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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刺殺?

  ‘看來師兄早有決斷。’張封聽到圣上傳音,頓時端起酒杯,向著圣上一敬,‘那師兄是否知道誰要殺我?’

  ‘刺殺師弟的人,殺大齊王爺的人。’圣上回禮一敬,‘定然是邪教余孽、亂臣賊子。

  至于為兄為何有如此猜測,知曉會有人刺殺師弟..’

  圣上稍微品了一口,放下酒杯,‘師弟才回帝都,又多日不上朝。在一些外人眼中,定然是你我兄弟不和。

  一些邪教之人,亡國余孽,想必不會放過如此好的反間與刺殺機會。’

  ‘原來是這樣..’張封思索著,也明白了一些事。

  但之前,自己卻以為自己這位師兄手眼通天,洞悉帝都內的一切狀況。

  要是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肯定是打破了禮數,動用了神識。

  這今后做事就有點被監視的感覺。

  但這個也不現實。

  因為要是監視的話,動用神識的話,大齊圣上早就受到天下修士的譴責。

  畢竟還是那句話,誰也不想被人一直‘看著’,沒有一點隱私。

  至于圣上有沒有派探子跟著自己。

  要是有探子在觀察自己。

  自己絕對有所察覺,起碼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還像是傻子一樣再問。

  莫提真有神識觀察自己,自己更會知道。

  這樣想來,事情可能真與自己師兄說的一樣。

  如今想殺自己的人,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也是大齊國的仇人太多,這確實沒法查。

  如果要說個準確,那其余六國都是,之前被滅的兩國,更是。

  包括齊國內的一些權貴,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忠心。

  總歸來說,不管是為仇、為名、為利,想殺自己的多了。

  ‘既然有人要刺殺..’張封想到什么問什么,‘師兄就不怕聲東擊西,佯裝要殺我,實則要動師兄動手?’

  ‘聲東擊西,也是對為兄。’圣上望向滿殿的大齊大臣、權貴,‘在壽宴散后,刺客佯裝要襲殺朝宴宮,實則在路上對師弟動手。’

  ‘師兄不說,我都不知道我的命這么尊貴。’張封品完酒,也徹底明白了自己這位師兄的謀劃。

  看來大齊圣上能坐到這個位置,還真的是運籌帷幄。

  因為要不是自己之前問了,又有規則提示。

  要是換成真正的尋常王爺,忽然經歷了等會的一波刺殺,以及圣上安排的護衛。

  之后,等事情結束,再聽圣上的計策安排。

  這簡直是算無遺策!

  圣上把方方面面都算到了。

  張封思索著,又看了看正在和殿內一位大臣回敬酒的圣上,這該說的說完了,既然圣上早有安排,那就不多說了。

  并且張封之前和圣上傳音的樣子,讓外人看來,就是圣上和王爺互敬了一杯酒,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

  以至于這里就算是有邪教的探子,那也無法得知什么事情。

  反正孫公公在這里,已經是明面上的告訴他們,‘皇宮內,戒備森嚴’。

  宮外,就無從得知。

  對于一些投機者來說,是一個可以冒險的機會。

  只是這回投的不是錢,是命。

  而隨著時間過去。

  晚上十點,壽宴結束。

  圣上從屏風后殿離開,眾人也相繼離去。

  張封帶著賀散人出殿的路上,倒是有大內侍衛護送,免了被人圍著問禮。

  但走到宮門口前,準備出去的時候。

  小隊六人卻快步走來,向著張封齊齊一拜,

  “王爺!我等六兄弟感激王爺賜官恩情!無以為報,想送王爺回府,盡一些微薄之力!”

  ‘護送..’張封看了看他們,瞧著他們一副感恩的神情,也隨之點頭道:“既然幾位有心,那便隨本王一同出宮。”

  “謝王爺!”隊長幾人渾然沒有自己等人是幫人的意思,反而是感恩戴德,感激王爺讓他們報恩。

  這一時間望去。

  張封用心識望著,還真的沒感覺出來有什么不同。

  相反,看著他們激動的‘赤子’樣子,張封還覺得他們真是這個世界內的人物。

  反正不管怎么說,人能用就好,其余都是旁枝末節的事情。

  但就在這一刻。

  張封還沒出宮門的時候,四皇子又帶著莫家三兄弟來了。

  “叔父!”四皇子大步走來,恭恭敬敬一拜,“侄兒之前想要為叔父介紹侍郎門下的幾位客卿,但..”

  他說著,想說之前叔父太厲害了,他不敢說啊!

  可現在壽宴過后,他看到叔父心情不錯,那就是趁機介紹一下。

  同時,張封望著莫家三兄弟,這回倒是真不知道這三人的底細,但心識看著他們沒有一絲摻假的惶恐心情,還是很給四皇子面子,向著三人點頭道,

  “既在四皇子門下,當要盡心輔佐四皇子。”

  “是!王爺!”莫家三兄弟齊齊應聲下拜,心情是真的惶恐。

  沒辦法,面對一位隨時可以賞賜自己機緣,又可以隨時命人取自身性命的世界人物,相信沒人會做到心里平靜。

  要知道屆時一死再一復活,身份暴露不說,更是機緣盡失。

  “回府。”張封看到三人惶恐,倒是想著刺客的事情,繼續向著宮外走。

  只是四皇子見到叔父要走,卻是寬厚笑著,像是盡孝心一樣道:“叔父,莫家三兄弟有些武力,不如讓他們三人與..”

  四皇子說著,看了看賀散人與小隊六人,還有一隊大內禁衛,“讓他們一同護送叔父回府?”

  “嗯。”張封點頭,來者不拒。

  但恰恰也是四皇子的這句話。

  張封心里想了幾息,準備回去以后,讓刑部的人去查一查這莫家三兄弟是何時進城,何時出現,更會不會奇妙的和小隊六人一樣,都是查無根源?

  而也在張封出宮的時候。

  偏殿外。

  清哥望著離去的王爺與眾人后,向著身旁的小舟三人傳音道:‘我有很大的把握,四皇子那邊的三人,以及王掌柜那邊的六位修士,很大概率是玩家身份。’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小舟緊隨其后開口,‘這幾天在吏部巡查的時候,我跟著巡查使隼大人,去往了案件閣,翻閱了一下最近的帝都情報。

  其中這段時間以來,最有名的就是這六位師兄弟。

  他們是與我們一樣的時間,在帝都附近出現,并去往了小鎮,在王掌柜那里買到了貨物。

  之后就開始在帝都販賣。’

  ‘這個消息小舟也和我說過。’老鄭點頭,又忽然傳音笑道:‘也多虧吏部經常盯著王掌柜的各處米行,確保這位飛升修士的各項動態。不然也無法知道這么詳細,查到這六位師兄弟頭上..’

  ‘那我們現在已經有底了。’清哥望著月色,感覺今日來這一趟不虧,算是把滲進朝廷內的玩家,給挖出來了一些。

  這今后,就是清哥等人在暗,并有了對付的目標。

  可也在帝都內的一處小巷內。

  望著月色,算著時間的人,不僅僅只有清哥。

  此時,這座小巷院落內,少主也正望著月色,向著旁邊的黑袍道:‘根據衛大人傳來的消息,孫公公在壽宴期間,一直待在皇帝的身邊。

  以此不難推斷,宮內的其余高手,也皆在皇宮之內!

  就算是有人在路上護衛張封,這護衛的人是一個,還是兩個?一兩個飛升修士對于我們的計策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午道長身為飛升大成的修士,足以保證能在他們未有任何防備下,接近張封,并成功刺殺。’

  少主說到這里,臉上浮出笑容,‘張封的境界太低了,覺察不了飛升修士的殺意。在無法防備下,就算是有飛升修士暗中保護,也不一定能及時護住他。’

  ‘少主的意思..’黑袍眉毛緊皺,‘午道長是..是要燃燒神念,拼死一搏了?’

  ‘只有燃燒神念,才可以破開國運的封鎖,讓張封措手不及。’少主說著,渾然沒有犧牲一位飛升修士的傷感,犧牲一位忠心之士的感動,反而都是計劃之后的種種規劃。

  但這不是指少主沒有良心,而是這事是大事,是國事,哪能感情用事?

  同樣,黑袍聽到實力遠遠高于他們的飛升修士,都對少主這么忠心了,也無疑是給他們打了一個催化劑。

  一時間黑袍就感同身受,恨不得代替午道長,為國捐軀。

  少主感受到黑袍明顯激蕩的心情,也嘆了一口氣,‘帝都內被大齊雄厚的國運環繞。不屬于大齊的修士,只能發揮十之一二的術法修為。

  于此,午道長只能燃燒神魂,破開枷鎖,成敗皆在此一舉。

  否則一擊未中,等下一息皇宮內的孫公公趕到,午道長只能束手就擒。

  事關我朝成敗,今后能否在混亂中得勢,重建先朝。

  若不是為此,我也不會讓午道長冒這個險。’

  ‘屬下明白少主的苦心..’黑袍聽到少主解釋,心里越發難受難受,他現在只恨自己實力不高,不能代替午道長出戰。

  少主則是繼續望著明月,按照時間,午道長應該快到將軍府的街道。

  也不出少主所想。

  皇宮外十五里的一條青磚石路上。

  將軍府去往皇宮的街道口處。

  相貌五十余歲,身穿灰衣,像是尋常老者一樣的午道長,好似散步累了一般,坐在了街口的石階上。

  這里平時休息的人也不少,顯得他很平常。

  但按照計劃,他就是在此等候回府的張封,然后進行刺殺。

  哪怕是把性命堵在這里。

  只是他報國的心思,與黑袍恰恰相反。

  他如今選擇為少主出戰,不是忠心,也不是為亡國的仁義,更不是同為邪教遭到大齊追殺。

  而是少主邀請他的時候,曾答應過他。只要計劃成功,會許給他一座隱秘的礦脈。

  礦脈的價值,這個自然不用多說。

  有這個條件作為前提,午道長也覺得隱藏的日子過慣了,那還不如拼一下。

  但要是單純的邀請,他還真的不會來,無利不起早。

  可是說到利。

  他更在乎的是少主的另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是少主單獨找上他,又發天道誓言,許諾,等他們王朝重新建立之后,會封他為‘國師’。

  屆時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張封在大齊的聲望與地位一樣。

  且更重要是‘國運’,以及在朝內城中大肆建造屬于他的香火神像。

  午道長身為修士,非常渴望這些。

  當然,他也知道此次任務艱難,很可能刺殺張封之后,會遭到無窮無盡的追殺,比以往的追殺更加酷烈。

  只是又在他想來,只要張封一死,等大齊亂套了,那么誰還會追殺他?

  就算是真的會追殺,相信壓力也會相對減輕不少。

  這都是為了將來國運的風險投資,他可以接受。

  反正身為亡國余孽的他,本就是在躲躲藏藏,那也不差這一些麻煩。

  午道長思索著,心思也漸漸放空。

  直到一百個呼吸過去,拐角外響起馬車聲,他才像是為前方王爺馬車讓道一樣,提前起身行禮。

  并且旁邊端坐的一些行人,也緊隨其后的起身,一同行禮。

  但當馬車又行進百米,距離他只有三十丈距離時。

  他卻忽然起身,剎那間金色的靈光從他身軀外乍現,驅散了四周的國運禁錮,神識鋪開,籠罩前方張封的馬車!

  同時他踏步而來,腳下的青磚地面扭曲,仿佛如水波一般蕩漾,無聲濺開一片片漣漪,向著張封的馬車涌去!

  可在下一瞬間,濃厚的國運匹練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攜帶著六道法力的加持,讓地面歸于平靜。

  頃刻間碎裂扭曲的青磚,和裂開的墻壁重新組合。

  半空中的六位飛升修士,隱隱圍成一個陣法,借用國運,用大法力瞬息破了午道長術法,又把他禁錮在了原地,釘跪在了馬車百丈之外!

  不然等整個漣漪散開,不止是王爺被殺,就連整個千里帝都,都會在漣漪中蕩為廢墟。

  同在這一刻。

  剛才陪午道長一同休息的行人,也是沒想到此人是刺客,一時間皆驚訝無比,又惶恐不安,怕王爺誤以為他們是同刺客一伙。

  但在轎子旁邊,小隊六人與莫家三兄弟,當見到刺客被擒拿,卻是松了一口氣。

  因為以剛才以那位刺客的威勢,他們感覺要是想要阻止剎那,等皇宮內的高手反應過來。

  哪怕只是剎那,也得搭上去幾條人命。

  之后,復活怎么辦?

  這個就不好解釋了。

  包括駕車的賀散人,也是心里跳了幾下,驚嘆這位刺客的功力深厚,自己不是對手,又震驚大齊朝廷內果然是臥虎藏龍!

  短短一息,就能讓一位飛升大成境界的修士跪地伏法。

  可是隨著‘沙沙’聲響,張封卻平靜的掀開簾子,望向了道路中跪倒的午道長,好似沒有被這位飛升刺客嚇到。

  又揮了揮手,讓剛才的行人離去。

  與此同時。

  半空中為首的何道人一步出現在了張封馬車前,捧手叩拜,

  “屬下等人來遲,讓賊人驚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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