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勒的目送下,陳應離開了雪頂山脈。但在穆勒的視野里,另一只巨獸——山獸泰也在不遠處看著他。
穆勒嘆息了一聲,他小看了一位神話生靈的感知。
這位高等變形者本以為自己摧毀和污染穆勒的靈魂后,他能夠斷絕穆勒軀體與陳應的感知,卻不想一位神話生靈的感知能力竟達到如此恐懼的程度。
丟下一名變形者,陳應以巨龍的姿態朝著蒙京飛去。
有那么一刻,陳應不是沒想拍死那頭巨龍。但對方的條件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失落之地的情況。
“有山獸泰在,雪頂山脈的大局不會亂。”
蒙山城,九月的冷風刮著城內的房屋和城外的帳篷,卻驅不散聚集在此處的人群。
蒙德站在城墻上,俯視著城外似乎無邊無際的帳篷“海”,酋長制服的頒布讓祖地東部的各個部落完全歸順于他。
在他身后,“獵龍人”莫頓默默地護衛著。
白石山一戰之后,莫頓被龍血灼傷的皮膚已經復原,唯有右眼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并且變成了詭異的豎眸。
“王,東部各鎮的鎮長都大多都到了。”
蒙德王看了一會,問道:“有鎮長沒來?”
“奇相江以南的大部分鎮、村都沒有。”
“那是特力的領地?”
莫頓看向一旁的鎬女族老,只見這位族老向前一步說道:“正是那位惡賊,王上。”
蒙德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又開口道:“各個部落的首領都來了嗎?”
鎬女族老恭恭敬敬地回應:“都來了。”
莫頓看著這位異常恭敬地鎬女族老,心中不禁冷笑。
自從那日這些部族首領看到白石山上的龍息灼燒之地,蒙德王的威嚴也就此烙印在他們的臉上。
“王上對酋長的選拔有什么想法嗎?”善矛部落首領米沁問。
蒙德王看向安卡納族老,說:“族老們可有想法?”
安卡納族老愈發恭敬地彎腰行禮,說:“酋長之事是王上的權柄,族老們不敢擅下斷言。”
蒙德王又看向莫頓,這位他新任的“二百士”統領,說:“莫頓,你有什么想法?”
莫頓憨笑著說:“王上,我只知道打仗。”
蒙德王雙手一拍,說:“這個主意不錯。傳令下去,讓各個鎮選出各自的勇士。七日之后,我親自主持酋長勇士對決。”
“遵命,王上。”
石民部落首領雷氓看著王和族老們消失的身影,對一旁的山木部落首領柯戈爾說:“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
柯戈爾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你們族長怎么會派你來?”
雷氓高傲地回應:“其他想來的都被我打趴下了。”
無奈于石民部落內部逞兇斗惡的風氣,柯戈爾不得不為自己這位鐵桿盟友解釋道:“你可知道這些日子那些族老、部落首領們都在做什么?”
“做什么?”雷氓一愣,說:“不就是到處亂逛嗎?”
“丘珥、魁桐可是私下底和不少鎮的鎮長或者使者達成了契約,你一個鎮都沒去接觸?”
雷氓睜大了眼睛,翁聲說:“一群都被我們打敗的家伙,有什么好接觸的?”
柯戈爾打量著這個不知真傻假傻的大高個,說:“你就不想推一個鎮長當這片土地上的酋長,好讓自己的部落掌控哪里?”
雷氓恍然大悟,大笑著拍了拍柯戈爾的肩膀,說:“你這個注意真不錯,我這就去找幾個鎮的使者聯系一下。”
“晚了。”
柯戈爾搖了搖頭,指著蒙德王遠去的背影。
“王上剛剛的做法讓那些部落私下的許諾全落空了。”
雷氓略一思索,大笑地說:“果然還是決斗好,不愧是王上。”
城墻外,數十只無畏盤羊載著數十名“二百士”成員大喊著王上舉行酋長勇士決斗的消息,同時各自向著負責的小鎮使者駐地跑去。
很快,本就不平靜的帳篷區更加喧鬧起來。
蒙山城內的王庭,安娜多獨自坐在后花園內的一塊石頭上。
彎曲的小徑被一棵棵滿是金黃和血紅樹葉的大樹遮掩,甚少有仆從會經過此處。
自從被忒德送進王庭侍奉王上后,安娜多便尋找到了這塊寧靜的土地,就像她在故鄉的廚房。
在安娜多的心中,那位不曾謀面的王上確實是一位強大的君王。直至今日,那位王上也沒有見過任何一位送進王庭的美人。
月鹿滿懷心思地獨行于落葉的林木間,赤足白服的她如同天降的神女,圣潔的模樣虛化了周圍所有的事物。
坐在石塊上的安娜多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出現在林木間的身影,她太過于圣潔,以至于安娜多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忽然,一塊石粒被安娜多的手掌撥弄,滾落到地面上。
沉思的月鹿循著聲音望去,她微笑地看著那個緊張不已的女孩。
作為大神仆,月鹿也知曉各個部落和托比鎮都給王上進獻美人的事情,為此那位王上不得不日夜居住在政廳里。
“你過來。”
聽到那位神女的呼喚,安娜多畢恭畢敬地走了過去。
“你叫什么?”
“安…安娜多?”
“安南親族?”
安娜多小手搖晃,說:“不,我來自蓬尾粟鎮。”
“托比鎮鎮民?”
“是。”
月鹿大神仆伸出手指,勾起安娜多的下巴,贊賞地說:“你很漂亮。”
安娜多看著月鹿大神仆圣潔的面貌,羞愧地說:“不,你才是真正的漂亮。”
月鹿大神仆微笑地說:“你跟我過來。”
安娜多小心謹慎地隨著月鹿大神仆穿過叢林小徑,來到一處隱蔽的溪水旁,最終停在一座木屋前。
“到了。”
聽到月鹿大神仆的聲音,安娜多怯怯地抬起頭,卻看見一位威嚴的男子正坐在木屋的門口。
那雙威嚴的目光審視著她,王上蒙德看著月鹿大神仆,說:“為什么要這樣?”
月鹿的聲音滿是愧疚,“王上,我是侍奉上神的仆從。”
“你也是我的…”
“不,”月鹿大神仆說:“先王下過嚴令,神仆必須是以純潔之身侍奉上神。”
蒙德王走下臺階,高大的個頭讓他得以俯視著安娜多。
“你叫什么,來自哪里?”
“安娜多,蓬尾粟鎮鎮民。”
安娜多低著頭,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著蒙德王。
她發覺王上的手臂正緊緊地摟著月鹿大神仆的細腰,又趕緊收回了目光。
“從今天起,你是孤的,那個怎么稱呼來著?”
月鹿大神仆低聲提醒:“妃。”
蒙德王接著說:“安娜多你今后就是孤的妃了。”
安娜多低頭回應:“王上是要安娜多做什么?”
“你很聰明。今后,孤和月鹿大神仆的事情由你安排,不可讓其他人知道。否則,孤砍了你的腦袋。”
安娜多想了一會,說:“王上,我該怎么做?”
“多去月鹿大神仆的住處走動,我會去找你。”
“是。”
“你先退下吧,外面有‘二百士’帶你去你的住所。”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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