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怎么了?”
李景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陳柯左手扶額,感覺這家伙可能已經沒救了。
“那個攤主是不是腎臟不好,腎水難澆心火,引起了諸多并發癥?”
這小子依舊還在糾結那個攤主的病況。
陳柯無奈道:“這我說不準,一切要以醫院檢查為主…景天吶,你以前有沒有給人看過相啊?”
不應該啊!
你堂堂一個學相術的,這點眼力勁也沒得嗎?
要是古時候敢這樣出來跑江湖,你走不出十里地就要給人錘死!
“看倒是看過,不過都有師父在旁照應,我只負責相面堪輿。”
提起自己恩師,李景天的神色又黯然起來。
看得出,這小子是個重感情的人。
對恩師意外離世,至今也難以釋懷。
“那你師父有沒有教過你,逢人說話,只講三分,須留七分?”陳柯平淡說道。
這并不是什么江湖規矩。
而是正常人該有的社會經驗。
仗義執言未必是好事,言多必有失。
“你剛才脫口而出那句話后,就沒有發覺得周圍人有什么異樣嗎?”
陳柯循循善誘,繼續‘毀’人不倦。
李景天回想片刻,說道:“周圍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對,有幾個好似怒氣攻心了…陳大哥,他們的腎臟難道也壞了!”
陳柯頭上黑線直冒。
你小子怎么就和腎臟過不去呢?
“那啥,景天啊,有些事呢,是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人與人之間需要這種尊重。”陳柯無奈勸說說道。
李景天似懂非懂地點頭:“這卻是實話,陳大哥,我懂你的意思了。”
陳柯欣慰地點頭。
真是孺子可教也。
“他們腎臟壞了,卻又諱疾忌醫,我們要幫助他們!”
李景天如此說道。
陳柯身子一斜,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在自己還有幾分理智,不然這隨手一拍就有萬斤巨力,李景天不死也得殘廢。
“算了,這個話題打住,你以后還是少給人看相,就這點水準還沒出師,別壞了你師父的招牌。”
陳柯不想再和他扯這個話題。
李景天聽了他的話后,神情黯然,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輕輕哦了一聲,跟在陳柯身后慢慢掃蕩藥材市場。
得嘞,又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那么重嗎?
要說李景天的看相水準,其實沒有那么差,想來也不會壞了他師父的招牌。
至于他師父有沒有招牌,這很重要嗎?
陳柯之所以要說這么一句話,就是想給他心里設個卡。
今后他再給人看相的時候,肯定會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會想起自己逝去的恩師。
希望他以后能慎重幾分吧。
雖然被陳柯訓斥了一頓,李景天做事卻依舊踏實。
青山縣城藥材市場不算大,除了桂云芝外,只發現了另外一株名為‘安魂蓮子’的絕種藥材。
陳柯自己也找了些安神、靜心的藥材,跟攤主下了訂單,囑咐他們把貨送到陳氏藥堂。
等到中午十一點的時候,他驅車帶著李景天往李記菜館而去。
李記菜館是他外公從前一手操辦起來的,現在傳給了他的舅舅李誠,飯館地址在城南商業區,是縣城生意較好的酒樓之一。
“陳大哥,你們藥堂聚餐,我就不去了吧。”李景天有些不好意思。
陳柯擺手道:“你和我做了兩單生意,上午又幫我找到了兩株價值挺高的藥材,這半個月我們藥堂還怠慢了你,一起吃頓飯,算我給你賠禮。”
“不,不用的。”李景天連連拒絕。
陳柯笑道:“你先聽我說完。”
“你和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從前沒發現你有這方面的特長,現在被我發現了,當然不能讓你隨便溜走。”
“你不是在川蜀中醫藥大學上學嗎,正好我過段時間要去蓉城開藥店,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做兼職,我會給你發工資。
另外,關于堪輿相術方面的事,我們也可以深入交流交流…”
他的話,根本不容李景天拒絕。
第一句話的意思是,我很直白地告訴你,我看上了你的特長,就是圖你這個人。
第二句話直接擺出利益所在,來給我打工,給你發工資。
第三句話更具殺傷力。
他早就看出了李景天的玄學造詣很深,如果不是一門心思扎在這里面,哪有十八歲的男人,還像個小孩一樣單純耿直?
恰巧自己是修仙的,到時候隨便露兩手,李景天還不得奉為天人,頂禮膜拜?
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像他這種真正修仙的,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
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
“陳大哥,你還要去蓉城開藥店?”李景天問道。
陳柯點頭道:“沒錯,我請你去當店長掌柜,你干不干?”
李景天搖頭小聲道:“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開店這種事,我肯定干不來。”
陳柯眼睛一瞪,嚇得李景天身子一抖。
“多大人了,這點小事都干不了嗎?
既然不當店長,那你就當個掌眼師傅吧,平常有事你就忙你的,沒事過去打卡簽到,我工資照發給你。”
李景天聽后,非常小聲地‘嗯’了一聲。
陳柯很不滿,冷聲道:“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
說話大聲點,到底愿不愿意干,一個月工資五千!替你交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有福利!”
“干!”李景天抬頭喊道。
聲音跟打雷似的,差點把陳柯的耳朵給震聾。
“你小子故意的吧!”陳柯揉著自己的耳朵罵道。
他的身體雖然得到強化,但有些部位還是很脆弱,就好比紫辛肉身堪比精鐵,但你讓它用眼睛抗一刀試試?
“好了,現在跟我進去吃飯,不會說話就少說話,不懂的東西私下問我。”陳柯端起架子,色厲內荏。
李景天見后,想起了小時候被師父用藤鞭抽打的恐懼。
好家伙,眼睛里又冒水花了!
“哥,這家伙誰呀,一個男人在這哭哭啼啼?”
陳二山的聲音從陳柯身后傳來。
他開的奔馳轎車里,還下來了三個人,都是藥堂的師傅和幫工。
“沒事,一個蓉城的朋友而已。”陳柯隨口說道。
“王靜的預產期是什么時候呀,要不要幫忙?”
陳二山笑道:“有她媽照顧,沒啥好忙的,預產期得十一以后了,她老想生個國慶寶寶,但早產有風險,不能遂她的愿。”
說到自己的妻子,陳二山滿臉笑容。
“陳大哥,他眉角發黑,近期肯定會有事發生,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李景天在陳柯身后小聲說道。
陳柯聞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金光。
望氣術,發動。
在他的注視下。
有一道不知名的青灰色霧氣細絲纏繞在陳二山的身上。
看起來著小子最近像是撞上了什么東西?