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余看著新煉制好的陣盤滿心歡喜,恨不得立刻擺下大五行陣法,試試陣盤的威力,卻見遠處傳來了厚重的腳步聲,不一會,便見一位身材高大的巫人奔赴而來。
那巫人手持巫杖,來到巖村之后,
立刻便搖響了巫杖上的鈴鐺。
巖村日益壯大,早已不在為食物而擔憂,是故首領大磐也不需日日外出打獵,今日正好坐鎮村中,聽到這巫鈴之聲,他面色一變,
想也不想便沖了出去。
大磐看著來者手中那刻著神秘巫紋的節杖,神色鄭重之極,恭恭敬敬道:“夸父部巖村首領大磐,
拜見成都載天來使。”
來者手中的節杖乃是成都載天的象征,見持節者如大巫夸父親臨。
持節巫使神色肅然,禮節性的還了一禮之后,便直接宣布起成都載天之令:“傳大巫之令,凡夸父部之巫村,立刻傳喚本村護法,集結本部精銳,趕赴成都載天。”
“巖村領命。”
大磐神色興奮,大吼一聲道。
聞戰而喜,是巫族特性。
成都載天如此鄭重派出巫使,大張旗鼓召集夸父部精銳,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教訓宿敵妖族!
巫使傳遞召令之后,并未多留,
立即便趕赴下一站了,此次成都載天派出了數百位使者,
每位使者皆有負責的劃片區域,
大巫之令傳遞的越快,戰巫集結的速度就越快,夸父一部的大軍才能早日開拔。
近日,不周山盤古殿接到祝融部的消息,洪荒之南又到了煙瘴之氣噴發的時期,妖族欲借煙瘴之氣掩護,兵發祝融部。
覺察到妖族動靜之后,祝融祖巫便與盤古殿合計,趁此機會來場大戰,好好殺殺妖族威風。
帝江、燭九陰、后土、玄冥四部之巫鎮守洪荒之中,受八方之巫護佑,亦承擔支援各部落之責,是故中部之巫輕易不出,一出便是大戰。
巫使也在此次應征之列,念及快要到來的大戰,他的巫血不由開始沸騰,腳步又快了幾分。
“大磐,這是位巫人是何來頭?”
見那持節巫人說了幾句話便急忙離去,詹余不由走到大磐近前問道。
“大護法,
這是成都載天來的巫使,天大的好事,妖族欲在洪荒之南襲擊我族!”
大磐眼中戰意幾乎快要溢了出來,又激動著說道:“咱們巖村立功的機會來了。”
“原來如此。”
詹余眼睛一瞇,不由往南看,本就不平靜的內心更加波濤洶涌,藏身巫族百年,他都快被平靜的日子消磨了心志,只能寄情于術之道。
如今,這巫妖之劫的味終于涌現出來了。
接到成都載天巫使的傳令之后,整個巖村都沸騰了,尤其是那些百戰余生的老巫,雖然已經年邁不堪戰斗,可也拄著拐杖嚷嚷著要應征出戰。
這可難壞了大磐,那巫使傳令時說的明白,此次只要各村精銳及護法,他無可奈何,只得拿出巖村首領的威嚴,強壓下了村中強烈的戰斗情緒。
是夜。
大磐已經將巖村所有外出的精銳招了回來,白天已經見識了村中老巫的難纏,他是一刻也不敢多待,欲要連夜趕往成都載天,可是在走之前他還有一件至關重的事情安排。
他將招了招手,將好兄弟雄澤喚至近前,面露為難之色道:“兄弟,這次你就留下吧。”
雄澤一聽,立刻不樂意了,滿目憤然道:“大磐,你這是何意?咱們巖村誰不知道我雄澤的實力,除了你之外,我就是咱們村最強大的巫。今有大戰,你竟要拋下我,我不同意!”
“兄弟,你聽為兄一言。”
大磐那粗豪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誠懇:“承蒙兩位護法的幫助,咱們巖村壯大的勢頭勁猛無比,如今已是丁口五萬余的大村,輕易便可拉起五千余精銳戰巫。
如今為兄要南下征戰,若不在村中留下一位心腹主持大局,實在是擔心巖村的大好局面就此消散。”
見首領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雄澤也一時默然,他親眼見著巖村一步步壯大,亦知道這局面來之不易。
大磐見雄澤猶疑之情,眼中漏出一絲狡黠,立即道:“就這么定了,雄澤,巖村就交給你了,我歸來時要看到你帶著新的巖村精銳列陣相迎。”
“若我不歸…你便是新的巖村首領。”
大磐拍了拍雄澤的肩膀,大喝一聲道:“開拔!”
成都載天。
這已經是詹余第二次來到成都載天山,不同于第一次見到神話人物夸父的新奇,此時他身為巫族護法中的一員,只希望早日參戰,借巫妖之戰破除心中的障。
大風起兮云飛揚,巫族的大旗也在獵獵作響。
巫族極善陣戰,十二祖巫相合,有都天神煞大陣鎮壓洪荒,分開之后各部祖巫亦有其擅長之陣,夸父部落身為后土祖巫之麾下,最是精通地煞之道,掌握的便是地煞滅妖陣!
夸父部的戰巫列陣而聚,金戈如林,寒光如雪,不愧是堂堂之師,那些被招攬來的所謂護法們,便只能三五成群的站在一旁,這一對比反而有些像是烏合之眾。
詹余看了看陣容整齊的巫族,又看了看身旁這些托庇于巫族的各路修士,心中有所明悟。
巫族天生血脈,修行功法獨樹一幟,這鑄就了其強大的戰力,也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壁壘,外來者終究是無法融入其中。
而妖族海納百川,除了巫族之外,其余各路修士皆可收為羽翼,卻難免山頭林立,難以上下一心。
這也看得出,巫妖兩陣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勢力。
“大哥,咱們明面上有巫族護法之名,可真到了用武之地,這巫族還是防了一手,將咱們置于主力戰巫之外。”
無支祁有些抱怨,這些年他對于巖村發展還是很上心的,平時也沒少與巖村中的戰巫們同吃同住,如今被區別對待,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咱們沒有巫族血脈,若真與這些戰巫匯于一同,反而處處受制,兩相削弱,發揮不出什么戰力,不如分開的好,而且咱們身上也有秘密,巫族不是也沒有深入追究?”
詹余對此倒是看得開,他來巫族的心思也不純,倒是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這倒也是,還是大哥通透。”
以無支祁的性格,倒也不是很在乎這些,只是隨口抱怨了一句而已,經詹余開導,瞬間便將些許煩惱拋之腦后,左顧右盼打量起了身邊的各路修士。
這些修士,或持拂塵、或負寶劍,手中法寶千奇百怪,或披頭散發,或光腳赤膊,扮相也各有不同,倒是讓見者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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