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漁村,也有大家一起平整出來晾曬農作物的地方,這里是魚米之鄉,水澆地遍地的情況下,不種點水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噼里啪啦!”
幾大堆篝火很快的燃了起來,忙碌了一夜的弟兄們圍在篝火旁邊,脫下濕漉漉的衣服、褲子,穿著短褲,痛快的烤著火,火堆旁邊的木架子上,一片白氣升騰,難聞的味道在周圍飄蕩。
王英和另一個女兵占據了兩個屋子,他們在屋里面烤火,折騰自己濕透的衣服。
一堆被捆綁的男人就仍在旁邊,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躺在地上,至于女人,被集中仍在旁邊的幾間屋子里面。
漁村里面不缺鐵鍋,幾口大鍋煮著熱水,活干完了,馮鍔并不著急審訊這些水匪,先讓弟兄們休息好了,萬一那幫外出的水匪歸來,也好有足夠的體力應對。
那個統計調查局的情報員并沒有被王英處理掉,還綁在那里等待著最后的命運,不過他現在看到水匪的營地全部被端掉,感慨著十一師部隊的兇悍,不由得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幸好這支部隊里面有自己人,否則自己早就成為了尸體。
“怎么辦?”
這個時候,躲在滆湖里面的三個水匪整個人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他們不敢上船,天亮了,他們怕昨天晚上兇悍的攻擊者來湖上找他們,至于去找外面的弟兄報信,他們幾個不是首領,并不知道那些弟兄去了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我知道怎么辦?還是找個地方上岸,弄堆火烤,這么下去不行。”
另外一個水匪搖著頭,然后在蘆葦間穿梭,快速的逃離這片漁村。
“嘶!”
盡管烤著火,可是全身只穿一個褲衩子,還是感到很冷,摸摸掛在木架子上的衣服,帶著熱氣,已經漸漸的干了。
“呼、呼…”
手里捧著熱乎的熱水,弟兄們對著雜糧餅猛啃,吃飽了,喝足了,然后細汗從全身冒了出來,一個個開始穿衣服。
“連長,這些人怎么辦?這么多呢?都殺了嗎?”
高玉榮皺著眉頭看著馮鍔,他們是在敵后,根本沒有多余的兵力看著他們,可是要全殺了也太殘忍了,他們有點下不去手。
“那些女人呢?”
馮鍔沒有回答,而是抬頭問著。
“在那邊的房子里,王中尉正在問話。”
張川過來報告。
“昨天晚上從房間里面抓到的,凡是有女人的水匪都集中到一起,隨便你們折騰,找到這伙人的頭。”
“告訴王英,最好讓那些女人來指認這里面有沒有漁民,我們也不能弄錯了;當然,他們要不指認的話,就帶那些女人去看看一公里外的尸堆,看那里面有沒有他們的親人。”
馮鍔吩咐著。
“是!”
“可是連長,那幫女人里面沒準也有水匪,如果就這么放出去,跑了不說,恐怕還會對那些女人造成傷害。”
王寧提醒著馮鍔。
“派幾個弟兄,拿著槍跟著,有情況就回來報告,不要硬來。”
馮鍔想了一下,他現在有點累,想睡一覺。
實際上,所有的弟兄們都累了,現在吃飽喝足,烤著火大家都想睡覺,可是不把眼前的爛攤子弄完,不可能睡著的。
“連長,今天晚上我們必須過滆湖,要不讓弟兄們先休息吧!這幫漁民,他們不愿意認,那我們就放,他們自找的苦頭,讓他們自己吞,費那些事干啥啊?”
閔大個子滿不在乎的建議。
“讓他們去看看,如果那些人不是這個漁村,那就證明這里的男人和老弱還有回來的可能,如果是這里的,恐怕這里以后就是鬼村了,剩下一幫女人,她們…哎!”
馮鍔嘆了一口氣,還是堅持讓弟兄們帶十幾個女人過去看見,這十幾個女人是被他們確認了身份的漁民,至于怎么確認的,那是王英干的,他也沒問。
“昨天晚上快慢機消耗的子彈不少,弄到了五支漢陽造、八支老套筒,不過子彈都非常少,每支槍不到十發,讓弟兄們帶著嗎?”
王寧問道,加上這些槍,至少他們可以派出去的弟兄就會多很多,而這里也不至于沒有防守的力量。
“帶著吧!有總比沒有強。”
馮鍔點點頭,在他的視線中,王英正在和她的兩個通訊兵進行交流,似乎是什么地方產生了分歧,三個人有點急赤白臉了。
王寧帶著八個弟兄出發了,他們的后面跟著十多個婦女,滿臉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在火堆燃燒的平地上,躺著的是幾十個水匪;而兩個屋子里面呆著的幾十個婦女,她們仍然被綁著,屋里面沒有監視她們的人,里面幾個女人在用眼神警告其余的女人。
“派四個弟兄,在漁村的四面布置暗哨,兩個弟兄監視這幫人,有敢跑的,不用請示,直接斃了;其余的弟兄,去睡覺。”
馮鍔瞅著天色,估計王寧帶著人護送十幾個女的一個來回的一個小時以上,如果中間再出點其它狀況,那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還是讓弟兄休息的好。
“呼,真爽啊!”
馮鍔隨便找了間屋子,進去躺在床上,干爽的衣服不用脫,直接蓋著被子就閉上了眼睛,至于難聞的味道,馮鍔已經習慣了,在野外戰壕里,什么樣的環境都待過,這已經不叫事了。
“吱呀!”
馮鍔剛剛躺在床上,木門又吱呀的響了起來。
“誰?”
馮鍔握緊手邊的刺刀,低沉的聲音響起;在這種環境下睡覺,不可能睡的很沉,他要防備水匪的突襲,這就是位置轉換的尷尬。
“我,王英。”
難聽的男人嗓,馮鍔一下重新躺了下去,睜開的眼睛帶著血紅,他剛剛睡著,這個時候非常難受。
“你不用去睡覺嗎?”
馮鍔詫異的問道。
“有個事,給你說一下。”
王英皺著眉頭,還在考慮怎么說。
“如果不是很重要,還是等王寧回來再說吧!先睡會。”
馮鍔腦袋實在暈痛的厲害,他現在不想說話,只想睡覺。
“嗯,那行;你睡吧!”
王英點點頭,反正也不差這一會,站起來退了出去。
“怎么樣?馮鍔怎么說?”在門外,一個通訊兵著急的問道。
“我還沒說,他已經睡著了,我們也去睡會吧!反正那人現在也死不了。”
王英有點不耐煩,說完之后就走了,她當然跟那個女醫生睡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