劣!

  “只可惜許多受傷將士身子虛弱,受不了惡劣氣候,在回程途中全部睡死了。”說到最后,薛萬徹的語氣變得低落起來。

  “諸位!將士們為了絲綢之路的和平、為了所屬國家的榮耀,付出了年輕的生命!朕決定重重賞賜這些戰死將士的家屬!”楊侗望著眾人,語氣沉重的說道:“錢財從戰利品中里出,不用大家花一文錢,但是朕希望你們監管到位,如數的把賞賜送到將士家屬之手,勿使這些為絲綢之路和平而犧牲的將士家屬寒心,否則的話,朕會很不高興。”

  焉耆國王上前幾步,高聲道:“請圣人可汗放心,臣一定全力監督,決不會少將士家屬一個銅錢,對于這些忠勇將士家屬,敝國的封賞也不會少。”

  其余人等,亦是紛紛表態。

  “至于活下來的將士,按照軍功酌情提拔,并按聯軍獎賞制度直接發到他們之手。丘將軍,將士們是你從西域帶來作戰的,你對他們比較熟悉,生者死者的軍功由你負責核實,撫恤、獎勵務必公平公正。”

  “末將領命!”丘師利上前一步,躬身道。

  “你的才華能力都不差,欠缺的是大規模的實戰經驗,經此一役,你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朕封你為第八軍主帥、向善志為副帥,繼續在明月郡訓練聯軍!蘇將軍,你就入朝聽用吧!”楊侗看向兩人,微笑道。

  “末將多謝圣主!”蘇定方、丘師利聞言,臉上均是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丘師利由副轉正,是升職。蘇定方雖然沒有任何封賞,但他知道楊侗調他入朝,其實是為了來年的大戰,只要有出戰機會,就不怕沒功勛。

  “吐谷渾經此一役,已經是傷筋動骨。但是慕容伏允是一個喜歡拿國運作賭注的人,第一次襲擊絲綢之路的下場,是被我朝武帝滅了國,然而用不了幾年,他又故態復萌!朕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來襲擊商道,況且除了吐谷渾,還有西突厥的很多大部落沒有融入絲路聯合體之中,這些人極有可能成為第二個慕容伏允,聯軍很有必要繼承存在!至于這些立功的將士,朕打算留他們在大隋武學院深造一兩年,學習大隋先進的兵法,所以來年需要補充三萬名將士,諸位對于朕的安排有異義嗎?”

  “聯軍的價值已經體現出來了,我于闐國對圣人可汗的決定深表贊同,愿與大隋同進退。”如不是聯軍出手,于闐國根本扛不住吐谷渾的襲擊,要是慕容伏允再次搞事,首先遭殃的依然是于闐國,對于聯軍的存在,于闐國國王舉雙手贊成。

  其他人也沒反對。畢竟在這次事件中,各個國家都受到了實惠,如果裁撤聯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獨立面對吐谷渾、西突厥。西域各國本身是誰也不服誰的一盤散沙,如果沒有聯軍,大隋憑什么支持他們對抗外敵?而不管是西突厥、還是吐谷渾,全都是只進不出的貔貅,給西域給去的只有無休無止的強迫、壓榨。哪像互利互惠、平等相處的大隋這個泱泱大國講究啊?所以有大隋在西域主事對誰都好,至少可以將各個國家的力量擰成一股勁來使。

  他們面對強盛的大隋王朝,也沒有爭鋒的意思,一個個如表現得相當聽話、乖巧。對于楊侗在軍事上的設想、設計莫不是言聽計從。至于立功將士到大隋‘深造’的計劃更是舉雙手贊成,他們認為自己國家的人能夠學到大隋兵法,那簡直是天大之喜,以后回國了,自己也可以組建強大的軍隊!

  楊侗微微一笑!經過深造的這些人,肯定還是以前的人,但幾年洗腦下來,恐怕就會換掉一個靈魂,到時候,這些被各國寄予厚望的留學生,大都是各國軍隊的中堅之力,沒事搞點軍事政變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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