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話落,是決定了這個事情,準備在壽宴之前完成叔父的考驗。
最少,得抓幾名邪教修士。
謀士自然是不敢多說,并深刻的意識到了自身謀略與見識太短,沒有體會到王爺的‘深層’意思。
這個,還需要多多鍛煉。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謀士立馬出宮,準備開始搜查城內邪教,并敲定清哥四人的官職安排,加封‘官印’。
變相來說,就是賜予龍氣,讓修士氣運加身。
但這個官印的加持,也是最低的。
如果形象數據一點,把加成數字化。
圣上欽點,再加上王爺首肯,百官首肯,天下眾望所歸,是100。
例子:張封。
那么這個官印加持,只有最低的1。
哪怕是渡劫修士入朝,飛升修士入朝,也只有1。
這也是圣上與所有王朝中的帝王、百官定下的統一標準。
不然隨便哪位修士,只要修煉到高境界,不管正邪,都能受到龍運加持,那這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一開始只有1的加成數值,給修士們一點甜頭。
最后他們嘗到氣運的加成甜頭以后,肯定再接再厲,繼續為朝廷為天下百姓造福。
也是如此,一開始的賀散人,與現在的清哥等玩家,才想接觸王爺,然后在起點上擁有高國運,高加成。
不然要是慢慢升的話,又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因為投靠朝廷的修士不少,高手也不少,比他們來的早的人,更是不少。
圣上要分,肯定是撿著朝中‘老人’分,高手分。
高手中,也有老人。
這得國運,總分個先來后到吧?
尤其是大齊國力強盛,不缺高手效力,更是明確了這一點。
朝廷的便宜,不是誰實力高,就能占得。
一切都是看功績,看入朝時間,看是否真心效力朝廷。
這是一個死標準。
但玩家們與賀散人不死心眼,于是就想‘跳一跳關’,接觸王爺,試著從王爺這里借國運。
于是。
也在謀士出宮,來到吏部,把官印加封下來,贈予清哥四人的時候。
清哥等人傳音一番,難壓心里的激動。
皆因官印到了,那就證明他們離太子近了一步,離王爺近了一步。
說不得等幾天后的壽宴,他們還能借助太子這股東風,去目睹王爺的一番風采!
這也算是個‘眼緣’,多少會為今后的接觸,埋下深層次的伏筆。
四人這般商量著,等領完最后的官服,就從吏部出來了。
按照時間、工作。
他們明天來正式報道。
工作,就是住在城北的區域,掌管四條街道的紀檢問題。
如果吏部下來命令,讓逮捕哪位官員,他們就去逮捕,類似于糾察。
包括吏部會給他們這樣的權限,也是看在他們的實力上給的。
再加上像是他們這樣才入朝廷的‘新人’,沒有任何關系,沒有任何人脈,也沒有任何人情,還是游方修士。
真要抓哪位貪官,他們很大幾率上不會徇私枉法,而是公事公辦。
這就是各部的‘武官’,專門用來抓內部的人士,以及護衛內部的安全問題。
安全問題,就如兵部尚書出行,他身邊的四位渡劫修士。
這些一點都不隱秘的事情,清哥四人在吏部的時候,文員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了。
各部武官就是這樣,做最得罪人的活,做最危險的事情。
可也是變相的對他們信任。
起碼吏部是這樣,太子向來剛愎自用,用人不疑。
所以一年之內,他才會遭到十七次暗殺。
其中十五次,都是來自于內部武官。
境界從金丹到洞虛不等。
但太子依舊活蹦亂跳。
因為宮內的一位飛升修士,時刻都是在暗中跟著太子。
這事,張封知道。
只因太子與眾皇子來王爺府做客的時候。
這位飛升修士就在門口站著,不敢在王爺府內暗中隱藏。
這是對王爺的不敬,孫公公與兵部尚書等人,不會放過他,圣上也不會放過他。
而關于朝廷國運的官職分配,也大致如此。
條理清晰,可謂是能者多勞,但也分主次先后,以及忠誠。
特別是現在清哥等人,當獲得這百分之一的國運加成,并發現這國運真能疊加所有功法的修煉,與相對等的實力加成后,也是真如朝廷所想的那樣。
對更高的國運為之向往。
以至于一天時間過去,他們都在吏部為他們準備的臨時府邸里,一邊修煉,一邊整理著文員給予他們的工作檔案。
一心一意,已經開始向著為朝廷效力。
哪怕是王爺不召見他們,他們也準備試著拿取更高的國運,還有參加圣上的宴席。
同樣不止是他們。
就連投靠禮部侍郎的莫家兄弟三人,也在這一段時間里用心教導少爺。
在這一段的用心中。
于第二日清晨。
禮部侍郎在上早朝之前,專門把三人喊道了正廳。
等他們過來。
禮部侍郎一邊整理著上朝的官服,一邊直接開口道:“再有三日,圣上壽宴。”
侍郎說著,向著皇宮方向一拱手,才道:“此事乃大齊國事,慶事!由我禮部掌舵。而三位先生身為我府客卿,修為高超,可愿隨我一同入宮,監管護衛安全一事?”
‘混進來了..’莫家大哥聽到這個邀請,那是一百二十分的激動。
一時間他向著二位弟弟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一起下拜。
“多謝大人賞識!我兄弟三人定然不負大人所托!”
“請起請起..”侍郎起身笑著把三人扶起來,隨后就在下人的陪同下,去往外面的馬車,準備上朝。
順便,他還需要擬個折子,把這件事情和尚書匯報一下。
帶人入宮,是大事。
需要尚書批準。
也隨著時間過去。
在當日下午,不管禮部侍郎安排的事情如何。
但在位于城東的王氏米行又一處分店。
之前的那位管事,又是急匆匆的過來,跑到后院,向著院中正在盤點分店賬簿的王掌柜道:“掌柜,邀請的事情,是今日?”
“你準備好就成。”王掌柜放下賬本,“等到夜里,就勞煩管事跑一趟,去請一下這六位小兄弟吧。”
“掌柜放心!”管事很江湖的拍著胸口保證,“小人定當客客氣氣的把人請來!”
“嗯。”王掌柜笑著點頭,“說到底,咱們王氏米行是帝都的第一米行,也是帝都附近有名的大戶。請客一禮,要多多費心。”
王掌柜說著,拿出一張紙,一邊筆墨書寫,一邊道:“我和戶部的李侍郎,向來有些交情。
這次邀請一事,你請上李侍郎一同前去。以免那六位小兄弟誤以為我王某人要暗地里加害他們。”
“掌柜考慮周到!”管事應聲,接過書信,立馬去辦了。
王掌柜見到管事離開,也悠閑著收起賬本,準備去下一家盤查。
同樣,離圣上的壽宴越來越近,也是多事之秋。
好似所有人都想把事情在這幾日完成一樣。
就在下午四點。
身為禮部管事的四皇子,也登門去往了王爺府。
同一時刻。
身在正廳修煉的張封聽聞,第一時間想的是四皇子來訪,那八成是邪教與玩家的消息。
想到這里。
張封端坐首位,端起茶杯,拿出長輩與王爺氣勢,等著他進來。
只是四皇子等過來,是大大方方的鄭重一禮,隨后就起身言道:“叔父,侄兒來問您借錢來了。”
“借錢?”張封心里一奇,用瓶蓋播著茶水上的茶葉,“是禮部沒錢了?還是國庫沒錢了?讓你過來問我借?”
“是這樣的叔父。”四皇子聽到質問,也朗聲道,
“侄兒在前前后后十年時間,已經挪用國庫七百三十萬兩金,用作刷印書稿,與補貼書院學生的家用,十年來參加科舉的考生家用,至今未還國庫。
一年前科舉,又借用禮部二十萬兩金,布置考場,花銷人力。
至今,侄兒也沒有歸還。
本來禮部需要建造的閣樓,也因為這事停下來了。
為此,父皇訓斥了侄兒一頓,說‘禮部是侄兒的’,于此,不讓戶部與工部管禮部閣樓一事,讓侄兒先還國庫的錢,讓侄兒管著。
而如今,侄兒想要五十萬兩白銀,用作附近各城,修建書院所用。
想來父皇不會再次動用國庫,戶部尚書也對侄兒關門不見,一直躲著。
于此,侄兒斗膽,想借叔父五十萬兩白銀,為天下讀書人造福。”
四皇子話落,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像是借錢不還,天經地義!
張封也望著他,也對,他之前借的是禮部,是國庫,借錢又是為天下事,這不還錢很對,沒毛病。
但看這孩子,怕圣上不同意,和他吵,讓他先還錢。
所以干脆直接來自己府邸,問自己借錢來了?
再看他話語中的意思,好像也不想還了?
張封琢磨了一下,望向旁邊不吭不響的沉默老管家,“府上還有多少銀兩?”
“回王爺..”老管家躬身,又瞧了瞧站得筆直的四皇子,想了想,也一禮,“回四殿下。”
禮過,他說道:“府上可周轉的銀兩,還有三萬五千六百三十二兩二十六錢..”
“才三萬兩..還差四十七萬..”張封打斷,琢磨一下,吩咐道:“你親自去戶部,以本王的名義,向國庫支六十萬兩。”
“是!”管家沒問,直接走了。
四皇子大恩拜謝。
張封擺擺手,讓他趕緊滾蛋。
同時,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為什么煩四皇子了。
瞧瞧,這借錢還能借的這么理所應當,好像不借的話,就是不為大齊,不為百姓,不為讀書人。
這大道理甩過來,誰能招架?
天天整的就像是圣上‘不懂事’一樣,圣上能不惱火,能不和他吵嗎?
張封對此,感覺這侄子有意思,渾然沒有被借錢的煩惱。
反正借來借去,都來國庫的錢,最后又散于天下。
這次,又是借自己的手,自己還能落個名望。
想到這里,張封思索片刻,忽然笑了,知道這不出意外的話,是自己這位師兄故意送的聲望。
想讓自己在‘誦詞’之后,再多一些聲名,鞏固在文學界的地位。
要知道隨著這一首絕詞傳出去,自己在不少書生才子眼中,也是有‘真才實學’,而不是一味受到大將軍聲望的余萌。
張封覺得圣上應該是這樣的想法。
但就在張封思索的時候。
不多時,又有一位來客拜訪。
是飛升修士,賀散人。
張封聽到,也擺手召見。
之前自己也讓他幫忙查探邪教消息,想必身為飛升修士的他,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但等賀散人進來,行禮之后,他卻有些干笑道:“王爺,小道查出帝都內確實有邪教,但是具體之人,小道卻是查不出..這帝都禁神識,小道難辦啊..”
“本王讓你查,你就查出了這個?”張封聽到這句話,倒是真不知道說什么了。
感情這位賀散人過來,就是想說帝都內真有邪教?
這不用說,自己都知道。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帝都內臥虎藏龍,肯定也有邪教中人。
不然太子為何頻頻遭到暗殺?諸位皇子與大臣們,為何又要出門時常帶著護衛?
不就是防著隱藏在帝都內的邪教中人?
賀散人的這句話,還真是廢話。
但賀散人還真是個聰明人,當見到王爺看似要發火的時候,卻趕忙拱手一禮,大呼一聲道:“請王爺息怒!”
說著,賀散人又道:“小道雖然不知邪教中人藏在何處,但等圣上壽宴時,定然會有所行動!所以,小道敢請王爺帶小道入宮,參圣上國宴..”
‘原來是讓我帶他進皇宮..’張封望著小心翼翼的賀散人,一下子明白了。
事情的根源,是賀散人這段時間查探無結果。
理應,自己交代他了,他沒有做到一絲成績,是無緣進宮賜官。
但賀散人又一心想著大官,想著國運,想著更高的境界。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自己帶他進入皇宮,參加圣上的壽辰,看看能不能在百官與圣上面前立個功勞。
當然,賀散人身為自己的‘客卿’,是有資格進入正殿。
不像是眾皇子與眾大臣的門客謀士一樣,只能在偏殿吃宴席。
至此,露臉的機會也大大增加。
雖然說他是飛升修士,朝廷多有關注,就算是不露臉,圣上與百官也多有聽聞,還有監視。
但面對面的立功,助孫公公他們,一同擒拿邪教修士,這又是一提。
“賀散人,”張封想明白以后,望向他道:“入宮一事乃小事,你身為飛升修士,想在正殿為圣上慶祝,也并無不可。”
張封說到這里,語氣偏重,“這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本王還是有些權力。至此,今后再有什么事,但說無妨,不用與本王繞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