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微微一笑,道:“些許蟊賊,彈指可破!”
“嗯”
韓豹點了點頭,看向李楊身后的京觀,道:“兄長圣明,在此筑起一座京觀,可以用來震懾那些圖謀不軌之人!”
李楊與韓豹說話的功夫,便見遠處一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縱馬奔來。
來人正是樓班!
樓班徑直來到李楊的面前。
翻身下馬之后,卻聽撲通一聲,樓班徑直跪在了韓豹的面前,大禮叩拜道:“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烏桓部乃韓豹所破,自從樓班率眾歸降之后,烏桓一族便被劃歸到了韓豹的麾下,韓豹對其有生殺予奪之權!
韓豹皺眉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沉聲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當然有罪了,不過我現在倒是想聽聽,你覺得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
樓班心頭一緊,顫聲道:“臣有失察之罪!還請明公重重責罰!”
韓豹正欲開口說話,李楊卻是連忙搶了一句話頭,道:“兄長......”
韓豹側頭看向李楊,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韓豹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繼而說道:“爾等聽憑兄長發落便是!”
李楊長長松了一口氣,他真怕正處于盛怒之下的韓豹,會做出一些令自己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韓豹退至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再說話!
李楊上前一步,親自樓班扶起,當著在場眾人的面對樓班說道:“我知此事與你無關,但你卻有失察之罪,念你還算忠勉,是以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樓班暗自松了一口氣,躬身行禮道:“多謝主公格外開恩!”
李楊聞言只是點頭笑笑,并未說話,側身看向典韋,令他將護留帶上前來。
良久之后!
護留被典韋好似拎小雞一般,拎著他的脖領子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著的護留,樓班的心情十分的復雜,蹋頓已死于李虎之手,護留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想開口為護留求情,他想求李楊饒護留一條性命,可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醫部右侍郎烏延看出了樓班的猶豫,于是他厚著面皮來到李楊的面前,單膝跪地,拱手道:“還請主公饒護留一條性命!烏延愿代其領死!”
烏延在說話時是低著頭的,他實在沒臉抬頭看向李楊,現在就連他都覺得烏桓人做的實在有些太過了,烏桓人三番五次的背信棄義,而李楊卻三番五次的寬恕自己,說實話,現在烏桓人是真沒資格再與人家談條件了,臉還要不要了?
呵呵,不要了!
烏延暗自發誓,這是自己最后一次替人背鍋求情,若是再有下次,自己絕不會再為任何人出頭!
李楊見烏延這幅樣子,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李楊彎腰將烏延扶起,朗聲道:“烏延,我敬你是條響當當的漢子,今日我便再賞你一個臉面,但我有言在先,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李楊特意在“再”字上加重了語氣,那意思好似在說:烏延,我已經賞過你許多次臉面了,你心里最好有點數。
李楊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是自己對烏桓人的最后一次安撫之舉,若再有下次,自己便立時化身大魔王,將其斬殺殆盡也就是了,反正自己最為看重的十幾萬烏桓女人已經全都嫁到了幽州,融合之舉已經基本完成。
依附幽州的烏桓壯丁并不多,總共加起來一萬來人,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也不少,主要是,總這么三番五次的搞事情終究不是個事兒,自己哪有那么多的閑情逸致去陪他們玩兒。
其實,此次李楊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因為他基本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既除去了留在烏桓人中的不安定因素,又順便拉攏了烏延幾人,其實他才是此次事件的最大贏家。
繞是烏延等人也想到了這些,但他們依然得領李楊的這份情,因為烏桓人的確做了掉腦袋的事情,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人家還肯放過你,那你就找個地方偷著樂得了。
至于那些個被筑成了京觀的倒霉蛋們,那就真的是死有余辜了,造反本就有著極大的風險,當然了,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既然造反失敗,那他們自然是要為此而付出沉重的代價了,這沒什么好說的。
烏延聞言,連忙重重的給李楊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主公的大恩大德烏延無以為報,愿以余生服侍主公于鞍前馬后,死亦甘心!”
樓班輕嘆一聲,隨著烏延跪地行禮道:“臣亦如此!”
李楊彎腰將二人扶起,沉聲道:“二位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可以免去護留的死罪,卻不可不罰,若是造反之舉亦可免去處罰的話,屆時大家都有樣學樣,那咱們幽州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所以,護留的死罪可免,但活罪卻是難逃的!”
樓班與烏延連連頷首,表示理解。
李楊一臉滿意的點點頭,緩緩開口道:“念護留年紀尚淺,且此次只是受了他人的蠱惑,才會鑄此大錯,是以本候決定對其從輕發落,饒其性命。
著杖責一百,幽禁于樓班府中,無令不得出,若膽敢私自出府,一經發現,必殺無赦!”
樓班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樓班與烏延齊齊向李楊行禮謝恩!
李楊微微一笑,道:“護留之事就此定下,至于其他人,本候卻是從未打算就此輕易放過的,本候欲讓他們深刻了解一下造反不成的下場,提前與你們說一聲,也好叫你們有個心里準備!”
樓班與烏延齊齊看向那十幾個被五花大綁著的烏桓人,其中卻也還有幾個熟面孔。
烏延躬身回道:“主公隨意處置便是,我等絕無二話!”這是他的心里話。
樓班對此自然毫無異議,正所謂成王敗寇,既然輸了,自然要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付出一些應有的代價。
可令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十三人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過于慘烈了點兒。
被人用麻布將嘴堵住的護留此時正好似一只成了精的蛆似的,躺在地上扭個不停,嘴里還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楊笑呵呵的看向樓班,道:“需要為他松綁嗎?”
樓班卻是一反常態的緩緩搖頭,道:“這樣就挺好,否則天知道他又會惹出什么禍端來!微臣這顆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臟,實在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護留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愧疚之色,但他卻也只是消停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又自顧自的在地上扭個不停。
李楊見護留一臉的焦急之色,心里也是怪不落忍的,于是他命人將護留口中的麻布取下,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下文。
李楊十分好奇,這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難道是想上茅房?
當口中麻布被人取下之后,護留先是呸呸呸了幾下,將口中的污穢吐出,隨后從李楊與樓班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他既沒吵也沒鬧,他將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李楊的身上,淡淡開口說道:“成王敗寇,我愿賭服輸,護留只求速死!若你今日留我性命,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后悔的!”
說完,護留便表現出一副閉目待死的模樣,不再言語!
樓班露出了極其失望的表情,這一次他沒再開口為護留求情,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之后便將臉撇向一旁,不愿再看護留一眼。
護留自知理虧,是以他在說完話之后便耷拉個腦袋,再沒抬起過,他…沒臉見人。
烏延一臉無奈的嘆息一聲,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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