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的話令李氏感到萬分的羞愧,一時間竟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李楊再次發揮了話題終結者的能力,又將話給嘮死了!
李氏低著頭沉默不語,而李楊則在自顧自的喝著冰涼的果汁,二人均沒有說話,大堂內落針可聞,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之后!
李氏抬眼偷瞄了李楊一眼,見他正老神在在的樣子,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勇氣,她長長呼出一口氣,舊事重提道:“元誠,我已在許都生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我的夫君在許都,我的女兒姓曹,我已習慣了許都的生活,許都的一草一木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里,對我來說,許都早已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父親與母親都已經不在了,我的心中業已沒有了親人和牽掛,還請侯爺行行好,放我與嫣兒回許都吧!”李氏說著便撲簌簌的哭了起來!
李氏的話語中不失真情流露之語,她有句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她說自己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親人與牽掛,此話看似不合常理,可卻又在情理之中!
首先,她與諸位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并不算親密,豪族之家的親情最不值錢,絕對沒有尋常百姓家來的實在!
其次,她已遠嫁許都三年,再好的兄弟姐妹,在經過這么多年的疏遠之后,感情也會漸漸變淡,要知道,古代的交通條件與聯絡方式可不比現代,現代親人之間在數年不聯系的情況下,感情還會疏遠呢,更何況是什么都不方便的古代!
李楊最討厭女人與自己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見李氏自顧自的在那里抹淚,他的心中登時有股無名火在蹭蹭的往上竄,但他并沒有立即發作,他愿意給人解釋的機會,他更愿意與人講道理,若是道理講不通,屆時再發飆也不遲,這是他一貫的行事準則!
李楊用余光瞥了李氏一眼,旋即出言糾正道:“曹丕此刻并不在許都!”
李氏聞言,微微一怔,想出言反駁,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后,好似下了什么決定般的起身來到了李楊的面前,用近乎于哀求般的語氣,跪在李楊的面前,哭求道:“還請大將軍全了我的一片癡情吧!”
李楊聞言,并未接茬,他長嘆一聲,苦笑道:“父祖于虎狼環伺中創業,終為后人闖下了這一片不大不小的家業,其中艱辛實難與他人道哉,常言道創業難,守業更難,父親為了守住幽州這片偌大的家業,以至于崩于征途,每念及此,我的心中便猶如刀絞般難受!
為了守住這份家業,曾經那位玩世不恭的遼東小霸王,如今卻也蛻變成了一位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沙場猛將,公務繁重,令我常生力有不逮之心,唯恐行差踏錯,使基業毀于我等兄弟之手,因而常生如履薄冰之心,從不敢有片刻的懈怠!
我與虎豹少時便已領兵在外,幾經生死,幽州才有了如今這般光景!
可堂姐你呢?幽州兩代人艱辛創業,在你的眼中卻一文不值,一文不值啊!
呵呵!!!
許都才是你的家,說的好,說的真好!”
李氏被李楊說的直想找個地縫往里鉆,正欲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便見李楊伸手制止了她!
李楊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既然許都才是你的家,那么本侯自然也沒有強留你的理由,就當叔祖從未生養過你這等不肖子孫吧!”
李氏說完便欲起身離開,離開前,他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瓷瓶,甩手將其扔在了李氏的身上,道:“鴆酒,見血封喉,待你與曹嫣死后,我會命人將你們的遺體送回許都,如此倒也全了你的一片癡情,放心,我說話算話,這是我的承諾!”李楊說完,重重的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對于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女人,李楊絕不會慣著!
李楊不可能讓李氏活著回魏國,因為活著的李氏猶如一顆定時炸彈般,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愚蠢、且不知所謂的女人最可怕,李氏是李楊的堂姐,在論資排輩極其嚴重的古代,若是她做出什么有損于李氏名聲的事情,亦或是說出有損于李楊名聲的話,屆時,將會為李楊帶來許多不必要的大麻煩!
在經過片刻的考量之后,李楊心想:與其留著這顆定時炸彈,將來給自己找麻煩,不如一勞永逸,將其扼殺在搖籃里。長痛不如短痛,反正自己與眼前這位堂姐也沒什么感情可言!
李氏到來,李虎都懶得來見她,自打出生以來,大家就沒見過面,如今相見又有什么意思?
說白了,李楊三兄弟與李氏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遇到李楊,活該李氏倒霉,對于李氏這類情況,李楊的處理方式是直接將麻煩的載體給扼殺在搖籃里,如此一來,自己將來也能省去不少麻煩事兒,他沒功夫,更沒耐心與她們閑扯皮!
李氏一臉懵逼的望著李楊離去的背影,她萬萬沒想到,這原本敘舊煽情的戲碼,怎么忽然就變成了十面埋伏?
鴆酒?
見血封喉?
不至于吧?
咱們可是實在親戚啊!
李氏的心中有著諸多的疑問與不解,可此刻卻無人來替她答疑解惑,這也是她自己作的,裝逼莫要過頭,她自己剛剛也說了,自己在李家已然沒有了親人與牽掛,你不拿別人當親人,那人家自然也不會拿你當回事兒,既然什么道理都懂,那你還裝什么啊,真真是應了那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獨坐良久之后,李氏伸手將瓷瓶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花紋,微微嘆口氣,起身走出大堂,徑直尋曹嫣去了!
她認栽了,其實她只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女人罷了,她是典型的啥能耐沒有,但還喜歡逞能的女人,當她發現李楊不慣自己毛病的時候,她也只有認栽的份兒,她沒有直面死亡的勇氣,她是忠貞之女,但她卻并非烈女!
李氏在后院尋到了正騎在李楊后脖頸上玩鬧的曹嫣,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徑直向二人走了過去!
“嫣兒,快下來,怎可如此沒大沒小!”李氏面帶微笑,好似沒事兒人一樣!
“沒事兒,我喜歡嫣兒活潑好動的性子,小孩子就該這樣!”李楊笑道!
二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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