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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澤龍方蟄,中原鹿正肥

  趙元漸眼珠溜溜直轉,心里越想越美,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小魚兒,你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嗎?”趙元漸循循善誘,把外界夸的天降金蓮地涌金花,那模樣讓一旁的陸坤抬手扶額,不忍直視。

  “小魚兒,你趙哥我跟你說啊,外面的世界廣闊無邊,有青天在頭,有厚土在下,有雨后彩虹,有十里桃花…”

小魚兒就是那條長須魚的名字。長久以來  嗯?趙元漸有些納悶了,不明白小魚兒怎么這么“淡定”,依他看來有著歷代傳承下來的執念打輔助,那么在他繪聲繪色的演講下,小魚兒應該迫不及待求著他才對,而不是僅僅只有一點“幻想中的向往”。

  趙元漸皺了皺并不存在的眉毛,不經意間眼神掠過湖面,突然一亮,心中有了定計。

  趙元漸溫言道:“小魚兒,你在這里上百年了,沒有離開過這里去其他地方玩耍嗎?”

  長須魚一聽到趙元漸說起這個話題,兩根擺來擺去的胡須立即耷拉下來,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沒有,我是魚類,離不開水源,上了岸就會很干很難受,不過在我突破到虛丹后期之后,我覺醒了一門天賦神通,可以聚攏水汽,從而短時間內離開水源,到別的地方去玩呢!”

  說到后面,小魚兒心情很愉快,兩根長須搖擺的可歡了,還跟趙元漸分享了一些他的趣事呢。

  要想獲得別人的親近,首先就要學會傾聽,樂彼所樂,哀彼所哀。

  耐著性子聽了幾個他幾個小屁孩過家家級的屁事,看他越說越歡,也不打算停下來,趙元漸只好主動打岔。

  “嗯!沒想到小魚兒的故事這么多這么有趣呀,可是你知道嗎,在外面的世界有著許多的大江大河還有湛藍的大海呢。”趙元漸尤其所好,“廣闊無邊的水域中生活著許多和你一樣的小魚兒,他們成群結隊的在一起做游戲,快樂的和小伙伴們分享自己的小故事。”

  “真的嗎?真的嗎?外面真的有那么大的水域嗎?他比我的月牙湖還要大嗎?”果然,這撓到了小魚兒的心窩,激動的在水上打了幾個水飚,對著趙元漸口吐連珠,問詢不斷,期待中還有一點忐忑:“我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嗎?”

  “當然可以啊,他們也希望能和你一起玩呢。”看著小魚兒這副單純至極的模樣,趙元漸心中閃過一絲惻隱,有些不忍打破他的幻想,同時也微微后悔自己的欺騙,“以后對他好點全當是補償吧。如果有以后的話!”

  接下來,趙元價又稍費唇舌,便讓小魚兒帶著他去會見這一代最有威望的妖族。

  為了讓小魚兒節省一點真氣,更持久的聚攏水汽,趙元漸干脆直接把他卷起來,施展天龍躍空在樹往間前行。

  跨腳奔行的陸坤張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你之前跟它說了那么長的時間,都說些什么,居然能同意讓一條蛇卷著自己,怕不是傻子吧。”

  合著陸坤之前一直沒聽明白是吧,趙元漸一愣,繼而快速反應過來,想起來他是聽不懂妖語的。

  語言不同也是兩族有區別的地方之一。人族的先天道體,只要不夭折過早就能擁有不俗的智慧,而可以表達個體復雜情感的語言就是其中一種體現。

  也正因此,他們的語言實在社會生活中自然誕生的,不同的地區不同的群體都有自己的語言,并且這些語言都是不一樣的。這些語言無一例外,都是可以被異族學習并掌握的。

  妖族就不同了。面對巫族的壓力,來源于各脈各支組成的大雜燴亟需擁有一種新的可供全族通用的語言,妖語就是在這樣的背影下誕生的。

  妖言是與血脈相聯系的,它是深刻在血脈中的。只要覺醒了傳承記憶,那么一定就會妖語,一定可以走遍天下,通行妖族。

  這也是為什么趙元漸可以和秘境中的小魚兒對話的原因,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妖語并不是一種真正的語言,而是一種來自血脈中的共鳴。這種特性使得人族無法學會妖語。

  這正趕路著呢,趙元漸滿腦子都在組織語言,想著如何說服那個“有威望的”同族,哪有心思跟陸坤詳細說明,只是撩下一句“你放心,要是這事能成,我們就發大發了。”。留下摸不著頭腦的陸坤。

  “誒!你不是準備過河去采摘青靈果的嗎?”陸坤提醒道。

  “哦,是哦!不過沒事,跑不掉!就是跑掉了,早晚也都是我的!他們也該有不少收獲了吧!”

  霸氣側漏!陸坤發現說這話的趙元漸瞬間迸發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這是他以前從未在趙元漸身上見到的。

  大澤龍方蟄,中原鹿正肥。

  離趙元漸五六十里遠的地方,一片荊棘圍繞著幾顆行將枯死的古木,兩名身穿水藍長衫的滄浪派弟子正小心翼翼的往中間摸去。

  順著兩人毫不遮掩的貪婪目光看去,幾節黑白兩色相間的靈竹正靜靜的生長在雜亂無章的低矮灌木叢里。

  這兩個滄浪派弟子也不是毛頭小子,行事倒也穩重,其中一個矮個子離著數十丈遠的地方祭出一把灰色的小傘,罩在頭頂,黃色光芒垂下籠罩住他,并警惕著四周的任何異變;另外一人則手提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小心翼翼摸了過去。

  只見他用劍刃割斷攔路的灌木樹枝,伸手觸碰到靈竹的那一剎那,異變突起!

  無數手臂粗細的樹根從地下突然竄出,繼而黑色光芒大振,原本枯死的數棵古木活了過來,瘋狂生長的樹根向著二人合攏過來。

  兩人都是練氣后期的弟子,還敢上這個“煉獄場”爭機緣,自然不是平平之輩,雖然初時吃了一驚,但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慢。

  只見一人手上掐訣,口中念咒,那黑色小傘猛地長大,形狀類似車蓋,垂下的黃光瞬間大盛,把持劍男子一同籠罩住。

  那名手持長劍的弟子斬斷一根怪異樹根后,順勢將寶劍往天上一拋,寶劍靈光大漲,無數劍芒顯形出現,對著樹根砍去。

  劍芒十分鋒利,砍斷樹根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簡單,但樹根實在太多,劍芒在切斷近百根后消失不見,剩下的幾百跟將他包圍,又是數百根尖刺冒出,黃色護罩連帶著他自己的護體光盾只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刺破。

  “噗~”,“噗~”

  根刺扎進了血肉中!

  “救我!”那弟子嚇得魂飛魄散,疾聲呼救。

  祭著黑傘的黑傘的弟子看到同伴遇到了危險,急忙將手中的火球符扔出,化作一個個火球砸了過去了。

  只見那些樹根分出小部分相互盤匝,形成一面木墻,承受那些火球的威力。

  火球發出一陣爆鳴聲,熊熊火焰吞噬了木墻,帶到火散煙清,那位同門已經成了一句干枯的猙獰的焦尸了。

  “啊!”

  那滄浪派弟子嚇得亡魂大冒、臉色蒼白,連忙對著頭頂的黑傘打出法決,只見那黑傘瞬間縮小一半同時三面也收縮起來,那人往里一鉆,欲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現了。

  枯萎的樹干上長出數以千計的枝條,枝條生生的將其纏住,四面八方的枝條將其團團包裹,那弟子嚇得牙齒打顫。

  地面上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不停增長,很快就定型為一個巨大的地洞。那地洞黑乎乎的里面盤踞著無數的根枝尖刺。

  地洞吞噬了空中的“人球”,重新合攏,連帶著之前那具焦尸一起消失不見。

  再一眨眼,漫天的枝條縮回樹干,地面的根刺都沒入地面,大盛的光芒也慢慢消散,一切丟恢復原樣,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灌木叢中的那棵黑白靈竹依舊靜靜的生長了,旁邊還有幾棵將死不死的古木。

  同一時間,森林的另一出地方,一名面色冷峻的岳陽宗女修,手持一扇人面大的芭蕉扇,來回扇動的和一頭四丈長的斑斕大虎對戰。

  “喝~”

  此女一個閃身躲過了大虎的虎撲,神色冷峻的揮舞催動的芭蕉扇。只見芭蕉扇翻舞之際,一顆顆人頭大小的赤紅色隕石朝著大虎腰腹鋪天蓋地的砸去,那大虎躲閃不及之下,便是銅皮鐵骨也被砸的稀巴爛。

  “哼!極品法器真是好用,就是真氣消耗的未免有些快了。”女修得意的點點頭,對著手上的芭蕉扇一臉滿意。

  繼而,那女修秀眉一挑,目光落在了浸在血泊中的虎尸身上,一拍儲物袋,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匕,短匕往大虎腹部輕輕一劃,素手探入,掏出一枚血紅色的晶石。

  晶石寶光隱有寶光流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只見她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綻放出絕美的笑容,心滿意足得離開了。

  秘境某一處,三只巨大的風狼接連吐出數道風刃,月牙形的風刃擊中巨木上垂吊著的蜂窩,蜂窩一瞬間被撕扯的粉碎。

  失去了蜂巢的蜂群震怒不已,紛紛飛出來尋找兇手,那三只風狼和它們身后的御獸門弟子一眼就被找到。

  “不好!”看著蜂群散而不亂,那位御獸門人就知道自己運氣背,沒有殺死蜂王,當即反身騎上其中一頭最為壯碩的風狼背上,轉身疾馳,逃之夭夭。至于另外兩頭風狼只能不甘的聽從命令,留在原地拖延蜂群追擊的速度。

  其結果不言而喻,無邊無際的蜂群瞬間就把他們淹沒,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

  “啊!”見此情景,那人嚇得魂不附體,牙槽一咬,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枚白玉瓶,小心翼翼倒出一顆圓滾滾散發著腥臭味的血紅色藥丸,遞到胯下風狼嘴邊,吩咐它吃下。

  “嗚嗚~”

  “快吃了!”那人歷聲斥道。

  風狼無奈之下,只得吞下藥丸。剛一吞下藥丸,那風狼面色猙獰,皮膚轉瞬通紅,好像有血液滲出、低落,像是承受忍受巨大的痛苦,但騎奔行的速度卻快了不止一倍。

  草原邊緣的一處藍色幽潭,寒冷的水邊倒躺著數具女子尸體,她們身上都被扎出無數孔隙,鮮血淋漓,死狀甚是凄慘。

  潭中央生長了十余朵白瑩瑩的小花,莖直花秀亭亭玉立,在譚面水霧的籠罩下有著幾分仙氣。

  此時從潭中冒出幾根如鐵線蟲、吸血蟲那樣惡心的東西,它們從女修下陰鉆入,過肺腑,經咽喉,駐大腦,最后那幾個早已死的透透的女修居然又動了。

  不過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神情呆滯,一舉一動極不協調。這分明就是被寄生了,而且還是寄生現象中最殘酷的一種——死寄!

  就在此刻,正在趕路的趙元漸突然突然感受到血脈的一陣異動,仿佛有什么存在在呼喚自己似的。趙元漸爬上巨樹的頭頂,朝著西方看了一會哦,正準備舍下原定計劃向那趕去時,那種呼喚又突然消失了。

  趙元漸想了想,決定還是將快要到手的好處撈上來,免得兩頭都不討好。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那種呼喚的背后隱藏什么,是兄還是吉?

  一點都不了解就往里面湊,這不是趙元漸的風格。

  小魚兒縱使有趙元漸的幫助,也不能長時間得離開水源,被迫無奈之下,趙元漸只好又反身送他回去,不過小魚兒也把大概的方向跟他指出來了。

  一日后,趙元漸和陸坤出現在一處小溪涂灘,抬頭看著陡峭的山壁,不禁搖了搖頭。

  這一天里,他翻過了三座小山,遇到了不少的靈藥,收獲頗豐,而且還有一株到達六七百年的太歲。這么好的靈藥就應該煉成丹藥,不過他們誰也不會啊,讓趙元漸生吃了總比便宜外面那些宗門來的好吧。

  這株太歲能“茍活”這么長時間,比人族的金丹真人活的還久,這一來是位置隱蔽,趙元漸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二來主要還是這里的毒瘴已經很重了,修士來的少的緣故。

  路上也碰到過幾個修士,應該都是運氣不好,一進秘境就被挪移到了這里。只要是練氣后期境界的,趙元漸就遠遠避開,要是遇到跟他一樣的散修,趙元漸就狠狠下手。

  沿著小溪沒走多遠,跳上了二十余丈高的山崖,眺望遠峰。復行數十里,趙元漸被一頭巨型山豬攔住了去路。

  這山豬肩高一丈,頭尾延伸三丈,大的嚇人,渾身散發著淡淡妖氣,嘴里長著兩根長長的獠牙,這赫然是一頭虛丹后期的妖獸。

  趙元漸弄不清這野豬的來歷,但看他得模樣就知道這野豬皮糙肉厚,身負巨力,要是被踩上或是被拱一下,不死也是殘廢。

  想要殺了很得費一番功夫,而且八成難以全身而退,不如智取。

  回頭對陸坤說了幾句,就看到陸坤從儲物袋中拿出玉瓶,拔掉瓶塞,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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