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少女有些不明所以,卻依舊話鋒一轉,滿是誘惑的道。
“可以。”
“但是,如果你拿不出,那契約呢?”
承河一笑,隨即一陣沉默,有些底氣不足的道。
“那,你想怎樣?”
少女面色得意,冷哼道,“簡單。”
“反過來就行,你給我磕頭道歉,并且答應我任何一個條件。”
“可以。”
承河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又沖著圣言書宗的方向拱了拱手,請他們做一個見證。
誰知,那些弟子紛紛視而不見,一個接一個地避開了承河的目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倒是那拿著煙桿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我可以為你們,做這個見證人。只是我宗弟子,可不能白跑這一趟。”
女子的嗓音緩緩道來,令人骨頭發麻。
承河未及開口,一旁的泣鱗漢子,就搶先說道。
“當然不會讓您白跑這一趟,這張洛海流螢圖,本就是要與貴宗門共享的。”
聞言,一旁的大長老終于怒了。
他看了看懷里的青銅尊,突然有一種,想讓里面的荒獸出來,一口一個,把這幾個娘娘腔全都吞了的沖動。
真是無恥至極,先是獨吞寶圖,現在又用這寶圖去巴結他人。自己幾個長老東拼西湊,才拿出了打動他們的價格,換來這一次的使用機會。
可現在,就一句話的功夫,這幾人竟然又把這機會,給均分了出去,還不要任何石繭。
這是赤果果的欺負人啊,真當我族是泥捏的嗎?
老夫要跟你們同歸于盡。
大長老忽地站了起來,又被承河,瞬間給按了回去。
后者看向那成熟女子,淡淡的道。
“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女子點了點頭,順出一只白膩的素手,“如果你真有,那就拿來吧。”
在場之人紛紛看向了承河,一臉冷笑,心道,看你怎么出丑?
就在眾人質疑之時,承河伸手一探,就從護腕里拿出了一張小巧的紙片。
幾名大漢忽地冷笑,心道,那契約哪有這么小。你連契約的大小都不知道,還想以假亂真不成,真是癡人說夢。
在眾人的冷笑中,承河不慌不忙地,向著那成熟女子緩緩走去。同時,一雙手慢條斯理的,將那疊了不知多少次的紙張,緩緩打開。
“居然真的有。”
那個該死的胖子,不會在入宮之前,把契約給他兒子了吧。
不能啊。
他又不知道,他會有去無回。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交給一個孩子呢?
“假的,一定是假的。”
幾個漢子都慌了起來,一口咬定那是假的。
三位長老卻是面色一喜,其實一開始他們就不報希望,之所以沒有阻攔承河,純粹只是信任問題。
因為信任,所有不加阻攔。
而現在,承河居然真的拿出了,他口中的契約。三人頓時喜上眉梢,若不是有外人在,此刻早就衣服一脫,開始天魔亂舞了。
下一刻,三長老面色一苦,淡淡的道,“那咱們付的錢,還能要回來嗎?”
一語落下,三人全都高興不起來了,越想越是郁悶。
咱們仨究竟干了些什么?
拿自己的家底,租了自己的東西?
想到這里,三人欲哭無淚,一臉憂郁的看著承河的背影,最終卻只能無奈一嘆。
“這是偽造的。”那幾個漢子依舊在狡辯。
拿著那契約的女子卻是黛眉微蹙,她真的不想幫助承河,但這契約似乎并無造假之處。于是,她輕聲張口。
“你們建立契約的時候,可有留什么后手?”
有的!
幾個漢子點了點頭,卻是齊齊地望向那藍衣女子思傾城。
承河嘴角一翹,“那就有勞姑娘,付出一滴鮮血了。”
少女秀眉輕蹙,一臉不悅,“為何不是你去滴,那上面也有你父親的名字。”
聞言,承河卻是面色一板,有些溫怒的道。
“契約我已拿出,現在是你們在懷疑它的真偽,自然要由你們去證明。
你們最好可以馬上就證明這是假的,否則,它就是真的。
那就請幾位,盡快履行賭約吧。”
少女面色不善,卻還是看了看那契約,一番猶豫之后,輕輕咬破了食指。
一滴鮮血,滴在了她母親的名字上。
俄頃,那契約之上泛起淡淡熒光。
“是真的。”
成熟女子面色平靜地道了一句,看不出喜憂。
幾個漢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有一種想要抽死自己的沖動。然后,他們紛紛轉頭,一臉哀求的看著承河。
“賢侄啊,這圖你拿去,隨便用,用上一兩個月都行,磕頭的事就免了吧,大家都是朋友,傷了和氣可就不好了。”
聞言,承河忽地笑了,他是被氣笑的。
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兩個月?朋友?和氣?
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想著占便宜!
承河不與他們爭辯,只是冷冷地道,“磕頭認錯。”
“你不要欺人太甚!”
幾人突然怒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承河,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模樣。
承河卻不接話,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思傾城。
后者冷冷地盯著那幾人,“還不快點?”
對她來說,這幾個男人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文,只是自己還答應了這小族長一件事,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見少女面色冷硬,幾個漢子面若死灰,身體一邊顫抖,一邊向著承河磕了一個響頭,很響的那種。
雖然是地面的原因,但眾人都聽出了他們的虔誠。
幾聲脆響,在安靜無比的環境中飄進了每個人的耳中,頓時,又被一股高亢的歡呼所籠蓋。
駐武臺上一片歡慶,每一個族人是揚眉吐氣,一直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聽著那此起彼伏的歡呼,幾個漢子只覺得怒火中燒,幾口鮮血噴了滿滿一地,然后又無力的躺了上去。
想我泣鱗男兒,跪母親,跪姐妹,跪妻子,跪情婦,跪女兒,跪兒媳,還從未跪過任何一個男子。
如今,竟然向一個毛頭小子下跪,真是奇恥大辱啊。
小子,我們記住你了,此仇不報,老子下輩子投胎,還做男人!
看著突然昏厥的幾人,承河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悅,反而一陣失落。
有點骨氣好不好,起來殺我啊!
你們他么的集體吐血是個什么情況,想要合伙訛我嗎?
事實證明,承河真的是想多了。
只見那藍衣少女,三言兩語之下,就從那一種宗門弟子里,找到了幾個免費勞力。
他們在少女的指揮下,心甘情愿的,將那幾個昏迷的漢子,給背下了山去。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訛錢的意思。
承河松了口氣,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思傾城走了過來,突然可憐楚楚的道,“小妹近日繁忙,更何況,閣下也是大事在即。那個要求的事,能不能過幾天再說。”
聞言,承河會心一笑。
你這是要抓緊時間躲起來吧。
不過這話也對,我確實沒有時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最后一天了啊。
承河無奈一嘆,露出一個我理解你的表情,十分寬容的道。
“嗯,此時不急,畢竟晚上的事夜里再說,姑娘還是先把那洛海流螢圖,取出來吧,我急著試煉呢。”
少女點了點了,想要取出畫卷的玉手,突然僵在了半空。
等等,他剛剛說什么?
晚上?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