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正在靠近村莊,一個湖泊讓他們隔了幾百米;人,馮鍔可以控制他們不發出大的動靜,可是馬匹這種畜生就超出了馮鍔的控制范圍,馬匹不停的嘶鳴聲終于穿透了幾百米的距離,讓鬼子緊張起來。
“喲西!”
“上!”
鬼子軍曹大喜過望,他覺得他抓住了偷襲者了。
“報告!”
四個弟兄狂奔進村子,嘴里大喊著。
“快點!”
“怎么了?”
馮鍔催促著弟兄們,讓他們的動作快點,盡快出發逃命。
“鬼子來了,離這里不足四百米了!”
進來的弟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村子的北面說著。
“還杵著干啥啊!快撂啊!”
閔大個子大喊著,和兩個弟兄一起把最后的彈藥箱綁上馬背。
“王綸,你和工兵、輜重一起帶著馬匹先撤!”
“警衛連、偵查連的弟兄留下,必須得讓鬼子停下來。”
一陣山風吹來,讓馮鍔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過來。
“連長,干不過鬼子;還是撤吧!”
閔大個子大喊著,偵察連和警衛連的老兵只有五十多個,就算贏了,也剩不下幾個弟兄,不合算。
“走不了了!”
馮鍔搖著頭。
“要是一起走,鬼子會把我們一個一個殺死,必須把讓鬼子自己退。”
馮鍔皺著眉頭,看著周圍,他在想辦法。
“張川,這里的房子,每扇門后面,都布上詭雷,快!”
“王綸,快走!直接撤去金塘;不要進村。”
馮鍔催促著。
“是!”
王綸和張川大聲應是,然后分頭開始忙活。
在馮鍔的思想里,這應該只是鬼子的搜索人員,他們發現了無名村,發現了村子里面的游擊隊,接下來應該就是鬼子主力部隊的合圍了,鬼子主力有多少?離這里還有多遠?馮鍔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自己沒有援兵,這些老兵死一個就少一個。
“高玉榮、閔飛!”
胡義四下里看著,周圍的山林阻礙了他的視野,可視范圍內什么情況都沒有,他在回想著周圍的地形。
“從這里往南,我記得有一個土崗,你們帶著弟兄們去那里,構筑工事,準備防守。”
馮鍔看了看天色,沒有黑夜的掩護,在這種原野上,連逃跑都是一種奢望,鬼子既然找到了這里,包圍過來的兵力不會少,誰讓他偷襲了新杭,還把物資搬空了呢?
“王寧,帶五個弟兄跟我留下!”
“是!”
幾個人大喊著,跟著馬匹的屁股朝南瘋跑。
“營長,接下來干什么?”
王寧帶著五個弟兄,瞅著馮鍔,在等待命令。
“你們幾個去村外,在西邊兩百米之外,準備接應我!”
馮鍔嘆了口氣,他女馬的,又的自己單干了。
“營長,那你怎么辦?”
王寧搖著頭,這村子就是一個死地,一旦被鬼子圍住了,周圍沒遮沒攔的,跑都沒地方跑!
“快走吧!要不走不了了!”
馮鍔搖著頭,拽動狙擊步槍的槍栓,從北邊沖出村子,在一個土坎下爬了下來。
鬼子有一個小隊五十多人,還帶了二十多個偽軍,順北邊的原野正在壓向無名村,他們沒有分出人從幾面包抄,跟馮鍔想的一樣,他們一旦確認了游擊隊在這里,會馬上發射信號彈,呼叫周圍的援兵;襲擊新杭的游擊隊人不少,他們應該會守這個村子,那樣就會被援兵從另外的幾個方向包抄。
至于說鬼子為什么會這么篤定游擊隊不會跑,這是他們跟游擊隊打出來的經驗;在鬼子軍官的眼中,這些可愛的游擊隊已經習慣了守陣地,一旦沒有陣地,他們仿佛不會打仗一樣。
趴在土坎后的馮鍔看著不停靠近村子的鬼子,緊緊皺著眉頭,鬼子確實是來了,可是這幫鬼子比偽軍還猥瑣,一個個彎著腰跟在偽軍的身后,矮小的個子全被偽軍擋住了射擊的路線。
相反的是,漢奸卻一個個仿佛不怕死一樣,挺胸抬頭,端著步槍直愣愣的就沖向了村子,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堅信游擊隊已經跑了。
“砰!”
三百米,馮鍔直接開槍了。
“噗!”
一個漢奸頭直接被撂倒,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噗通!”
這一槍,直接讓所有的漢奸現出了原形,全都爬了下去。
“砰、砰、砰…”
反而是一直猥瑣的鬼子沒有趴下,一個個蹲在地上,朝著村子的方向開槍射擊。
“砰!”
這下馮鍔可以看到后面的鬼子了,他根本沒有躲避子彈,因為子彈的呼嘯聲離著他還遠,鬼子沒有發現他在哪里。
“當!”
“咔嚓!”
一個鬼子倒了下去,馮鍔縮回腦袋,重新推彈上膛。
“八嘎!沖!”
“砰!”
“啾!”
“砰!”
“啾!”
鬼子軍曹大叫著,讓一個鬼子扣動了信號槍的扳機,兩發信號彈搖搖晃晃的升上天空。
至于為什么要讓漢奸接著攻擊,而不是呆在這里等待援兵到來夾擊,是因為鬼子怕游擊隊跑了;讓一個人擋住他們的進攻步伐,那不是笑話,那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
“砰!”
“砰!”
“砰!”
“啾啾啾…”
五發子彈打完,馮鍔不得不從土坎后面退下來,朝后面翻滾,然后猛然的彎腰站起來朝村子里面跑。
他不得不跑了,因為鬼子的子彈已經找到了他,鬼子老兵的槍法在三百米很準,子彈不停的在土坎周圍掠過,馮鍔再不走,恐怕招呼過來的就是機槍彈雨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呼呼呼…”
“砰、砰、砰…”
馮鍔在發力狂奔,奔跑途中根本來不及上子彈,他只有扯出駁殼槍,朝后無序的射擊。
確實是無序,因為馮鍔沒辦法停下來,他要快點跑進村子,而且還要用槍聲把鬼子引進來。
“上!”
鬼子軍曹揮舞著手臂,偽軍和鬼子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同樣快速的邁動雙腿,快速的靠近村子。
“呼呼呼…”
馮鍔靠在墻后不停的喘氣。
“咔嚓!”
摸出一個橋夾,推動槍栓上趟,不時的探出頭看向土坎方向,土坎背后的情況他現在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