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臉倨傲的男子,三長老心中微怒,表面上卻是一臉賠笑。緊接著就是一臉怒容。
“何人如此大膽,呂兄放心,來日我一定將那人打個半死,然后親手交你處治。”
三長老表面憤怒,內心之中卻是一陣激動。
我族里人這么有出息了?居然能殺了書宗的長老。
等等,能在書宗當上長老的人,最少也是三境啊,還只是剛剛就職的長老,若是在位時間長的,大多都是四境的啊。
族里沒人有這等實力吧。
難道是栽贓陷害?
三長老心中一驚,看向一臉得意的呂長老,很想收回剛才的承諾。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坑,很可能是書宗在給族里下套。
呂長老很滿意他的態度,一陣大笑之后,浮空而去。
翌日清晨。
承河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伸了伸懶腰,就像是一夜未出一樣。
他不想讓族人擔心,于是擺出一份一夜好夢的姿態。
我昨晚睡得很好,才沒有半夜翻窗埋尸體呢。
雖然瑣事繁多,但他卻覺得格外的輕松。
上個月,他要在三天時間內,完成三次死亡任務,最關鍵的是,一但失敗,整個世界都會毀滅,那種壓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相像的。
而現在,這個月的死亡任務卻已經完成,算上今天,也只是這個月的第五天吧。
二十五天的假期啊。
承河心中雀躍,有一種前世放寒假的感覺。
雖然這幾天的事情挺多,但至少不愁人了。
承河一路哼著小調,慢慢悠悠地來到了議事大廳,再做到那張藤椅上時,那感覺心滿滿啊,就跟皇帝上朝似的。
看著臺下的三位大臣,承河真的很想喊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然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臣子”們口中一條條的奏章,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接踵而至,把承河心中的悠閑徹底擊碎。
最先說話的是二長老,而且一句話,就讓承河怒不可遏。
“稚兒家出事了!”
二長老滿臉怒容,雙目之中隱有霧氣。
“收養稚兒的那對夫婦死了。”
“什么?”
承河猛地站了起來,連忙出聲問道,“那稚兒呢,她沒事吧。”
稚兒原本就是孤兒,他的母親早死,父親也在不久前病死。當稚兒成了孤兒之后,承河就下令,讓人在族里詢問,是否有愿意收養她的人家。
那段時間,她曾經跟著承河住了兩天,因此,承河對稚兒頗為熟悉。
至于后來收養了稚兒的那對夫婦,承河卻是印象不深。
因此,在聽到二長老的稟報之后,他首先關心的就是稚兒。
“那女娃沒事,只是…”
“只是什么?”
承河焦急,第一次覺得這個二叔這個人做事有些墨跡。
二長老看了一眼承河,“只是身上的鳳凰沒了。”
承河送了口氣,看二長老那面色,他還以為那小丫頭出了什么大事呢,原來就是保命符沒了啊。不是大事。
也對想來就是那祖神之靈,在危難時刻救了稚兒一命。
如若不然,在兩名大人都一命嗚呼的危險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又怎能毫發無傷?
“可查清了,是誰干的?”
憂慮消散之后,承河陡然而怒。殺我可以,殺我親人不行。
“承三。”
二長老有些不確定的道。
族里人?
居然姓承,承河的第一反應就是同族相殘,頓時怒不可遏。
游巖族已經落寞到如此地步,還要相互排擠不成?
可略一思量之后,承河就回過了神來。
承三,這不是那個,收養了稚兒的男子嗎?
“你是說這是她爹殺了她娘?然后還要傷害她。”
承河震驚,同時心中疑惑,那他自己又是怎么死的?
被祖神之靈反傷而死?
不錯啊,這是個可以考慮的死法。
承河轉了轉眼珠子,暗自將此事記下。
等等,我不是在該為了稚兒的不幸,而悲痛的嗎?
怎么想起系統任務來了?
都是這該死的系統,都把我帶歪了。
承河連忙擺正心態,一臉疑惑地看著二叔。
二長老也是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地道。
“看那情形,確實是承三動的手,只不過…”
又是只不過,承河和再次急了起來。
“那承三是自殺。”
聞言,承河雙目一睜,隨即明白了過來。
正常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滅自己滿門,還把自己包括在內,除非…
承河想起了那雙眼鬼火的老者,覺得自己已經才到了真相。
只是,那老者又是誰派來的?
陽良弼再臨死之前說是妙言指使的,那么這筆賬算來算去,還是要算在那女人的頭上。
承河抬頭,看了看犀角風的方向,雙目之中滿是殺意。
長老自然發現了承河的舉動,頓時一臉不解。
承河卻不解釋,只是看著二叔淡淡地道。
“我屋后湖邊,有個東西,你把他挖出來,抽他!”
聞言,二長老登時一愣,剛想反駁,一旁的大長老連忙一陣輕咳,二長老與他對視一眼,憤憤而去。
“第二件事。”
大長老一臉賤笑地走了過來,“族長啊,族里沒錢了。”
沒錢?
承河再次一愣,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咱們族里什么時候有錢過?
族里不是一直都沒錢嗎,怎么今日提出來了?
“還有多少?”
承河問道,他記得自己還剛剛坑來…不,是賺來了幾個石繭吧。
再加上以前的,至少還有個幾百。
雖然對于一個萬人大族來說,幾百個石繭確實是寒酸了一些。
但游巖族畢竟窮慣了,有幾百個石繭在倉庫里,不能說是沒錢了吧。
大長老搓了搓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不算還欠的外債,還剩一…個石繭。”
哦,一百,等等,你說一個?
承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大長老。
“上月族里人人心渙散,采云織布的進度慢了些,比起要繳納的份額缺了五十匹,然后為了補齊缺額,族里的錢都用來買布了…”
大長老一臉無奈,心道,那一個石繭還是老夫自己掏的呢,上一次下注賠了半生積蓄,而現在,為了給族里留下最后一點臉面,我連最后一點棺材本都摳出來了。
承河突然有一種想死的沖動,又想起自己的奇遇,不甘心地道。
“你知道予還閣的拍賣樓嗎?”
大長老瞬間一怔,連忙點了點頭,不由得心慌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去參加拍賣會?
“去一次需要多少錢?”承河問道。
他可還記得,觸發奇遇的前提是要帶著足夠的石繭,否則無法觸發。
難不成這一次的奇遇也要涼涼?
雖然心中遲疑,大長老還是如實答道:“只是看看的話,八千左右,若是想參與拍賣需要二十萬石繭,這還只是只出手一次的情況下。”
不是吧。
承河一陣失落,其實他對這個物價也有一定的了解,自己猜的話也大致如此,之所以開口去問,不過是為了求一個意外罷了。
萬一,大長老突然來一句,傳言都是假的,只需要幾百石繭,或者一拍胸脯豪氣得道,那家店是我老友開的,你去可以打一折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啊,至少承河還是很期待的。
可現在看來,是徹底沒希望了。
承河還是有些不死心,于是喃喃地道。
“一個月賺二十萬,不難吧。”
大長老呆呆地看著承河,覺得承河多半是瘋了,一個月賺二十萬石繭?
做夢也不可能啊。
還有,為什么要賺二十萬,石繭嘛,夠用就行。就為了去一次拍賣樓,太敗家了點吧。
還有事嗎?
承河看向了三長老,一臉詢問,同時,一種緊迫感漸漸襲來。
三天內,我要走一趟巫山之西,然后,陳大弟子的事還要去給個交代,最后,我還要與書宗算一算總賬,然后還得想辦法賺錢。
我好難啊…
三長老面容嚴肅地道,“昨夜夜中,書宗執法堂的呂長老突然發難,揚言我族有人殺了他們的長老,讓我等交人。”
他不相信自己的族里,有人能殺掉書宗的長老,若非要說有,也只可能是族長一人。
可族長明顯不像是殺了人的樣子啊。
那么,就只能是書宗別有用心了。
“族長,我等該如何應對。”
三長老恭敬問道,承河卻是一臉玩味,淡淡地道。
“三長老覺得呢?”
“就說找不到,一直拖就是。”
“可以,先拖一下,然后再告訴那人,三天后,本族長會親自帶人去找他。”
承河一臉自信地道,隨即衣袖一揮,直接離開了大賬。
三長老聞言一愣,不由得心中疑惑,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真有那個人?我怎么不知道咱們族里,還有如此臥虎藏龍之輩?
時間緊迫,先去天旨山脈的深處,去把那個奇遇領了吧。
那長老的修為已經接近五境,想要讓他受挫,至少要得有四境以上的修為。
承河想起了昨晚那人所展現的實力,雖然沒有動手,但明顯比那陽良弼要強上許多。
這人不好對付啊。承河在心中嘆道。
最好能把他困在一個固定的空間里,然后,自己也跳進去。
再然后老子就開始拼了命地殺他,他反殺,我復活,他在反殺,我再復活,直到我可以戰勝他的那一天,秘境再次打開。
哈哈。
要是有個這樣的寶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承河美滋滋的想著,一句閑聊之語,卻忽地飄進他的耳里。
“聽說了沒有,那女娃又把她父母克死了。”
“是啊,這個災星,本以為她接受祖神祝福,能夠轉運呢,原來還是個克死人的災星。”
“這下,可沒人敢扶養她了。”
“反正某是絕對不會養的,最好見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