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從收破爛開始
康明雖然一直都在王笑身邊，可怎么也沒有弄明白，王笑是怎么讓剛才那個年輕人把三輪車賣給他的，還連價錢都事先講好了，康明就沒見到兩人說過一句話。
康明不是能藏得住話的人，不知道自然就問了出來。
“哼哼，那是因為我會內力，我是用傳音入密的上等法門和那個年輕人商量了的，所以他才會把三輪車騎過來賣給我。”
王笑滿嘴跑火車，康明居然信了，“那你把內力教給我唄，咱們雖然不是真的親戚，可兩家也是好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你把功夫傳授給我，以后我幫著你。”
王笑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道：“沒問題，咱們兩老表不說那些見外的話，來，你跟著我喊：酒干倘賣無。
對，就是這樣，大聲一點，這功夫就得先把聲音弄到最大，然后在收束回來，就能把傳音入密練好了。”
康明吼了幾嗓子，感覺有點怪異，“這好像是一句歌詞，我聽過的。”
“不要管喊得是什么，只要有效果就行，對了，你知道這句歌詞的意思嗎？”
“不知道，這句歌詞是什么意思啊？”
哼哼，諒你也不知道，王笑搖頭晃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你沒感覺這句歌詞喊得蠻順口嗎？”
看王笑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康明想了想說道：“倒是蠻順口的，可是好像沒什么效果啊？”
“你這才哪到哪啊，這么著急干嘛？先好好練幾天再說吧，看，哪里有人在搬家，快吼幾嗓子。”
王笑看見公路邊有人在搬家，立馬讓康明吼一下，康明卻有些不樂意。
“能不能等沒人的時候再練啊，這怪不好意思的，萬一被人當成神經病，把治安隊的叫來了就麻煩來。”
“不會的，放心吧，喊這句歌詞不會有人報警的。”
酒干倘賣無這句歌詞雖然是閩語，可它流傳的廣啊，這邊的人保證也聽說過。
康明在王笑的鼓勵下，又吼了幾嗓子酒干倘賣無，終于引起了搬家那些人的注意。
“唉，那邊收破爛的，過來幫忙，等下不要的東西都送給你們，不用你們出錢。”
“多謝老板。”
遇到個大方的了，王笑趕緊跑過去說了聲謝謝。
這是一棟紅磚房，也不是多么的老舊，一個中年胖老板指揮著兩個工人搬東西，一個穿戴蠻好的中年婦女帶著個十來歲的男孩搬著些日常用品。
喊話的人正是中年胖老板，看見王笑和康明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用粵語說道：“快點幫手，等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王笑打量了搬出來的家具，確認這是一戶有錢人家，又看了看放在一邊的幾罐打開的王老吉。
想來人家出手應該不會太小氣，就沒有多說，把東西放在三輪車上面后，帶著康明幫忙搬起了東西。
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王笑帶著康明也就跑了兩三趟而已。
東西搬完，胖老板給了兩個工人二十塊錢，給了王笑兩瓶王老吉，說道：“喝點水，錢就不給你們了，哪里有點爛東西你們拿走吧。”
王笑看這個房子蠻好，還帶了個院子，于是問道：“老板，你這個房子出租嗎？”
胖老板打量了王笑兩眼，“不租給你，不是錢的事，怕你把房子弄得臟兮兮的。”
看著轉身開車離開的胖老板，王笑抽了抽嘴角，也只能無可奈何。
一臺小小的舊風扇，一臺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十幾個還算完好的舊碗，一個炒鍋，一個湯鍋，就是王笑全部的報酬。
王笑也沒有嫌棄，把所有東西都裝到了三輪車上面，遞了一罐王老吉給康明。
見康明把王老吉放進了兜里，王笑有些詫異的問道：“喝啊，你不渴嗎？冰過的吶，等下沒有涼氣就不好喝了。”
康明打開水壺，喝了一口在火車上接的開水，“三塊多錢吶，小半天的工資了，舍不得喝，等到了地方給你三嫂。”
九二年的工資就是這么低。
王笑苦笑了一下，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要是他們能這么節約后來的日子何至于此。
“那就放進包里裹緊一些，咱們騎車快點，說不定到了地方，還能有點涼氣兒。”
心里有了念想，康明騎車頓時快了許多，一路上王笑也幫忙和他換換，終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地方。
一片低矮瓦房組成的村莊，就是王笑父母和康明夫妻租住的地方，這是當地人發達之后，遺留下來的，一間屋子一個月只要八十塊錢。
算是人家不多不少的弄點零花錢。
王笑的父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因為長年在工廠里面上班，看著還算白皙年輕。
王笑見了他們也沒有叫人，而是先把東西分了一些給康明，讓他先回去。
一口炒鍋和那臺小電視王笑都給了康明，把小風扇和湯鍋，還有幾個碗留給了自己。
不是王笑不想要電視機，有個小電視看看其實也挺好的，而是王笑需要電風扇。
王笑父母的出租屋里就一個電風扇，如果王笑不把這個電風扇留下來，就會得到一個更小的電風扇。
“這孩子一年多不見，都和我們不親了。”王媽看見兒子只顧著和康明分東西有些無奈的自嘲道。
王爸在一邊無所謂的說道：“嗨，小孩子嘛，你多做幾頓好吃的，就親近起來了。”
康明拿著王笑分給他的東西，高興的對王爸說道：“表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王爸揮了揮手，“行，先回去休息吧，坐車也是很累人的，明天過來喝酒。”
王笑看了看父母，有些悶聲悶氣的說道：“我餓了，家里有什么吃的沒有？”
王爸愣了一下，說道：“呃，還真沒有什么吃的，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具體什么時候會到，就沒有準備，我去給你買點涼菜吧。”
王媽接著說道：“我給你煮點飯吧。”
“記得帶個插排回來。”
王笑對出去的父親喊道，然后熟門熟路的把小風扇拿到了閣樓上面去，然后又下來把幾個舊碗給好好洗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